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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234)

与女人们小心思里的幸福与不幸福相比,男人的世界无疑宽大得多。娶了媳妇、又要府的五阿哥、七阿哥无疑是感到幸福的,对于婚姻,他们的期盼倒是不大。虽然媳妇略显得不那么柔媚一点,好歹很新鲜。老五的岳父矬了一点,他他拉氏却是著姓大族。老七的岳父是副都统,职位倒也能看。

兄弟们聚在一处,不出意外,恭喜新郎,取笑新郎,趁此机会,还有人要秀幸福、拉关系。

胤禔就对胤禩一副哥俩好的架式:“说起来,下一个就轮到八弟了!今儿恭喜五弟、七弟,也不能饶了他去啊!八弟,昨儿干得好,没搀和着闹洞房,不然你仔细了他们给你再闹回来。”

三阿哥脸皮一抖一抖地,老大这样儿也太嚣张了吧?完全是把自己当家长了,就算汗阿玛把兄弟们赶出来联络感情,你也不用这样吧?皇太子还在一边呢。斜一看,太子居然没有暴掉,玩着手里的扇子,也没有把扇骨捏得咯吱咯吱响。相反,胤礽面带微笑,非常纵容地看着老大。

我的亲娘啊!天塌了、地陷了、我的眼花了!这怎么可能?

四阿哥挂着标准的哥哥式微笑:“恭喜五弟、七弟了。”心里早就各种颜色字体地骂上了:你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大家这还在乾清宫外啊!大太阳底下的!现在是七月啊!

被热情对待的八阿哥也是浑身不自在,太阳是一个原因,太子……是另一个原因。至于老大,胤禩已经不在意他说什么了。太子殿下没有斜眼看他,没有勾起唇角构成一个轻蔑的笑,这太惊悚了!

胤禩神游天外,记起了前两天,他正在琢磨着如何在他五哥和七哥婚宴上表现的时候,被拎到了乾清宫。康熙与他进行了一番不长也不短的谈话,先是告诉他:“你的婚期定在明年,过几天你随朕离京,就叫他们把你的住处翻修一下,回去叫你那里的人心里有数儿。”

胤禩恭敬地道:“谢汗阿玛恩典,儿子回去就叫他们归置好。”

“说起来,你也要娶媳妇儿了。一晃眼的功夫,你们都长大了。”康熙很感叹。

康熙就是这样的人,做事的时候冷静得要命,却不忘时不时地感情一下。胤禩静静地听着,间或道:“是汗阿玛养育之恩。”

“生养都不难,等你有了儿子就会知道了,教导成人才是最难的。”

胤禩不说话了,不知道接什么好,他觉得康熙有点怪。更怪的是,康熙又起了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你去看你伯王了?”

“是。”

“他身子如何?”

“伯王尚算康健,只是已经有些年纪了,略有小病。御医伺候得还算尽心。”问这个做什么?

马上他就明白了,康熙是意有所指的:“你倒清闲,朕忙得团团转,你还有功夫去串门儿,谁教的你?你既也长大了,明年就开始领差,为朕分忧吧。是大人了,就该有主见,不要跟着别人乱转,遇事多动动脑子,多想想朕。你也是皇子阿哥,做你该做的事吧。”

胤禩完全有理由相信,康熙这是警告他,不要当大阿哥跟班了。他被上眼药了,被太子盯上了。太子殿下以为他为老大四下奔走,然后跑去汗阿玛那里告状,致使他被谈话了。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与我过不去?胤禩恨恨地想,他只是要趁机多建一点人脉、拉拉关系,不让大阿哥发现他想脱离组织而已。毫无疑问,跟康熙对着干,是个不明智的选择,那么,他该何去何从?

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怎么选择,他的路都不会很好走。太子和大阿哥,至少有一个,会跟他过不去,然后,另一个也不保证会不会跟他过得去。

第117章 索相下台倒计时

八阿哥一路头疼到应付完这些哥哥弟弟们回到自己房里生闷气,此时康熙心情正爽。

又有两个儿子正式成家了,爱新觉罗大家族日见繁茂,以顺治留下的单薄血脉来作对比,康熙对这个家族的贡献真是各个方面的。

翻了翻手上的另一件折子,是关于康亲王爵位的承袭问题的,康亲王生前已经请立了世子,如今丧事办完了,康熙顺手就批下了“以和硕康良亲王杰书子椿泰袭封和硕康亲王”。虽说死了人不是件好事,还是自家亲戚,康亲王也为大清立下不少功劳,然而从冷酷一点的角度来看,又一个老家伙挂了,新上来的椿泰同学年纪又轻、威望也不大够,正是扩充皇权以压制旗主们的大好机会。椿泰细时也在宫中读过书,康熙对他还算熟悉,认为他还算老实,大方地让椿泰袭了爵,而没有加以为难。

