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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428)

十五阿哥母子算是有了着落了,其他人呢?据康熙的观察,胤礽对他的兄弟们倒还算友善的,不用担心自己死后兄弟阋墙,但是其他人呢?

有了胤禔一事,康熙很担心胤礽会有什么过激的想法。故而康熙一力想让儿子们亲近起来,而暗定了十五阿哥的婚事。但是,皇室过于庞大,除了王嫔母子还有其他人,比如康熙很挂心的福全后人。

还有康熙欣赏的大臣,怎样能保得他们有始有终呢?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不是胡说八道来的,那是千百年来血淋淋的教训。一旦胤礽想换人,老臣就只有滚蛋的份儿,那样未来太凄凉。

康熙倒希望自己死后一切都不变,直如他生前一般,而胤礽就是他的延续。所以这一路上,康熙把胤礽带在身边,对来见驾的督抚得一一点评,还纵容皇太子与疆臣相交。

胤礽这一路上暗暗纳罕,他汗阿玛在不停地指导他,比南巡的时候热切得多了。这种热情,大约在他很幼小的时候、在那个“孝子”的蠢爸爸身上见到过,那种恨不得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所有讯息都灌到儿子脑子里的热情。

汗阿玛这是怎么了?胤礽这回是真猜不透了,放手让皇太子接触疆臣?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儿。

“李光地是你师傅,你可以多与他聊一聊。他是个聪明人,为人柔韧持久,学问亦好。”

“湖北巡抚年遐龄教子有方。他与郭琇那个眼里揉不得沙的人同地为官,而郭琇从未指其有劣迹,可见是个会做官的人。”

“噶礼与你伯王是表兄弟,自家亲戚,用着也放心。”

……

……

……

胤礽越发小心谨慎了,康熙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康熙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疑虑更大了。左思右想,猜不透康熙的心思,只好把自己的言行过一遍再过一遍,总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实在是费煞思量。他儿子已确定封为太孙,然而在礼仪确定之前,小心一点是没有坏处的。

与此同时,胤礽也趁着这有限的出京机会,留意山川地理、考察民情,同时也是掂量掂量各地的官员,心里对某人是否称职、以后可任某职也有了初步的意见。这货一边儿担惊受怕,一边儿已经把这国家当成他自己的了,一路上的费心程度不亚康熙。

小演员弘旦同学也尝到了苦头,他爹不断提醒他要如何不要如何,康熙也加强了对弘旦的教导,试图给自己的国家再加一道保险。考虑到弘旦小朋友现在的年纪——七周岁,这样的教育实在是太坑人!

弘旦每日里要卖萌、要当招牌、要跟他三叔学文化、跟他十三叔学体育、要跟他祖父学习治国之道……

康熙的举动对于承受看来说,那是泰山压顶式的关爱,对于旁观看来说,不免产生了各种羡慕的心情。尤其当京中以少见的高效报上来议礼的结果,更是触到了一个人的愁肠。

胤祉应该是揭发胤禔丑恶行径,令众多兄弟得以逃脱胤禔毒手的大功臣,实在是应该大大地表扬、狠狠地奖励的。然而时至今日,康熙还是一句要给他实质奖励的话都没说,这令一直想升为郡王的胤祉心中躁动不安。

人就是这样,如果一开始没有,也就罢了。最难的是先拥有再失去,再真是比从未拥有还折磨人。胤祉被这块心病快要折磨得夜不能寐了,这种心灵上的折磨在京城诸公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议出一个太孙之仪的初稿的时候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京中诸皇子的共同心思就是千万别在皇帝心情焦躁的时候惹事儿,吩咐了什么事儿就赶紧做,免得他老人家不高兴。是以他们挖空心思,最终逼得朝臣不得不放弃了各自争强好胜的小心思,认真工作,用很快的速度制定出了一整套的仪程来。

这个快,也是花了一个来月的时候,然而对比到当年太子妃之嫁是如此的艰难,必须承认现在的效率确实是提高了很多。

奏折到的那一天,胤祉也在御前。由于弘旦是当事人,胤礽是当事人的爹,这个读信的任务就交给了胤祉。胤祉的眼睛都要绿了,自己只是要求升一级就这样艰难,侄子忽地就成了太孙,心中难免泛酸。

清清嗓子,念:“……太孙冠服,冬用熏貂、青狐惟其时。上缀朱纬。顶金龙二层……夏织玉草或藤竹丝为之……前缀舍林,饰东珠七。后缀金花,饰东珠六。顶如冬朝冠,吉服冠红绒结顶……”比寻常皇子的都好……

