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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269)

淑嘉道:“一家人住在一处,也不在这一回两回的。百日宴汗阿玛能赶上,也是一样的,”都已经到不了了,何必再叽叽歪歪呢?“不过,儿子的名儿——”

“已请示过汗阿玛了,汗阿玛的意思,等他回来,百日的时候赐名。”

“他们已经递了单子上来,咱们再合计一下,有没有漏了的人罢。”淑嘉一指桌子上的名单。

百日宴,范围并不很大,虽是照着弘旦的例摆的,两兄弟的重要性还是略有区别。到场的也多是宫中女眷,又有留守诸臣里宗室之人,说起来也算是自家亲戚。裕亲王福全因病,恭亲王常宁因宠衰,皆未随驾,都在京中,此时也相偕而来。

女眷里头,宫妃里有一些随驾而去,如宜妃,其家在盛京,这回也被带了去。据胤礽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话看,康熙这回到盛京,依旧是住在宜妃母家,这是

第二回了。

留在京中的如佟妃、德妃、惠妃、荣妃等说要来,诸福晋自是要到的。

胤礽看了一回,也没觉得有遗漏:“就这么办罢。”

“好。这回他们的礼也不轻呢。”

人未至,礼先到,出手皆是大方,也都是很中规中矩的礼物。沉甸甸的金锁份量十足,黄澄澄手镯、脚镯,各式的金银锞子。这些都是以一宫为单位的,主位的礼物下面是跟着依附而居的贵人等人的东西,这些就要次一等了。

淑嘉看过之后就让把单子放好,命赵国士与青衿对着单子把东西一一归置入库。贵重物品单放一处,给儿子存成他的小金库。

妯娌们出手也不轻,各家都有孩子,哪怕是为了礼尚往来好看,也出手爽快。底下朝臣、宗室皆有礼送,其中不管如意等物,其中雅尔江阿夫妇送的一柄紫檀如意雕工精美,镶嵌三块美玉,莹莹生辉。

而石家送的东西里,还有几样针线。作为舅母,温都氏与觉罗氏都有针线奉上。

出乎淑嘉意料地,胤礽如今居然对这些小事也很上心,还点评了一下名单上的诸人:“雅尔江阿是个懂事的,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啧啧,雅尔江阿弟弟跟太子哥哥保证过了,胤禔那王府里,他准能插进人去。

同样的事情再做

第二回,未免就失了头回的新鲜刺激,这回也是一样。诸妃这回过来,其心意就没有往年那么激动。一样看过了孩子,一样夸赞了一回。落座,诸福晋也到了。

三福晋早些时候出的月子,太子妃给她的礼不薄,她回的也厚。此时彼此见过,互相还问候了对方的儿子:“看着比我们家那个生得白胖些。”

“我就不信你的孩子会生得差了,我从今儿起算是能走动了,赶明儿必去看的。”

满月宴,女人们说的是儿女经,夹坐在中间的八福晋就份外难熬。一年以内,都叫新婚,八福晋这还早着呢。然而在皇家,情况就又是一变了。不但看的人急,连自己都急了起来。

八福晋心里焦得跟什么似的,脸上还要笑得灿烂:“嗳呀,生得可真好,长得像二嫂呢。”

三福晋道:“儿子长得像额娘,那是有福气的相呢。”

“我也听过这么个说法儿呢……”

叽叽喳喳。竟没人看出八福晋的压抑来。

满月宴持续得并不很久,客人散去,自有首领太监出来指挥着人收拾东西。西鲁特氏也该回家去了。淑嘉给她带了几大包的东西回去,从药材到锻料一应俱全。真心觉得西鲁特氏不容易,天下做母亲的都费心,而有两个以上子女的母亲,更是加倍的辛苦。

西鲁特氏心中自是不舍,临行还要嘱咐女儿:“坐得稳些,轻易不要动怒。你到了如今这份儿上,已经不用再多动了。对大阿哥、二阿哥好些,尤其要养好咱们三阿哥……家里不用你多思量的,切记切记。”

胤礽那里,在与索额图说话。索额图当然要在受邀之列,明着看来他是自请退休的老臣,康熙也表扬他、给他高额退休金。索额图道:“以前竟是奴才错了,往后,奴才只盼年节之时能过来磕个头,心愿足矣。”

