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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243)

索额图的心都要凉了,高三燮乃是康熙给胤礽的人啊!

内心惊疑不定,索额图打发走了高三燮,心情非常之糟糕。太子,越来越陌生了。他不知道的是,不但是太子,皇帝也对他的行为更加不满了!

康熙近年来头一次砸了杯子。

乾清宫中诸人大气都不敢出,魏珠偷偷瞄了一眼炕桌,上面应该是密折。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打个手势,让俩小太监上前把碎瓷片收了起来,防止扎到康熙,又轻手轻脚地给康熙再换上一杯茶。非常惜命地窝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插。

康熙在心里狠狠地咒着索额图,老而不死谓之贼!自己病着,还让党羽去四个串连!这一点天戳中了康熙心中最在意的地方。可以说,康熙的帝位自从到手之日起,就伴随着一系列的不安定因素。有一个排行靠前的兄长啦、自己不是嫡子啦、权臣啦、叛逆的藩王啦、不安定的前朝遗留份子啦、还有最近的野心家葛尔丹啦。对帝位的护食行为已经被锻炼成本能了。

连康熙自己都没注意,他……已经有点防着太子坐大了。须知道,太子那是写进宪法的皇位继续人。只要皇帝挂了,神马遗命、神马遗诏发布时间、神马喜欢孙子、神马亲自抚育教导的借口都TMD不用,直接登基。那是谁都不能质疑的,那是太子,条件就够了。索额图这一跳,他如何能不惊心?

康熙有点哆嗦,气的。刷刷地写指示,殷红的朱砂落在纸上,看得人心惊‘索额图有何可畏,尔尽管报来。尔等大臣是朕之臣,非索某家奴’。又要宣高三燮来,高三燮过了一阵儿才来报到。

康熙开始数落他:“朕派你去伺候太子,是为防其亲昵匪人,为小人所乘。尔竟不能事先察觉,则与崔玉柱何异?”

高三燮心中叫苦,他是毓庆宫首领太监,怎么能太子刚跟索额图说完话他就往乾清宫跑呢?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搞无间么?尤其太子现在对他不坏,他也不想在太子那里再留坏印象了。静听康熙骂完了,才回话:“昨儿索相到了毓庆宫……”全说完了,最后才解释,“索相走后,奴才伺候太子爷,直到宫门下钥,太监不能随意走动。今儿一早,得了信儿,索相病了,太子爷又打发奴才去探病……”消息滞后是很正常的。

康熙发了一通脾气,耐心也回来了,听到最后一句,理智正式回笼:“他果真病了?”

“是。看样儿,昨天儿被激得不轻。”

康熙嘴角一翘:“你去罢。”他对胤礽继续放心了,好儿子不会拆他的台,头脑很清楚嘛。大臣,就是不能叫他们串连结党。唔,干得好!他索额图现在能串连署名要胁朕,难道就不会再要胁你么?儿子,你脑筋要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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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脑筋当然清楚,索额图不来,他除了例行问候,完全没有透露出一丝盼望其回归的意思来。相反,他放下了索额图,转而关心起其他人来了。

太子爷在与雅尔江阿聊天儿,地点是冷风嗖嗖的乾清宫大院儿,两人一道走一道说,杜绝了有人听壁脚的可能。

对于雅尔江阿的担忧,太子殿下轻描淡写地道:“汗阿玛那里也没收到简王为旁人请封的折子,不是么?”他完全不担心雅尔江阿,雅尔江阿也是当局者迷了,正好,太子可以卖个好给他,“便是写了,汗阿玛下旨前看折子,我多半也在身侧。我不能说说叫你上,难道还不能把旁人都拉下来?”

雅尔江阿眨眨眼。

“你是糊涂了,你是嫡长子,顶多晚点儿,终是你的,静心等着就是了。你越急,越叫简王觉得浮躁,反而坏事。”

雅尔江阿得了太子保证,心头一松。胤礽实在太损了,完全在釜底抽薪,但是这个计策实在太好,雅尔江阿笑了:“全赖太子了。”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雅尔江阿也不是白痴,与太子关系好了,谁不想再投资一点?于是善意地向太子透露了一个消息:“索相虽病着,却没闲着呢,还有人在四下处找人,再写第二封折子,请封太孙……”

尼玛!!!胤礽愤怒值破表:“都有谁?!”

雅尔江阿见胤礽是真怒了(鉴于胤礽一惯表现,没人以为他有那个情商‘佯怒’),现在说话的地方又不对,不宜久留,一点儿顿都不打地报了一串的名字。胤礽牙痒了!他想咬人!

