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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309)

次数多了,淑嘉就摸着了门道。不过,自打前回‘原来是这样,你差什么急呢?他挖河,你就帮他看着。’话一出口,发现胤礽脸上麻木的表情,淑嘉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似乎太淡定了。

今天,她改了方式:“怎么了?”

胤礽没绷住:“汗阿玛又赏他了。”不但赏了,还各种安慰。

淑嘉诧异道:“又?这总有三、四回了罢?”

胤礽比划了个手势:“两个三、四回,第六趟了!外头疯传着呢。我今儿还在澹宁居又见到他被汗阿玛留了一留。”他还撒娇!他还卖萌!人家卖笑他卖哭!

淑嘉皱眉,康熙对儿子其实挺感性的,容忍度奇高:“他刚逢大丧,汗阿玛多慰抚两句也是应有之义吧?”

“哼。”

“你脸上叫弘曈给挠了两道印子,汗阿玛不是也问了好几回?”说到这个,淑嘉就郁闷了,坊间差点传出来太子家的葡萄架倒了这样的传闻!她还没养猫,不能让胤礽抱着去遮一遮,真是他

看到淑嘉郁闷的脸,胤礽的心情好了不少,指着颊上:“瞧已经消了。谁不知道你疼我?定不会以为是你干的……”

靠!

“再说我可真挠了啊!”

胤礽笑得狡猾:“孩子小的时候,你才不留指甲呢,从你到毓庆宫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老大得意一会儿又如何?有个贤惠懂事的老婆的好处他是得不到了!我一家和乐,上下一心,难道还会因为这一事,让你翻了身去?

淑嘉五指成爪,低头一看,还真叫他说着了!闷闷地道:“怎么我不痛快了,你倒好了?合着这不痛快到我这儿来了?”

胤礽笑而不语。

淑嘉有些泄气地说:“十三弟丧母,汗阿玛还行动把他带上呢,他又能如何?”恹恹的语气,虽然说话的内容本质上与以前的淡定没什么两样,因为语气不同,胤礽今天倒是能接受了:“说的也是。他在外头逼死人命的事儿还没闹到御前呢,我给压了……”

笑得极是阴险。

“?”

“你道买卖是那么好做的?赚钱的生意都有了主儿了,他要插手,只好强夺了。被夺了生计的人……”可怜哟。

“……”居然没有借题发挥?

“放心,我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太下作了!我叫底下的人不要闹,我还会给他求情。不过再心疼大哥,也不能欺瞒阿玛……案卷我倒是存了下来,过两天再徐徐告诉汗阿玛。”

你真的黑了!快回想一下,我没得罪过这货吧?淑嘉很惊悚地翻拣记忆中。

第149章 固定思维害死人

康熙的习惯,六部尚书、侍郎这样的位子,他是喜欢经常性地变动一下的。反正吧,六部尚书分满汉,这就是十二个人;各有左右侍郎,左右侍郎还分满汉,再加上二十四,别提还有级别相同或是相近的都察院、理藩院等处了。

即使不上升下降,手上现有的人都够他年年换新人,换到他们死!如果你听到某某从户部右侍郎转成兵部左侍郎了,一定不要惊讶,这只是正常的人事变动。

只是这一回变得有点奇特,特默德,从工部右侍郎转成吏部右侍郎了。他在詹事府任过职,现在还兼着职呢。由不得胤礽不思量一下了。

可惜,特默德严格说来是效忠于皇帝的,给皇太子的后门开得不是很大。不然,倒是可以暗示一下,把直郡王那里的中层力量给打个不及格什么的。那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胤礽默念三声:我是个有手足情同胞爱的好人,然后打消息了这个念头,果断地揣着他大哥的黑状本子去找康熙了。

告状是门技术活。

有些事情适合光明正大地告,有些事情要背后拿来说才会有效果,有些问题适合在判官生气的时候拿来火上浇油,有些问题就适合在判官高兴的时候拿来破坏气氛。根据被告情况的不同,也要区分告状的台词和时间。

对于大阿哥这一状要怎么告,胤礽也是掐着点儿算好了的。告得早了,大福晋刚死,康熙看他太可怜,说不定就放过了。告得迟了,康熙从别的渠道得知了,未必就有自己亲自下眼药的效果。这种事情还不适合落井下石,在他倒霉的时候搀一脚,容易让人察觉到意图。眼下不说,等胤禔犯了更大的错儿再说,还会让人怀疑:你早不说晚不说,是不是就等这功夫的?

