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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229)

看着风光的太子之位,实际上是画地为牢了。如妻子所说,是个靶子,老大可以有个明确的目标,并为之奋斗。他呢,目标有了,却不能奋斗,一奋斗就越界了,天雷劈下,尸骨无存。

父子是天性,皇权独占也是天性!做父亲有本能,做皇帝也有本能。而两个本能的冲突,几年前……已经有了结论了。

太子殿下突然体会到了生存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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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鲁特氏回去之后就放出了风声,太子妃不喜欢别人胡乱称呼他儿子。不幸的人,信的人很少。在女人们看来,这种吹捧儿子地位的事情,傻子才不喜欢呢。做样子的吧?显得谦逊。没事儿,咱们明白,领导已经说了不喜欢被吹捧,咱们这吹捧是自愿的,您就放心吧。

所以,四月里,淑嘉生日的时候,她再次听到了类似和称呼。与女人说话,夸她的儿子绝对是一个好话题。当淑嘉说:“他不过是皇孙中的一个,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兄弟,单拎出来,像个什么话儿。”

淑嘉目瞪口呆,她的生日,人家是来道贺的,她的形象一惯是温和正面的,要发飙么?飙了之后,会被说虚伪吧?显然小胖子的身份是比较独特的,如。

四下一看,正好,来的都是胤礽一方或者比较亲近的。于是她飙了!这回就不能像对太监宫女那样疾言厉色了,端肃了面容,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喜怒:“皇家的事儿,怎么能拿来说笑话儿?拿小阿哥来取笑很有趣儿么?!”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怎么夸你儿子还不高兴啊?按照‘三劝’的套路,还有人在说:“咱们小阿哥分明就是么。”

淑嘉的脸就黑了下来,今天是她生日,能不能不要这样啊?“我不想再听这个了。”

按照宫中生存法则,这个表情已经算是不高兴了,同样拒绝的话已经说了三次了。众人有些讪讪地,这个生日过得……很没趣。客人一走,淑嘉的心情更坏了,二十周岁的生日,就这么地过去了。

这世上还有没有比我更苦逼的清穿女了?

胤礽对太孙二字就一句话:“谁许你们自作主张的?”这话他说出来就很重了,人们果然收敛了很多。只是他很快发现,皇太子的控制力,还是有限的,他止得住一批,止不住另外一批。

而且,就像三百多年后这块土地上的人戏称某些人群为‘太子党’一样,‘太孙’这个生动形象的词,是禁不住的,他又不能下道‘乱说者割舌头’的命令。把他气坏了。

更不幸的是……这话,还传到康熙耳朵里了。

当这个称呼渐渐传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康熙终究会知道。尤其,当事人还住在宫里呢。康熙听过,挑挑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礼部拟一些吉祥好听的字来备用。他要准备分封诸子了。

毓庆宫里的夫妇二人,一齐体会到了,生活,并不总是心想事成的。它不是这儿出点岔子,就是那儿出点儿岔子。

第114章 蜕变成长的痛苦

淑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有点儿后怕,当初,她可是被她家阿玛扁过的——因为某些不恰当言论。睁开眼,没两秒钟,胤礽就醒了,他们夫妇的生物钟被这座宫殿的生活弄得非常地……精确。

起身之后,发现胤礽与往常有点儿不同了,说不上是哪儿不一样了,就是觉得他变了。人还是那个人,动作还是那个动作,每天早上起床,他都会伸手拉她一把,然后一起着装、喝荷、用点儿小点心,临往乾清宫去之前看一下小胖子。

今天,也不例外,淑嘉却有一种‘他的灵魂变得不太一样了’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昨晚?淑嘉心里也沉重了起来。

她并不后悔最后说服胤礽,天知道大家在私底下说了多长时间了。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为‘太孙’这两个字就是自己的小名,那样很不好。孩子他爹估计就是刚会说话就把‘太子’这两个字当成自己的别名,从而忽略了很多细节问题的。

据说,细节决定成败。而她近期内也找不出一个好的提醒的时机了,索额图复出了,如果不尽快让胤礽想通,并且警觉……那乐子可就大了。那一位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扶太子殿下走远一点再走远一点的。