第121章 索相下台一鞠躬

太子的脸色实在太好,雅尔江阿心里吐了吐舌头打完小报告又摘清一下自己:“事儿倒是好事,只是他们弄得动静太大了,平添了许多仇人。”

胤礽原是生气的,听到‘仇人’二字,不由站住了:“仇人是怎么说的?”

弄了半天,您连这个都不知道啊?您是怎么使的人啊?雅尔江阿飞快地答道:“阿米达等人,四下串连,人或有犹豫,动辙出口相胁……要人命什么的,不怕死么什么的。”雅尔江阿只是觉得,你自己存在了,让人觉得不能得罪你,那是你自己的本事,用到出口威胁,那就落了下乘,太让人瞧不起了。

胤礽彻底怒了,眼睛都红了。雅尔江阿没想到太子会为这事动这样的大怒,心说,生气是该生气的,一群狗奴才在外头尽帮主子得罪人了。瞧胤礽的样子不好,急忙想溜。

胤礽一把抓住了他:“消息确切么?”要搁旁的时候,这句话就算是把雅尔江阿得罪了。搁现在,雅尔江阿只是用不太好的语气道:“不确切我能在您跟前儿说索相的坏话?”

胤礽听出味儿不对来了:“这是什么话儿说的?”倒像是在讽刺索额图的坏话在太子跟前说不得似的。

雅尔江阿道:“就是这么说的,”没好气地翻一翻白眼,“要不是近来太子爷待我如兄弟,这话我都不敢说呢。外头,啧啧,”摇摇头,“把太子与索额图看成一体,索额图在外面蹦跶,大家都当太子等不及了要请立太孙。”

“汗阿玛不会如此想。”

“架不住有人在汗阿玛耳朵边儿念叨啊,您想,万一有人对汗阿玛说,太子爷教唆人在外头胁迫众臣——”索额图一伙拉人联名,可是找上过简亲王府的,连雅尔江阿也被善意提醒过。雅尔江阿是个连太子的账都能不买的人,哪里能被一群奴才给要胁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不寻机会找回场子,他就不是雅尔江阿了。

太子与他越来越亲近,而以雅尔江阿的嗅觉,倒也发现了太子与索额图已经不太亲近了。索额图告病,太子爷冷处理,这是有间隙了,此时不下黑手更待何时?雅尔江阿索性再放低一点姿态,游说太子这其中利害关系。我不说不应该立太孙,把重点放到‘串连胁迫’上,问题一下子从锦上添花变成了火上浇油。

胤礽自己是早已经想通了的,哪里还用雅尔江阿再提醒。雅尔江阿说的,正是他所想的,已是信了他七分。拍拍雅尔江阿的肩膀:“好兄弟,亏得你提醒我。以后我还要多多倚仗你呢。”

“臣弟只是请太子仔细了,揆叙现可是起居注官。言尽于此。”雅尔江阿告状成功,心里淡定,偷笑两声,严肃脸向胤礽告辞。既拿到了太子的保证,康熙那里也已经挂了号了——这次随驾他把康熙哄得很好——该回去拍拍他爹的马屁,让老爷子上表了。

胤礽对索额图,还是存着照顾之心的。凭他是谁,在你生命里呆了二十几年,都不是个容易忽略的存在。哪怕已经认识到,索额图这么些年的努力竟不全是为了太子爷,胤礽还是对索额图保留了很大的善意。

为保全索额图,他希望索额图主动提出退休,这样不管看谁的面子,只要索额图不继续闹腾下去,不论是康熙还是胤礽都会保他全家平安富贵。以往的事情,大概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严格来说,太子爷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然还能让他怎么办?否则就是让索额图自己来说,他还想要什么?权倾朝野还是架空皇帝?不是做梦么?

胤礽对于雅尔江阿的话也不是全信了,十几年形成的习惯了,下意识地还要护一护索额图。不行,他还是得查一查,不能雅尔江阿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了。索额图在他的印象里,还是个不算很笨的人,像这回这样弄出这么大声势的事情来,不太像是他会办的。

接着,太子爷发现了,他的麻烦大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太子想要做什么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的事儿,完全没问题,几乎全国所有的资源都由着他用。但是,如果他想办一点私人的、比较阴暗的事情,其人手就少得可怜——尤其在不通过索额图的时候。

坐在书房里,胤礽颇有老僧入定之势。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他得弄几个在暗处的、用得着的人才好。比如今天这事儿,雅尔江阿提供了信息,他要核实,就需要有另一个消息来源,而且不能是与雅尔江阿关系太密切的消息来源,以防串通,影响他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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