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大福晋人死如灯灭,丧事一办完,有再多的哀伤、对大阿哥再多的同情也该过去了。感情免死项,叉。离大阿哥犯事又不很久,说出来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你的意图,对己方产生后患项,叉。

告状的时候语气诚恳一点、担心一点,把自己从报复的可能性里摘出来选项,勾。

胤礽打听好了日子,估摸着当值的至少是不会告诉胤禔真相的人。揣着个本本,飘进了澹宁居。将到中午了,康熙处理完了事情,用过了早膳,还没翻牌子,正是父子说话的好时光。

“怎么又想起来过来陪朕了?”

胤礽一笑,辫繐儿在身后轻晃:“过来跟汗阿玛说说家常。”

康熙原是捧着本书来看的,听他这么说,不由有些惊讶:“你也会说家常?”

胤礽暗叫一声惭愧,撇撇嘴:“儿子也有家人,怎么就说不得家常了?”

康熙放下书,很感兴趣地指了指炕上:“过来坐着说,你有什么要说的?”

“五公主下嫁的日子已经定在了九月了呢。”

“唔。”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公主的府邸,建在了四弟的贝勒府旁边儿,他们兄妹倒可互相照应。”口气里带着点儿羡慕。

康熙笑了:“你这是想出去看看了?”

胤礽也笑,有点不好意思:“是有点儿,上回,弘旦他额娘去了八弟那里,回来说很是热闹,儿子还真想出去看看兄弟们呢。”

“你有这个心很好,哪天得了空,就去罢。”

“五公主那里也成了?听说,在宫外头,还兴考较妹夫呢。”胤礽说着兴奋了起来。

康熙喷笑:“你妹妹还没下嫁呢,你就开始想着作弄妹夫了?好!准了!”

胤礽敛了笑,抓着自己的辫梢轻轻甩着:“汗阿玛可真疼闺女,千挑万选了的女婿,还要再让儿子去考上一考。”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康熙下地踱了两步:“儿女难道不是一样的疼?朕对你难道又不关心了?你的媳妇儿,朕给你挑得不好么?”

胤礽把辫子轻快地往背后一甩,也下地站好:“也不是。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是疼儿女的。”

“?”越发摸不着头脑了,“那是当然!”

“汗阿玛也是一样的罢?”

康熙有点生气了:“朕难道不是一个好父亲?”

胤礽作为难状,艰难地从靴掖里抽出小黑状,双手捧上:“汗阿玛方才说过的,您也是疼儿女的好父亲,看的时候可记得方才的话,看过了,可不许生气。”

康熙伸手一抽,就把小黑状接了过去,到炕上坐定了,才翻开来看。看得眉头都皱了,看向胤礽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这是真的?你如何得知?”

告状的就从来不怕你不接话,噗通一跪:“儿子有罪,前阵儿不敢告诉您。大哥那会儿正在伤心的时候儿,再为这个去问他的话,是儿子不厚道了。可是这等事,可大可小,还是请汗阿玛派员查明。要是假的呢,可正视听,也为大哥正名。要是真的,趁事情还没闹出来,还好收拾善后。”

康熙暗忖,京中王府插手各项买卖的事情,已经是项定律了。如果不能做几门买卖,一个王府是支撑不下来的。别看现在是盛世,米价也不贵,但是奢侈消费的水平那是非常高的。光做一次生日,唱戏就得几百两,一场生日下来没个几千两就过不去,再看上点儿稀罕的珍玩,那花费就更没个边儿了。

各家虽有庄子,但是众所周所,农业的附加值是最低的。所以,对于各位亲戚让门人、奴才去开店,康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现在他儿子也闹出这样的事了,不由得他不恼了:“这要怎么善后?这竟是真的了?”

胤礽闷头道:“不好说。儿子倒想是假的。”

“哦?”

“儿子要是烦着大哥,该等到他再多闹些事儿,叫御史参他。可是现在他怪可怜的……汗阿玛方才说了的,对儿女一样疼的。给五公主建府办嫁妆,是汗阿玛的一片慈父之心。如今对大哥,再怜悯些儿罢。别把事儿闹大,悄悄查一查,自家事自家了。”

康熙正气着呢,他心里,自家儿子,甭管哪一个,自己挑三拣四也就罢了,可放出去必须是光鲜体面的。旁人做这样的事,康熙都能忍了,自己的儿子,偏偏不能忍,爱之深、责之切,大概就是康熙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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