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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287)

当天也只得到了一个‘次日带人动身南下的消息’,淑嘉别无他法。倒是胤礽,如今手上倒有几个算是可靠的人,到外面半是查看、半是监督地一看,确实是在干活儿。

这是一件事,另一件对于弘暘提出来的‘他额娘’的午休问题,太子妃只能非常遗憾地表示目前没有空房非常好心地问李甲氏要不要跟她中午挤一挤,把李甲氏吓个半死。她还不能责怪弘暘,又不敢多表白‘说了人家也未必信啊’。

战战兢兢,好好表现,以图后效。

胤礽早把这事丢到脑后,听说了自家的商业问题之后,道:“既这么着,叫他们先办着罢,我估摸着,一来一往,又是押着东西,没几个月办不下来。”

“年前能回来就好,我也没指望这一次能有多大的收益。就算是咱们自用的,比起在京中采办还是要划算。”

胤礽取笑道:“这会儿算来算去的,咱们倒好像一对儿守财奴了。”

淑嘉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有几个不为钱财操心的?你昨儿还说呢,库里银子不大够使了。”

“我那是朝政。”哪一年不要免几十个地方的钱粮?皇帝出行不要钱啊?跟葛尔丹干仗,把国库掏了一半儿好不好?今年还闹了场大水,修堤坝、赈灾民,样样要钱。

得,只要是当家的,就得知道柴米贵。两个人谁也别笑话谁,谁也别想表白了。

胤礽又叹道:“汗阿玛快回来了。”

“这不是好事么?”

抬抬眼皮,看看老婆:“定的是九月初。”

“是啊,早就说了,出行的银子都使出去了,迎汗阿玛回来不花什么钱。”

“下个月就是皇太后祖母圣寿了……”为难的事儿在这儿呢。

“这有什么?我早就准备好啦,”淑嘉扳着指头数,“插屏、佛像、衣裳、摆设……原先办的那些还有余量,尽够了。咱们虽说看着紧点儿,也足够支撑二年的了。”

“这点子可不够,今年他们都开府了,手头宽裕了,看汗阿玛万寿的时候,那还是现添补的一些个呢,都已经很能看得下去了。这会儿皇太后祖母圣寿,他们只有办得更尽心。这且不说,年礼呢?得做齐了全套,还不知道南边儿来的东西咱们用得用不得呢。”

淑嘉出了口气:“也是。”

他们都想错了,搬出去的人压根儿就不很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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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们到我这里交账来,”三福晋董鄂氏冷静地吩咐道,“你们两个,到外账房上去,把管事的叫到二门上来,预备问话。内账房的也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康熙已经带着大部队回京了。人人兴高采烈,最不高兴的当属三阿哥夫妇了。

今年三福晋没有随着胤祉一道北上,她们家刚分府,零零碎碎收拾院子就花了一个月。又要与各处管事沟通,熟悉家中事务,清点自家财产,事情办到一半儿,又诊出有孕来,三福晋干脆就没去。她心里也埋怨胤祉的,怎么在大事上这么糊涂了?

最可恨的是,事先也不说一声,自己一拍脑袋就把头给剃了,当时三福晋正在去探望生病的大福晋呢。回来就听说她老公把头剃了,皇帝一生气要剃他的郡王衔儿。连累得额娘和老婆孩子一起跟着窝脖子。

这事儿还没办法讨饶。

三福晋的主意,只能在未来的日子里讨好。讨好皇太后、讨好皇帝,在各宫主位那里拉关系,时常进宫去跟二嫂拉拉家常增进感情,等到有好事儿的时候能想起胤祉,走个曲线升爵之路。

这不,皇太后生日十月初三,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到了。这可是个要上赶着表现的好机会,礼物要送到、心意要表达好,可就要下些本钱了。三福晋先开了库房,看看东西。因为要郑重,就看什么都觉得轻了,勉强选了一些,觉得需要采买。

这一个多月以来,断断续续的,她在整理财务状况之外,倒也收集了不少东西。只是前儿铸的一尊金佛到了,样子倒是让人满意,今儿再看的时候,觉得后背的地方衣裳纹路不够柔和。三福晋就想再重置一样,替了这尊金佛。

这就要用到银子。还有进奉的衣裳,还有两件没有得,但是预定的款子已经付了,需要催工。三福晋想在奉上之前多提前几天,自己验看,哪怕有不满意的地方也有时间修改。

外面先把账本儿奉进来,人在二门外等着回话。董鄂氏一翻看,就皱了眉了:“账面怎么没多少银子了?”