胤礽听得耳根一动一动的,他对这些是熟的,也比较满意。弘旦是知道自己要做太孙的,他阿玛没少教导他应有之仪,这会儿老实在一边儿听着,表情不悲不喜。

作为一个小孩子,再早熟,要让他理解这太孙的含义,也是有些难度的。所以胤礽叮嘱的:“不要过于兴奋。”对于弘旦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朝臣们商议出来的结果康熙认为有不足之处,立了太孙就是为了稳定人心,也是绝了某些人的歪心思,那就要做得再明显一点儿:“放下罢。”康熙决定等一下儿再批示,问胤礽,“你看如何?”

胤礽笑道:“从来义礼之争莫不繁琐,儿子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反是他们京里这回这样快,实在是出乎儿子的意料。”

康熙道:“过几天就到西安了,界时朕将阅八旗兵丁,你们都要上场的,弘旦先随你十三叔练习去。”

弘旦原就是一副标准表情站在一边的,听到康熙的吩咐,站了出来:“孙儿遵旨。”

胤祥是一直站在旁边的,他还没领差使没结婚,议事的事儿是插不上嘴的,跟着听而已。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如果说读折子的那一个人是他心里的死敌大约也差不太多的——对于一个在你母亲身后不敬的人,真是讨厌他到下辈子都嫌轻了!

听这个如此讨厌的人在耳朵边儿上嗡嗡,还不能叫他闭嘴,真是太TMD了!

作为一今年轻人,胤祥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不幸生得晚点儿、母亲又死得早了点儿,虽有父亲宠着,到底缺了些什么。大约是自己也有想法,却不得发言?想到返京之后就是娶妻之时,成婚之后就不用日日进去上课而是站班听政,胤祥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暗暗给自己打气:再忍这一阵儿,等到成婚之后,一定要把差使办得漂漂亮亮的,把老三给比下去!康熙正好点了他的名,能不与讨厌的人共处一室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胤祥立即站出来:“儿子领旨。”

侧了侧身子,等弘旦在他跟前停了下来:“十三叔。”

胤祥微微欠身:“太孙请。”

康熙对一儿一孙方才的表现是颇为满意的,小的那个很有礼貌,并不因为地位的改变而骄狂,大的那个很懂规矩,不因自己的辈份关系而骄人。收回目光,康熙与胤礽、胤祉讨论政事。

胤祉心思早飞了,这个十三弟……越来越讨厌了,敏妃丧事上百日剃头是自己不占理儿。可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好好的一个郡王都叫降成贝勒了,该罚的也罚过了,事后也道歉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讨厌讨厌讨厌!不要叫我揪到你的小辫子!

康熙已经与胤礽说上了:“西巡以安抚为要,凡过处,有先贤之墓、神佛之祠诸当祭。”

“西安古都,历代帝王可是不少。”

康熙一笑:“难道年年都这般大祭不成?”

胤礽也微笑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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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康熙议政对于胤礽来说是件做惯了的事情,并不困难,可是继续猜他的心思就很难了。梁九功那里能通报的消息都通报了,胤礽再分析不出来有什么内含。许是太监眼界浅的关系,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罢?正好,二舅子庆德此番随驾,或可一问。

对于庆德来说,本次出差是近年来最安静的一次——鄂伦岱被康熙留在了京里。这家伙是个不定炸弹,康熙出行是展现和谐的,怎么可能带他出来呢?一把就把他给扔到了京里,交给儿子们头疼去了。

鄂伦岱在京,对石家还是印象很好的,对弘旦小朋友的评价也不坏,正好京中议礼。这么快有了结果,与鄂伦岱听谁叽叽歪歪地争来争去就拿眼睛瞪人家存在着正相关的关系。

庆德很无聊,刚出京那会儿还挺舒服的,不可否认,鄂伦岱有时候确实让人吃不消。过了五天,庆德就觉得没了这么个闹神实在寂寞了。随行的人不少,这些人捆在一起也没一个鄂伦岱刺激有趣。

正在百无聊赖间,二妹夫过来了。

庆德有些惭愧,康熙吐血的事儿还是胤礽打听出来的,他这个呆在御前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胤礽问到他的时候他还傻眼了来的。此时不敢怠慢,忙迎了上前见礼。

胤礽虚扶了他一把:“这一路上我也忙,都没有与你好好说话,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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