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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397)

石文英苦笑道:“不瞒您说,享享清福,阿玛的身子能吃得消,处置两省军政事务这个就……”

无论如何,石文炳还是很感激石琳的:“叔父是要退下来了?回京么?万岁爷能许么?”

“哪怕是找个御医去看,也是一样的说法呢。”

石文炳沉默了,眼前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后续了:“纵是如此,富达礼也要守满三年。只怕叔父的一片苦心,只好便宜了庆德与观音保了。”

石文英道:“阿玛也是这个意思。”

石文焯是要守三年的,并不在意这个,但是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要不要与东宫说一说?”

石文炳比较保守一点,不想借太子之力,石文英却道:“哪怕不求太子帮忙,阿玛致仕之事,总要告诉太子的。”

石文炳同意了:“正好,弘曈阿哥生日到了,叫他们往宫里送礼的时候跟太子妃说一声,让你嫂子去见一见太子妃。”

石文英见目的达到起身告辞:“阿玛要返京,我得回家收拾一下。”

众人不便相留,起身送了出去。

自家开小会,石文炳对富达礼道:“你是长孙。”

富达礼跟着就表态:“儿子省得。不能为了早两年,就亏了操行。”

观音保犹豫了一下:“那儿子是不是也?”

石文焯道:“你添什么乱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过了反而显得矫情,又有人要说道了。”

庆德冒出了一句:“太子的意思呢?”乍一看,这样做石家显出了家教来,但是太子阵营凭空少了至少是一个副都统。太子会怎么想呢?

石文炳犹豫半晌拍板:“只能请太子谅解了。”从长远看,这是对石家、对东宫都好的一个安排。

————————————————倒叙完毕————————————————————

淑嘉听完,对西鲁特氏道:“这个我也作不得主,得跟太子说一说。”她对朝政两眼一抹黑,这话不是谦虚。

急急打发人请了胤礽来,胤礽很给西鲁特氏的面子:“您坐。家中可好?”

西鲁特氏欠身相答:“都还好,就是……”看一看淑嘉。

淑嘉道:“石琳病了,想致仕。”

胤礽的运作一停:“这样啊……他年纪也大了呢,可惜……哎,富达礼他们是不是孝期满了?”

淑嘉道:“说的就是这个事儿,不过,富达礼是长孙,按规矩要守三年的。”

胤礽爽快地说:“我也要说这个呢,三年就三年!”石琳这当口退回来,不就是要推自家人的么?难道还会白白让富达礼这个嫡长孙一直闲置着?

西鲁特氏万没想到胤礽这样爽快,打好的草稿全都没用,带着好消息回家了。石文炳等人因此对胤礽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东宫里,淑嘉看着胤礽,欲言又止。

胤礽笑道:“无妨,这样正好。”

第182章 祝大家龙年大吉

石家与太子达成了一致,马上派人送信往广州石琳处。连给皇太后贺圣寿都有些心不在焉,亏得他们家大多数人都在赋闲,且是因孝赋闲,没用出场表演。而东宫这里,非但要准备着圣寿,还要参加一下十月初五皇十九子的满月酒。

皇十九子倒是有了名字,叫胤禝,贵人高氏所出。康熙如今这样的年纪又有儿子出世,喜不自胜老。

高贵人今年不到二十,已经诞育皇子,心中欢乐不亚于自己成为一宫主位。皇子们都集中到一处吃吃喝喝联络感情,在他们看来,多一个“小”弟弟,实是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十九弟目前的价值有二:一、表现自己对弟弟的关怀之情显示自己是个好哥哥,二、给了大家这样一个社交聚会的理由。

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二哥正在装病,当时宫里为了他兵慌马乱,连皇十九子出生的喜悦都被冲淡了很多。如今太子大安了,十九阿哥又满月,喜庆之气只有更浓。

皇太子打头,一齐祝贺康熙,康熙看着满堂儿孙,笑得脸上褶子的密度大增,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他好了,大家就必须跟着一块儿好,明里暗里称赞着自家爹宝刀未老——当然,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帝国最高统治者,其实也是一个不想服老的老男人而已。喜欢儿子有出息,更希望自己很健康。

