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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10)

到了姚婧这里,非常顺溜。这是废话,总不能真习惯了被哺乳吧?尤其是周围的人都是吃饭的时候,纯天然无污染的饭菜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姚婧,可惜那时候她的牙还没长齐……

姚婧同学吃上了香喷喷的饭菜,心情大好。有些人的心里却充满了忧愁,虽然前面还在打,但是吴三桂挂了,形势一片大好之下,京中的气氛也有所松动,本来么,好几年没热闹过了。看吧,三藩闹了这么多年,谁敢在京中敲锣打鼓地凑热闹?就算是打了好几年了,不讲究了,但是它架不住康师傅前后死了俩大老婆啊,期间还各种死儿子,还闹地震。

就在大家觉得第二任康师母周年快到了,过了一年期,说不定可以大大地张罗玩一玩了的时候,正月里,康师傅家又出事儿了。在这里,还要再重复一遍——康熙各种死儿子——这回死的是一个阿哥。大正月的死儿子,康师傅,你哪里得罪老天爷啦?!

这也就罢了,反正这孩子算是夭折,不怎么妨碍大家及时行乐。好歹地震只是三两年来一回,有时候间隔还长点儿。死老婆死儿子的那都是康熙家的事儿,顶多周围的人跟着略有不痛快,像姚婧现在这个家里,也就是按规定做事就齐活儿了。但是不下雨,麻烦就大了。

二月二,姚婧剃完头,摸着头皮望着天——天,可真蓝啊!从那开始,直到姚婧过了在清代的第二个生日,天都没掉一滴水下来。唔,再仔细想想,去年冬天也没下雪呢。

额娘那里的管事娘子也常常跑过来回事儿,家中的收支平衡一类一般都是要经过主母的手的,虽然外面的事情需要男人出面,但是二叔是宫中侍卫,休息时间不固定通常是在宫里值班几天,然后再一气歇几天,还要值宿。有时候有事儿找他不巧遇上值班,总不能到皇帝家里抓人,所以不少外面的事情也是额娘在管了。天不下雨姚婧是知道的,只是没往深里想,她的配置是全的,完全感受不到干旱的影响。做为管理家务的额娘却是受干旱的影响很大,一旦旱了,家里的庄子收成就受影响呢。

管事娘子回来得勤了,姚婧也有所耳闻了,不免也担心了起来。

听说,皇帝亲自求雨去了,街都封了。康师傅,你还迷信!

皇帝亲自求雨的消息刚传过来,没俩钟头——下!雨!了!

丫头们站在廊下对着院子里的地面指指点点,笑着看雨点儿往下落,姚婧坐在屋里傻了……

这样也行?!

老天爷,其实你的内心深处是深深地爱着康师傅的是吧?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吧?于是就像幼儿园小男孩儿一样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儿,以引起对方注意么?所以三天两头给康师傅找不痛快,直到他求你了,你才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有求必应?

事实证明不是!

因为康熙十八年七月,京师又地震了!还是巨严重的那种!

屋子摇摇晃晃的,连早已经淡定的京城百姓都淡定不起来了。墙倒屋塌!地下水都冒出来了!满天尘土飞扬,鸟雀乱飞,四下巨响不断,姚婧有一种2012的错觉,这下或许能穿回去了?姚婧脑子里想着完全不靠谱的事儿。

穿越这种事儿到底不是想穿就穿的,往往是想穿的不给穿不想穿的硬让穿。所以姚婧静静地看着家人善后。自家房子还算结实,正房没塌,但是佣人住的地方毁了大半,死了几个还压坏了不少人。

额娘反应过来头一件事就是打发人去官学里看两个儿子是否平安,然后把两个女儿抱过来检查,大妞妞到底是小孩子,哭花了小脸,姚婧倒没哭,脸也白了!这跟去年的地震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么!额娘吓个半死,差点以为她傻了,抱着在她后背上拍了好几下,姚婧抽抽嘴角,梦游的声调:“额娘,我没事儿。”

富达礼和庆德回来了,俩人脸色也不好看,又灰头土脸的,好在人没受伤。二叔也遣人来问好,说外面乱了营,让家里看好门户不要乱走动。他是宫中侍卫,轮休在家,便趁机帮着料理外面的事务,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还得到宫里去表表忠心,以防被康师傅惦记着说他不够忠心。

这会儿大伙儿也不敢在屋子里呆了,打包了点儿东西都在空地里窝着。又有管事的来说:“库房东北角塌了。”额娘问明了只是存放粗笨家什的库房,也就不很上心了,只管问人员伤亡情况。

过了四天,才有政府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登门:“您府上没事儿吧?”你妹啊!这都几天了?

