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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修仙,法力无边(435)

十六月抖了抖自己剑尖上的水珠,抬手将自己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胡乱扒去脑后:“也就是说,耿师伯……在入了剑道后,才入了符道。已知符修便如天生道骨,有这个天赋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且已知如果有人天生就是符修,就绝不会在剑意中毫无符意。那么请问,耿师伯,是怎么做到成为符修的呢?”

阮铁的剑一顿,心头一片茫然。

十六月却已经提剑再起身,向着不渡湖中再斩落一片剑雨。

……

水声斑驳噼啪,湖面持剑激战的少女,湖边持剑茫然的少年,和此刻还站在黑幕白字面前,对着元婴期三个字发呆的虞绒绒,心中都环绕着同一个问题。

耿师伯,是怎么成为符修的?

如今的耿师伯是化神期,而虞绒绒初见他的时候,她还道脉不通,当然没法通过自己的眼力看出耿师伯彼时是什么境界。

但他到底曾经是外阁的班师,她还记得大家都说耿班师的境界是元婴。

换句话说,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元婴期有很大可能恐怕便是耿师伯从剑修转为符修的时候。

虞绒绒闭了闭眼,终于再进入了比武台的对决之中。

元婴期的耿师伯,居然依然保持了一个相对比较高的比武台记录,竟是有足足十八场。

初见时的耿师伯,依然是那位一如之前的白衣青年,他的眉眼更成熟了些,发型也变得稍显老成,可以看出,从合道到元婴之间,他也渡过了绝不算短的时光。

岁月很难在修真者身上留下真正的痕迹,但虞绒绒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

譬如在比武台边,观赛的小楼师伯……越来越少。

她没有再见过三师伯谢琉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那时便已经去往了悲渊海。

红衣的四师伯任半雨本来就出现得极少,但到了耿师伯的第四场元婴期的比试时,不仅她不在了,连任半烟都不在了,恐怕是已经去往了梅梢派。

却不知此刻距离松梢剑阵的那一场让这一对姐妹陨落的震动,还有多远。

但此时此刻,白衣剑修青年脸上的眉目飞扬已经越来越少,眉间俨然已经有了浅浅的皱纹,皱眉好似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从整个合道期和金丹期看过来,小楼的这几位师伯都非常爱看热闹,几乎没怎么缺席过耿惊花的每一场比试,可到元婴期的第七场对垒的时候,台边竟然只剩下了那道娇小的小师妹的身影。

那道身影素来活泼,虞绒绒甚至已经熟悉了她清脆的声音,可此刻,她分明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依然抬头看着比武台上耿惊花的身影,可是却连她也变得沉默。

直到第十场对垒的时候,场边连最后的这一道身影……也不见了。

第185章

虞绒绒心底猛地一震。

也与白衣耿师伯交手了这许多次了,耿师伯的剑法当然精妙高绝,但她的思绪却更多的在耿师伯的身份与剑修符修一事上,如此回头来看,她才惊觉,自己的好奇竟然压过了几分对耿师伯的剑所应有的尊重。

也许是心底隐约有预感,所以这一场剑,虞绒绒看得格外认真,也确实真的看出了什么。

耿师伯的剑依然漂亮,那些几乎要刻印在骨子里的挥剑起手,那些流畅的剑招剑式,他依然信手拈来,如游龙,如飞鸟。

可等虞绒绒站在他对面的时候,她才发觉。

耿师伯的眼里,没有了光。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内敛的剑修。

饶是梅掌门那样性情温柔和煦之人,在持剑而起的一瞬,眼中也会燃起仿佛要燃烧自己的锐色。

可此刻的耿惊花,他的每一次挥剑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却好似失去了应有的锐意与灵魂。

仿佛挥剑,就只是挥剑。

这样的剑,虞绒绒想要破之,实在太过容易。

可她却只是在防守,再睁大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记得更久一点。

虽然耿老头子在她上道衍台之前忘了和她说,但她已经在之前的试炼中发现了,所有的对局都是不能重来的,换句话说,所有的见面都是一次性的。

这极有可能,就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白衣飘然的耿师伯了。

却不料耿惊花却倏而停了剑,双眼很是不悦地看向她:“你在让着我,这样比有意思吗?”

虞绒绒愣了愣。

是她不对。

她以一己想法去这样故意避让,只为了拖久一点,再多看这样的耿师伯两眼,虽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但毫无疑问,这是对剑修的不尊重。

她收回了手中的符剑。

下一刻,她敛去了所有剑芒,再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