所谓提醒,说一次就够了,说了第二次,暴露的危险就更大了。等你说了第三次,就变成唠叨了。唠叨,据说是由少女变成黄脸婆显著标志。从今年年初时康熙评明史时的表态来看,康熙极不喜欢女人干政,而胤礽显然受他这方面的影响。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淑嘉都很小心,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多嘴了,照以前的规律继续生活就好。

当她说:“今儿跟大嫂、三弟妹、四弟妹她们约好了去探望钟粹宫妃母,昨儿听说她病了。”胤礽也照旧是条件反射地抽搐一下嘴角,对惠妃显然是不太感冒,勉强说了一句:“意思到了就行了,也不用太热切。”

是他常有的表现,淑嘉依旧感觉不太对劲儿。

淑嘉的感觉是对的,任谁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受到极大冲击的第二天,表现出魂不守舍都是很正常的。所以,他在康熙面前就表现得有点儿失常。

因为胤礽在议政的时候并没有出大的纰漏,康熙就把父子谈话给留到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同时心里也在猜测,是不是胤礽遇到什么事儿了?据回报,他跟索额图见过了面,但是谈话的内容暂时还没有涉及到朝政问题,只是叙了一下离别之意。也没有生活作风问题,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他们之间使用了暗语?

作为一个父亲和皇帝,没有在推理出结论后直接处理掉,而是与胤礽‘探讨’一下,康熙对胤礽算是很给面子了。

但是在胤礽眼里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当康熙问:“怎么了?你今儿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胤礽马上有种受迫害妄想症式的心理反应:汗阿玛想说什么?挑我的刺儿?

放在以前,他完全不会这样想。

康熙看到胤礽略显不安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你精神不大好,昨儿没睡好?怎么了?”

胤礽同学的业务水平还是很不错的。轻重急缓他还分得清,现在需要想的不是老婆说的奇怪的话;眼下最要紧的是,他从他老婆的话里延伸出了可怕的现实,然后理清现在的困境,并且从一团迷雾中走出来。没错,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太子殿下反而更迷惑了。

在之前,他的生活都是规划好了的。出生,做太子,学习,听政,最后当皇帝。一片坦途,他不需要动脑子去思考他的人生规划,只要按部就班按照时间表去做就好。为他安排这一切的是,是在他眼中主宰世界并且教导他的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现在,一切变了。

胤礽心里有些发毛,他这么多年以来的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背后居然埋伏着如此多的危机,实在是有些毛骨悚然。是以,他看向康熙的目光都是带着紧张的。

康熙愈发不解了:“有什么不能跟朕说的?”

汗阿玛怀疑我什么了?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倒是说话啊!”声音大了一点。

“昨儿白天,弘旦他额娘教他认字儿来的。那小子学了三个词儿,跑过来跟我来回念叨,不搭理他就哭给我看。为着以后怎么教他,儿子头疼了半夜。”他们两口子确实在教儿子认字,不过都是简单的‘人’‘口’‘手’一类,小胖子也确实学会了。不过,胤礽昨天夜里可没想这个问题。

由于胤礽每天都会关心一下小胖子的成长情况,所述看着倒也属实。康熙看儿子没有别的问题,把担心抛开,开始生气了,“你那个样子,落到大臣们眼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以后听政的时候给我打起精神来。”

“嗻。”

“儿子要慢慢地教,你能一夜想明白才是怪事儿了……”康熙开始传授知识,最后干脆说,“等他再大一点儿,朕来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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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了,胤礽一身的虚汗,感到压力前所未有的大,或许贡献出儿子是个好主意,又有点儿舍不得。回到毓庆宫,应召了人来训话,不许再胡乱称呼他儿子了。

这话也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哦,不光是想怎么教儿子,还想着这事儿呐。

康熙记得上一次胤礽对自己的奴才发狠,还是在他大婚之前。这回发狠是为了一个称呼。不管怎么说,他对胤礽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还是很满意的。但是,事后乱七八糟的表现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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