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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265)

大概,太子再多坚持数倍的功夫,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了。

即使是因为怀孕,心情略有起伏而忍不住抱怨过一句的三福晋,现在也只能说:“她呀,直脾气。”

有句俗话说得好,有脾气才有活儿。八福晋说一不二惯了的,在外祖父那里,都要供着他。到了乾西头所,她又是当家主母。越发果断干脆了。所以,八阿哥的侧室王氏,很难熬。

八福晋一点都没针对她,她就开始难受了。与太子妃一样,八福晋显然也是希望丈夫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甭管哪个时代,做妻子要求也不外就是那么几样儿。更兼在新婚,八阿哥围着如花似玉的老婆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康熙家的小老婆都是这样了,进门儿早,早就把这当自己家了,平素处理些内院的事情,也颇有发言权,甚至隐有主母之势。等到福晋进门儿了,自己要跪迎了,才是兜头浇下盆冰水来!心都凉了。

王氏还不比老五家的刘佳氏,已经生了长子、现在还揣着包子,正室家世又略有不足,侧室心里还颇有底气。也不像老七家的纳喇氏,已经儿女双全,丈夫又喜欢。

她揽镜自怜,也得承认,自己长相上虽是不坏,比起八福晋却已经大上三岁了。她跟着胤禩好几年了,原该算是抢着先手的,却……一点儿消息也还没有。

老七家的纳喇氏,虽是侧室,却是能当小半儿家的。七福晋纳喇氏过门儿到现在,也没能把大权全揽了过去。八福晋则不同,单看她进门的气势,整个头所里就没人敢跟她哼哼。即使是原与王氏比较熟悉的下人,也极有眼色地听八福晋的话了。

除此之外,八福晋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她。进门儿还赏下了套头面、几匹缎子,除了正常的立规矩,都没让她伺候着。

可王氏,依旧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压力。

八福晋一来,开始还是羞涩媳妇。九朝回门儿,就化身当家主母,立起了规矩。如何作息,如何当差,无事不得闲逛,门禁严得不得了。王氏连串门儿的乐趣都没了,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实在难受。

可八福晋做的,细细掰开来看,全是照着规矩来的,凭谁都不能说她在虐待人。王氏只有盼着,八阿哥新婚过了,福晋怀上了,然后能轮到自己有个孩子,也好有个指望。

分给王氏的宫女四喜儿快步走了进来:“主子。”

“快别这么说了,我又是哪门子的主子?”

“唉呀,是正事儿,您就先把这些放一放吧。”

“什么事儿?”

“方才啊,奴才打那边儿过,听着前头的谙达说,万岁爷要奉皇太后去盛京谒陵。不知道这回是哪些爷们随驾呢,随驾的爷们必要带家眷的,家里总要留个看家的,这回——您是不是求求爷跟着过去?”

王氏苦笑:“爷与福晋正是新婚,你说呢?”

四喜儿泄气了:“您别这么着啊,好歹……”好歹什么呢?

王氏心说,要是两个主子一道儿走了,我倒省心了,眼不见、心不念。不过……要是能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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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想了,康熙是奉皇太后谒陵去了,不过没带着八阿哥。本次谒陵,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胤禔、皇三子多罗诚郡王胤祉、皇五子多罗贝勒胤祺、皇七子多罗贝勒胤祜、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俄、皇十三子胤祥随驾。

胤禵大为不满,缠着康熙好一阵儿:“儿子跟十三哥一向是焦不离孟的,汗阿玛,就带儿子去罢。”

康熙不为所动,胤禵怏怏而去。

康熙摇了摇头,德妃近来有些小恙,是以这回把老四和老十四都给留了下来。太子是留着监国的,而老八……留着为中央集权作贡献。

临行前,康熙把留守的几个年长的儿子叫过来谈话,胤礽、胤禛、胤禩都到了。

关于会议,从来都有一个规律,人数越少的会议越核心。如果本次会议人数众多,那就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作一些太阳下的决议。这回康熙说的话很正规:“朕奉皇太后诣陵,京中事务交付尔等,勿要尽心国事。”

胤礽打头,兄弟三个齐声应了。

康熙先说胤礽:“一应事务,你都是熟悉的,按原先的规矩办就好。四阿哥、八阿哥初涉庶务,许有不到之处,你是兄长,多多提点才是。”