胤礽在他面前,有一丝成就感的,不过被他一说,也伤感了起来:“你仍是我的叔外祖父,何必多言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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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当然是兴旺着的,连石家的姻亲也是仕途顺利的。十月里,温都氏之父鄂海,蒙康熙赏识,从按察使转为布政使。

但是,毓庆宫自小胖子的‘兄长症候群事件’之后,又迎来了另一件麻烦事儿。太子殿下,真心地觉得自己缺钱了。

毓庆宫的收支问题,太子妃打嫁进来没多久就发现了。那个时候她的根基尚浅,她丈夫也不大管事儿,自家地盘上的人事问题都还没整清楚,实是有心无力——她得先摸顺了丈夫才好动手。那个时候家底子也厚,又没有别的支出,而太子妃本人,怀孕生孩子又占了很大的精力,事情不急,也就暂时没顾上这个。

现在,太子爷自己发现了,他有些急了。

事情是这样的,毓庆宫四阿哥的满月一办,就意味着十月中旬了,他们得办年礼了。往年里,有太子妃操心,当然,今年还有太子妃操心,但是情势却变了。

前面说了,胤礽先前有一大助力——索党。索党很肥,这点毋庸置疑。贪贿啦、勒索啦、借着某些大人物的名头在外头做买卖啦……很肥很肥。同样的,孝敬也不会少。

现在呢,太子发现了,他不但是砍了尾巴,还砍了钱袋子。

不过,胤礽不后悔。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齐王好紫,子曰:“恶紫之夺朱也。”

太子端着架子,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地就把人比成粪土,大家自然就老实不说话。太子平易近人了,大家自然就更亲近他。太子想听实话,做事更务实了,就有实在人跟他说实在话。不实在的人,也会斟酌着说几句实话。

直到这时候,胤礽才知道往日不知道的许多事情。他汗阿玛的法子,还真是好使。由于他的‘正直’,詹事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给太子提意见的时候也多了,打各种小报告、各种劝谏也多了。

太子爷终于知道了,以前他有不少灰色收入是底下人勒索来的,那些人打他的旗号还吃了很多回扣、中饱私囊。当然,这些他决定先不追究了。还有官场上的行贿受贿,受贿的人拿了钱,上交到太子手里一部分,剩下的自己留着了,再帮着说两句好话,同样的几个人,送礼的得官。只要工作上不出纰漏,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真是找死!胤礽这回真出了一身汗,幸好索额图退得早。而据索额图本人说,康熙已经有所察觉了。你们弄的这些钱,真没几文是干净的啊!不要也罢!

可是不要呢,手头又紧。年节到了,给汗阿玛的年礼不得不慎。又有,意识到人缘重要的太子,还要当一回散财童子。随着大阿哥要建庙,太子觉得自己也需要有些余钱办点私事。比如……到外头供养几个高僧什么的。又或者,建立一笔基金,遇到诸如教过自己的某些同志家庭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以示太子爷人品好、不忘旧人。

君子口不言利,太子以前是钱花不完,完全没这个意识,现在要讨论了,只好先找老婆。说话间又有些惭愧:“咱们手上还有多少钱?”

淑嘉就没想过胤礽会问她这个问,这太奇怪了!她已察觉到,胤礽现在很通俗了,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事儿。

等了一会儿才说:“你是问现银?那个不多,又不是前边儿内务府的银库。也没太多地方放。左右不过万两,预备着有急用的。”还有日常开支,生活物品有康熙配给发放,但是各种赏钱、或是有临时用项比如皇太后要到外面做法事等等,都需要钱。在宫里混,出手还不能太少。这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那——出息的项目呢?”

“这个有些琐碎,我得看看本子。”而且很多都是太子妃的嫁妆。

太子爷之前就没意识到这方面的重要,有需要一句话,内务府就拨了,办点小小私事,索额图就办了。他自己没置下什么产业。

如果不计较其皇太子的身份,太子爷现在有的只是毓庆宫库房里的部分库存。房子,是他爹借他住的,车子,他爹拨给他用的,以上全能随时收回。无法收回的,大概就是他老婆孩子了。

相较之下,太子妃有田、有屋、有铺子、有陪嫁奴才,车,康熙能收回配置的,她的私房也能造新的。

如此对比,无语凝噎。

淑嘉取来了账本儿:“因在宫里,与外头隔得远,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叫他们看着办了。咱们,且还用不大着这些呢。怎么?你有用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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