她这里的婆子就要跑到二门上,传话把话再问一遍。

外面说:“除置办皇太后圣寿节礼,又有今年的年礼也要开始着手了,虽不急,也略办了十几样儿,这一笔又去了二万。咱们府里也没有把十几万的银子这么空堆着的事儿,有些还存在库里呢。”

婆子再回来回禀董鄂氏:“外头说……”账房管事还有一句话她没敢学‘统共分了这些银子下来,也不能一年就使尽了啊。’

董鄂氏在婆子跑腿的功夫里还在翻看账本儿呢:“这一样,该是有内务府发的东西,怎么是自家采买了?马克笃呢?这不该是他着人领的么?”

婆子再跑出去。

外头回道:“他不是叫革职了么?”

内面,董鄂氏听得哑然,是啊,胤祉已经不是王了,哪里来的长史?恨声道:“这起子混账,都是他们不劝着点儿贝勒,闹出这样的事儿来,他反倒没事儿了。”

这话说得不公平。

皇三子、原诚郡王胤祉,急匆匆地在敏妃丧期百日内剃头,惹得十三阿哥胤祥对他对了拳头。挨了打,因为不占理,还被他爹接着削了一回。

康熙削人,只要是动手了,就没有小动静。这不,出发前,胤祉先被他削了一通,因为时间紧,又有其他事情做,康熙没把事情全办完。再重申一次,一定不要小瞧皇帝的记性、不要忘记他们的小心眼儿。别以为收拾你一轮就完事儿,皇帝那是在割韮菜,一茬一茬的。最擅长在你以为被骂过没事儿的时候,再敲你的闷棍。

从塞外回来之后,康熙闲了,有精力了,仔细收拾他三儿子了。康熙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有一大特点就是诛连。他的儿子都是好的,生来就很乖,如果不乖了,一定是有人把他们带坏了。对胤礽是这样,先前把太子爷身边的崔太监打成猪头的就是他。

这一回,因为事情犯得大,原诚王府的属员几乎个个倒霉。康熙爷的原话:“办理王府事务官、王府长史等、不行规谏甚属可恶。将伊等锁拏,从重治罪。”

这下可热闹了,一个说情的都没有,议罪开始了。皇三子人缘不好也不坏,皇子的是非朝臣不好随意言论,可他的僚属就倒霉了。

“办理王府事务侍郎绥色、辛保,王府长史马克笃、一等侍卫哈尔萨等,俱应革职、枷号三个月、鞭一百、不准折赎。……辛保、马克笃、哈尔萨,俱著革职、鞭一百、准其收赎。绥色自任侍郎以来,实心效力著从宽免罪。”

别人挨打挨罚的,就绥色屁事儿没有,最好命的是他才对。

董鄂氏余怒未消,把账本儿翻得哗哗响。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余额脑袋都疼。

三阿哥和三福晋……也开始缺钱了。

与被抽的倒霉蛋相比,胤祉的下场算是好的了。

虽然他降爵的正式批文下来了,人被拘留、仪仗减了、老婆孩子的待遇降了,交给他养的陈梦雷还要归他养继续消耗贝勒府的口粮。但是,要知道的是,他的佐领没有削,势力还在。也没罚他的钱、收他的地。只是被打了脸,心情不爽而已。

到了三福晋这里,不爽还要加上一层。贝勒和郡王的年俸,那是不一样的!郡王岁俸银5千两、禄米5千斛,贝勒岁俸银2500两、禄米2500斛,差了整整一倍!这日子可怎么过?

说明一下,这种禄米质量有时候不是上佳,比住宫里吃惯了的好米要差些,需要倒卖了换买上等米吃。这米也是钱呐!一年少两千五百两银子,两千五百斛米,两年就少更多。三福晋只能庆幸,大家工资不是月薪,而是半年薪,一年领两次,今天这两次在降薪前已经领完了。

皇子的排场不能少,三阿哥还好个风雅,爱收集各种名人字画、宋版书籍,还要养几个清客,时不时开几场诗会!

搬出来住,尤其是年节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少不了的:戏酒!一日戏酒,按照皇子家的标准来算,也得上千,这还是省的。不比荣国府里老太太带着少爷小姐取乐一台戏就够了,贝勒府摆酒,至少是男女各一拔,席面最少也要开个十桌——每处。

宫中各处的年节之礼、兄弟们那里的年节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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