胤礽朗声道:“儿子遵旨,”而后细数,“汗阿玛已命吴琠代张玉书之缺,诸般要务已安排妥当,儿子们看家,不过用心而已。且四弟认真、八弟用心,可补儿臣之不足。”

康熙对胤礽的回答显然是满意的,含笑道:“你也不必过谦。”

然后说胤禛:“你办差不久,要多向底下的大臣们学学,有不懂的地方,可请教太子。”

胤禛小有激动,耳朵都泛着粉红,声音也不由高了起来:“儿臣当尽心竭力,为汗阿玛办好差,给太子当好帮手。”

康熙赞许地一笑:“得空多看看你额娘,她病着了,你十四弟又还小。”

胤禛的兴奋点瞬间冷却,垂手道:“嗻。”

对胤禩说的也与胤禛差不多:“正蓝旗下,能君颇多,你要虚心请教才好,”额外说了一点,“你还是新婚,也不要因公而忘私。”暗示要努力造人。

胤禩的表现比胤禛这个哥哥还显老成:“嗻。”

公开召见完了,就是私下的小会。

康熙对胤礽真称得上是尽心尽力了:“你我父子又要分开了,我也想与你同行,不过京里不能放下,你先辛苦一阵儿罢,等弘旦长成了,咱们父子就都能闲下来歇歇了。”

胤礽嚅嗫了一下:“越长大嘴倒越拙了。以往每每送汗阿玛离京,总想着放赖,说,又有多少多少回不得跟着走,又得多长多长日月不得见,上回一道儿离京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如今,不过一个想字而已。汗阿玛自不缺人伺候,儿子,只好道声珍重了。”

说完,抬起头,对上康熙的眼睛,不避不让,直入眼底的是复杂纠结。康熙突然发现,他儿子长大了。不是指智商、生理,而是心境。更沉稳了,更让人觉得他可信可靠了。

“我每到一处,必来书信告知行程,”康熙只能作此承诺了,提着是提点儿子,“上月云南巡抚石文晟奏三藩属人奉旨免缉者,准其垦田应试,朕准了。”

胤礽眨眨眼,这个事儿他知道,竖起耳朵认真听,康熙继道:“石家一门,家风淳厚,为官者深得爱民之意,为政清明,你可多见见他们,”索额图下台了,康熙也明白胤礽的处境有些艰难,是以为他再安排一点门路,“张英原是教过你的,如今,你仍把他当作师傅请教……”张英张大学士,门生不能说遍天下,那也是一把抓。

胤禛激动的时候,眨眼的频率也比平常快着些,认真听康熙说的每一句话。然后拍胸脯保证:“儿子必定把差使办好!”声音是掷地有声。

康熙却皱了眉毛:“我看你平时还好,怎么遇到事儿反有些一惊一乍的?宠辱不惊方是气度。”

被康熙BULABULA训了一通,胤禛的情绪再次低落了,蔫头耷脑的老实样子,让康熙有些叹气。这个得慢慢调教呢。

与两个哥哥相比,胤禩这回要承担的任务就比较明确了。

康熙明确给他指出了要点:“正蓝旗下拿得出手的旗主原只有安王一家,太单调了。你新封入正蓝旗,你还年轻,不要有暮气,正可在其中有所作为。”

胤禩正有此意,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但是有一条是肯定的,他得有自己的势力,得接触一大批人,跟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样,不管是谁都不能小看了他,都不能随意处置了他。要说干掉太子的想法,他现在还是没有的,要说辅佐大阿哥的决心,他同样是没有的。这俩他都不太待见。

八阿哥目前的心情:高筑墙、广积粮,然后坐在墙头啃鸡腿,看看他大哥二哥的结果,再决定下一步。当然,跟他大哥,还得打一阵儿太极。修剪得很整齐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四个月牙印儿,把手上正蓝旗的事儿办好了,额娘该能晋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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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领着大队人马出行了,皇帝走了,妃子没目标了,皇太后也走了,大家连请安的地方都少了一处。忒无聊了。

这样的环境却有利有孕妇的修养,以后几个月都不用起得太早,倒也是件幸事。尤其像三福晋这样有婆婆的人,伺候着婆婆去请安,再侍奉着婆婆回来,到婆婆的宫里还得再陪一阵儿笑脸……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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