可人家间奉旨调查来的,还得好声好气地说:“挺好的,圣恩浩荡。”你妹啊!不浩荡大家也挺过来了。

等地震闹完了,人还得继续过日子。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埋的埋、该治的治,该修房子的还得修房子。朝廷终于反应过来了,又是给塌房子的补贴,又是免赋税的。

地震了,不少人失了生计,辛辛苦苦二十年,一震回到解放前。姚婧两周岁半了,大妞妞也有五周岁了,按虚岁的话,就更大了。额娘决定给她们也请西席教点字,毕竟这么样的人家女孩子可以没才华但最好识点字,至少以后管家的时候方便些。

丈夫不在家儿子还小,小叔那里还没成亲交际不算很广,最后托了娘家人。舅舅家派了个体面仆妇来回话,当时姚婧正跟大姐一起在额娘正房呆着,听了全场。回事的人口齿伶俐、脑筋清楚。通过她的回话,姚婧这才知道额娘娘家是蒙古正白旗的西鲁特氏——给找了个先生。

是正白旗下的包衣人,姓江,中了举,还没中进士,世道又乱,怕被派到南方战乱的地方当炮灰。旗人脱包衣,除了恩赏之外,如果中了进士也是有可能脱了包衣的。这位的目标是从包衣人变成在旗的一般满洲民众,唔,汉军旗。因为地震了,房子也塌了,家底也折了很多,索性出来教书补贴家用。

第9章 终于学会写名字

姚婧一直不愿忘记自己的本名,也不大记得住自己现在的名字,反正现在的名字也没什么人叫,只要她知道那是喊她的就行了。反正吧,也没有老师,哦,按现在的外表年龄应该是幼儿园阿姨喊一声‘姚婧’,让她来答‘到’。而且,到现在也没人告诉她姓什么。

她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种情况发生,她是伪幼儿,表现出来的学习水平,满语蒙语比大姐略好些,汉语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

江先生是旗人,知道选秀这回事儿,想了想这家的门第,这位嫡出的小姐又早慧。卯足了劲儿想把姚婧教好,在主人家面前争个光,以后即使抬不了旗,也可在主人家面前表功得其照拂。

姚婧也给他争脸,跟年长三岁的姐姐功课是一样的,还一点就通,记忆什么的都好,问题出在了写字上。

这位先生快到四十了,下颔无须,只在唇角上蓄了两撇老鼠须。从鼻端外沿往外拉出两道细须来,鼻子底下都是秃的,活脱脱就是个衙门里的坏师爷,看起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据说——这是本朝此年龄段男子标准须型。

你妹啊!本来这先生还算五官端正带点书卷气的,现在……

扯远了,鼠须先生教她们写字。先描红,“上大人孔乙己”地写,这些笔划挺简单的的还好,小爪子现在算比较给力了,写得端正。小孩子写字么,就不要强求了,总的来说还看得过去。但是,正式上学就意味着得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就比较强人所难了,大姐名淑娴,呃,这不是重点,但是她好几岁了,身体也比较大了,控制能力要好些,写起自己的名字来有模有样。姚婧虽然比同龄人强些,终归强不过硬件限制,悲剧地把寸大的米字框涂了个满满当当。要是别的复杂的字,也就先放下了,但是名字不能不会写。

更倒霉的是,她俩的名字不是先生教的——姑娘家的名字严禁外泄——而是让俩哥哥教。富达礼要求严格,庆德各种跳脱讨厌刺激人。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必须要写好。两人就领了这么一个任务,理所当然地认真。

这年头的人忒实在,讲究扎实的基本功,功课不会是吧?读!抄!一遍不会再来一遍,直到会了为止。字写不好是吧?写!练!十遍不行再来十遍。从前有个卖油的老大爷说:“手熟耳。”写多了就会了。

姚婧看着小萝莉淑娴写得不错,未免脸红,比不过个小丫头让她内心无地自容,也咬牙写。每日除了正常功课就是写字,写写写!一面写一面在心里打稿子,有了揣摩复杂汉字笔划的底子在,写起简单字来更是像样得多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一天一百遍一天一百遍,从八月写到十月,除了正常的功课,每天还要这么写自己的名字,写得都觉得这俩字不像是汉字了,总算在大写薄子上能写出这俩字儿来了。虽然离娟秀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到底也算工整了。也知道这算是难为她了,为了各种考虑仍让她练习的两个哥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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