再过两天,就是殿试的大好日子了。为了拢络天下士子之心,废了多少功夫,如今一开科举,天下俊才云集。心里颇有点‘夷狄之君’的芥蒂的康熙,此时不由龙心大悦。类似唐太宗‘尽入吾彀’的感觉油然而生,看谁都顺眼了不少。

抬眼看了看底下坐得端正规矩的胤礽,多好的儿子啊,不愧是我生的!兄弟‘联络感情’结束后,没事的回去休息,有差使的还得继续当差。太子现在的工作之一,就是陪在康熙左右,议一议政。

今天当值的大学士是阿兰泰与李天馥,坐一边儿,康熙不问,他们也不回话,坐得跟两尊菩萨似的。康熙暂时把他们给忽略了,抖一抖手中的折子,心中小有欣慰。据回报,索额图每一见太子,就沮丧焦急一分,闭门密议,甚至还传出太子:“你且不要管这个。”比较大的声音。

太子终于把索额图给撅了一回,康熙认为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他早就讨厌索额图了,留着索额图就是为了让他给太子摇旗呐喊来的,但是索额图越来越嚣张,引起了他的不快,只是投鼠忌器,不好下手狠削而已。如果太子疏远了索额图,康熙并不介意也削一削明珠。

咳嗽一声,对胤礽道:“此次朕巡幸塞外,你还是你留于京中处理细务,凡事务必当心。朕留他们两个辅佐你。”伸手一指布景板阿兰泰与李天馥。

两个大学士连忙起身恭立。

康熙摆摆手:“坐罢,”复对胤礽道,“我也想能与你一道前行,只是京中不能无人。再等几个年罢,等到你的弟弟们当差都顺了,你也能脱身了。”

胤礽听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再过几年,不光老大,他的弟弟们也都步入壮年了。他现在不说是草木皆兵,也是对康熙的每句话都掰开了、揉碎了地研究,几乎要犯强迫症了。

康熙见他不说话,以为这个儿子又有些闹别扭了,安抚道:“京中之事,也极要紧,非朕信任之人,不令久居于此,不令其于朕出巡之时于此主事。”这话完全没有水份,非常实在。

胤礽心里明白是这个道理,却不由想:一下子又是几个月,还不知道随驾去的老大要出什么损招。恨不得练就分身术,一个自己在京里坐镇、争取业务分,一个自己随驾去防止被人告了黑状。口中还是说:“记得年幼时,日日得见天颜,汗阿玛要料理政务时,就叫乳母带着儿子。那时候就问乳母,怎么样才能时时得见阿玛。乳母说,等儿子长大了,能站班了,就能在一起了。不料长大了,倒是整月整月不能见。”

短短一段话,真是讲尽了男人成长的无奈。

阿兰泰耳朵一抖,装死装死装死。李天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沉默沉默沉默。殿下,您怎么就这么剖白上了?你们要上演父子亲情的戏码,也别忘了咱们还在旁边啊!

康熙一愣,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出宫避痘的,等回来了,顺治也不是特别看重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孺慕着自己的父亲的,仿佛当时乳母朴氏也是这样说:“等阿哥长大了,能到朝上去了,就能见着皇上了,皇上忙呢。您可得好好争气,可帮着皇上。”他还不如胤礽幸运,还没长大,他爹就挂了。

“我又何尝不念着你,家国天下,竟让你我父子间隔若此。”说着,他还走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搭上儿子的肩膀。四目相望,感慨万千。

完了,这位也肉麻上了。装死的继续装死、沉默的继续沉默,希望这一对至尊父子快点醒悟过来,他们好再禀正事:要开恩科了,皇帝的题目还没出呢!

胤礽低声道:“儿子必尽心竭力,不令汗阿玛担忧。”

康熙欣慰地笑了,在儿子肩膀上拍了好几下:“好孩子。”

缠绵的氛围被打破了,各自归位。阿兰泰终于逮着机会了:“万岁爷,殿试定于何处,还请圣裁。殿试的题目,不知道您拟下了没有。”康熙道:“太和殿不是修好了么?就在那里。题目殿试当日,朕亲自告诉他们。”

李天馥也有事要问:“先前告祭文稿,礼部已经呈上,臣等不知其合上意否?”康熙摔出几份文稿:“倒也可看,不足之处朕已批了,叫他们照着改、誉抄了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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