小孩子满月,这回的主角却是大人,康熙被恭贺着。皇太子非常有眼色地展现自己身体已经好了,不给皇帝添堵,同时也没有在场上表现得活跃,记得不要抢戏。

如此稳重的表现,再加上有一个极为活跃的直郡王作对照组,效果是相当地好。

吃完满月酒,回到东宫的胤礽只觉得满心的疲惫,还不能歇息,他还有事情要跟淑嘉商量。

淑嘉在这满朋酒上也是若有所悟,她也有话要与胤礽说。康熙这么大的年纪又生了儿子,给这小儿子的排场却不亚于以往任何一次。“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如果把主语换成“老头子”,大约也不会很错。

胤礽灌了一碗解酒茶,擦了一把脸。淑嘉今天也喝了点酒,回来重新洗了脸,还漱了口,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觉得把酒气给去了。再转回来一看,胤礽已经安静地坐在榻上了,姿态很是放松,一惯挺直的脊背也倚到了引枕上,脖子下的扣子抓开了两颗,两颊泛红,带着一股子的慵懒劲儿。

淑嘉换了双鞋子,慢腾腾地走到胤礽旁边坐下,抓着他的辫梢玩儿:“别在这儿躺着,乏了就回屋歇着,仔细着凉。”

“就歪一会儿。”说着,真把脑袋歪到了淑嘉的大腿上一放。

这颗人头大约有三、四斤沉,淑嘉的脑袋里忽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喷笑出声,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戳着胤礽的光脑门:“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不小心,上回病了,把我急坏了。”

胤礽抓过淑嘉的手咬了一口,听到她呼痛,又吮了两下:“我心里有数,真的,”也许是醉了,他吐了真言,拉下淑嘉,在她耳边低语,“我那是故意的,我不想离开京里走太远,有弘旦在汗阿玛那里就好了。”

淑嘉身子一僵:“你……”

胤礽不在乎地笑笑:“没事儿的。”安抚地拍着妻子的背。

淑嘉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老爷子当然是喜欢小孩子的,你就算长大了,也不必太躲着了么,”点点他的鼻子,“不能撒娇了,也算不得太可耻。”

胤礽手一顿:“是啊,不可耻,也不太可爱了。”

淑嘉抬头看他,胤礽道:“别动,咱们说说话。”

“说什么?”

“本要说点儿旁的,现在想问你……外头人家里,是不是喜欢小儿子多些儿?”可怜这家伙生在宫中长在宫中,以后预计也是老死在宫中,于正常人类的常识知道得太少。

淑嘉道:“对小儿子当然会更疼爱些,不过……对大儿子更有期待吧,有期待才会更严厉。”现在被她压着、拿她当被子盖的这家伙……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亲爷爷亲奶奶亲娘全没见着,只有个皇太后给了他祖母的疼爱,康熙的父爱还有点变态。其他的正常家庭情感他都没有,难怪此人曾经种种犯二。

“就怕疼爱着疼爱着就变期待了,严厉着严厉着就厌弃了。”

淑嘉一惊,爬起来:“你这是醉了还是醒着?”

胤礽看了她一眼,淑嘉评论:“醒着。”说完,她也躺下了:“巧儿,被子。”

两人的气场太过诡异,无人敢劝两位主子到床上去睡。轻手轻脚地撤下榻上小炕桌,众人退下,太子夫妇一番蠕动,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开卧谈会。

淑嘉先说,声音低低的:“我看你近来就有些怏怏不乐的。”

胤礽闭着眼睛:“儿子越来越多,这个不动那个也想动,谁不想得汗阿玛青眼呢?想要,就得上进,就要比哥哥们做得出色。汗阿玛……天下没有不想儿子好的父亲吧?”后半句是,天下大概也有不希望儿子跃到自己头上的父亲。他没说出来。

男声本就低沉些,他说的内容又有点儿沉重。

淑嘉心道:我不用说了,他全明白了。于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帮他克服这样的心理障碍?

“我以为,”淑嘉慢慢地说,“你大约是天下与汗阿玛靠得最近的人了,如果你都不自信,还有谁能够与汗阿玛处得好呢?汗阿玛既君且父,你亦臣亦子,子臣如何侍君父?你总该是比我清楚的。”

胤礽道:“是啊……我知道的……”

“你是什么样的人,汗阿玛自然也是知道的。”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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