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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修仙,法力无边(391)

分明肌肤还极冷,然而某种灼烧的感觉却从船底透体而出,仿佛要缠绕在每一寸神识之上!

河很宽,河边种满了奇特的花朵,那花足有齐人高,花朵巨大,那样的红粉之色密密麻麻地挤在河边,诡异有靡丽,几乎能灼伤人烟。

下一刻,这千万朵花仿佛有意识般,一并转过头来,向着河中小船的方向齐齐喷涌出了混着魔气黑雾的烈火!

……

“尊上,不用追吗?”几位魔将齐齐单膝跪地在棺椁边,强压着怒意问道。

又或者说,那也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棺椁了。

且不论此前的那些爆炸对整个墓地造成了怎样巨大的伤害,旧墓重建的艰巨恐怕更盛于彼时的魔宫重塑。

面前这具本应是现任魔君身陨后的栖息之棺,也已经四分五裂,碎裂成了千万块石块。

那些石块的边缘极其锋利,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被炸开的,反而像是被一剑一剑切削开来,光滑平整。

魔君俯身,从地上捡起了其中一块石块,手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神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许多。

魔族以力量为尊,他能坐稳魔君的宝座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的血脉,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直到现在为之,魔族都没有人的修为……能够超过他。

然而千百年来,他却也一直止步于此,好似他的上限,又或者说,魔族的上限……就在此处了。

此事他从未对外提及过,但从来都是他的心魔之一。

因为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无数先祖前辈们,这万年以来,都没有人……能够突破他此刻的修为,抵达更高的彼端。

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的起源,分明是那位凌驾于人族与魔族顶端的魔神,昔日的天玄道尊。

所以他才与无数先祖一样,意欲想方设法地复活魔神,只为让整个魔族的修为……更进一层。

可白塔上光团之中的存在,分明是有意识的,却从来都不肯对他的请求回应半分!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因为不完整而衰弱,反而这一次,上一次,对方竟然分明还有余力来阻止他!

比如那柄剑上的颅骨,他分明要席卷而上,再试图将那具颅骨夺回,然而他却清晰地感觉到,在彼时的顿挫之后,另一股力量再阻了他一阻,所以他才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臭虫消失在了眼前!

而此刻,他体内魔气正在翻涌不定,五脏六腑刀割般地疼,他已经很久很久都不知道疼的滋味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守在这具棺椁之中的黑雾,是他以自己四分之一的修为所炼铸成的分身,而此前那一片剑影落下之后,竟是硬生生将他的这一具分身撕碎了开来!

魔神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诸多疑惑与不甘掠过魔君心头,他的魔气弱了这么多,他却不能表露出半分,否则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试图挑战他的位置,甚至杀了他。

所以他只淡淡道:“不必追了,便是逃出这里,他们也渡不过魔魂血河。”

听到这四个字,所有魔族的眼中都带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再一并更深地俯下了身:“是。”

……

“这是哪里?”虞绒绒一符斩碎面前汹涌的火焰,再愕然道:“我们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还是……?”

“你拿到天道碎片以后,此前困住我们的秘境想来是破开了。”傅时画冷静地挥剑,将面前的火焰搅碎,散开来的火星照亮了他冷白如玉的侧脸:“然后才落入这里的。”

火色袭击得太过突然,两人勉力挥剑画符抵抗,直到虞绒绒后撤了半步,小腿撞上了什么。

“咦?”虞绒绒小声低呼,再回头去看,却见自己身后空空荡荡,可小腿处的触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疑惑地俯身,伸手去摸,也摸到了一面小桌。

稍顿了几瞬后,虞绒绒出手如电,将小桌四周所帖的隐身符全部撕烂,于是两人这才发现,这本就几乎只能容两人对坐的小舟上,当中竟然还有一张竹桌。

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些纸张,看起来像是书信,也像是什么特质的传讯符。

很显然,除了他们,一定还有别人来过此处。

并且很大概率并不会被河岸两侧的喷火花攻击。

虞绒绒和傅时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然而两岸的喷火花的攻势密集,他们根本腾不开手去看桌子上到底有什么。

虞绒绒再出符划开一片火色,手指微顿,倏而做出了一个在虚空中挽弓的动作。

符意在她拉开的无形弓弦中凝聚,下一瞬,已经带着她一并藏在掌心的爆炸符,向着颇为遥远的岸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