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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441)

康熙给佟妃和皇太后都说:“八阿哥子息略有些艰难,给他挑两个有宜男之相的才好。”

佟妃与皇太后还真是照着这个标准挑的,两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淑嘉看着她们就觉得喜庆。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姑娘的鼻子不是尖挺的小俏鼻,而是鼻头略有些圆。

可惜了,遇上了八福晋,不晓得入府之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两人进来给皇太后磕了头,皇太后也笑着夸了两句:“看着是有福气的孩子呢。去给你们惠主子、良主子看一看。”她也没忘让婆婆看一看媳妇,虽然这媳妇要打个折扣。

惠妃一看这两个比给胤禔的那两个有明显不同,吞下一声叹息,笑对良嫔道:“你也看看,是老实孩子呢。”

良嫔也看了一回,对两人的外形是相当满意的,脸上挂上了笑:“都是好孩子。”说着,还对惠妃、佟妃都颔首为礼。

这两个退下去,就是淑怡等被指婚给宗室的人了。这一批秀女的前程最好的要算淑怡了,其余的包括刚才的两个侧室都有点儿不大够看。与淑怡同进来的几个秀女,也有指给贝勒贝子的,也有指给辅国公的,总体来说,都不如往年那样动不动出皇子福晋、皇帝爱妃的盛况。

施礼毕,皇太后对淑嘉道:“往后你们姐妹就又是一家人了。”佟妃亦笑道:“皇太后的孙媳妇儿里头,就又多了一对姊妹花了。”德妃对宜妃、荣妃道:“你们两个可是巧了呢。”三福晋与九福晋为堂姐妹。

皇太后来了兴致,扳了一回手指头,挺失望地:“也就这两对儿了,没旁的。”康熙宫里有三对呢,却不适合这个时候拿来说嘴。

妃子们与宗室相熟得不多,也就是淑怡这样的被多说了两句,皇太后只嘱咐各人回家好好准备、继续用功学习妇德,结婚后跟丈夫好好过日子。淑嘉趁机向皇太后请旨:“老祖宗,我倒是有些话要嘱咐她,她这一家去,就不宜再多出门,叫她稍等一阵儿,我再跟她说说话如何?”

皇太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下一拨被淘汰的秀女进门磕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批最出挑的那一个站在太子妃身后。

皇太后每年见落选者也就那么几句话:“也是咱们缘份浅,你们回去好生过日子,总要和和美美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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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的告别会一结束,淑嘉就携淑怡往东宫而去。今天她依旧是步行,淑怡跟在她身后半个身位。出了宁寿宫大门,淑嘉与佟妃作别。佟妃对淑怡道:“这些日子你姐姐可是憋坏了,想把你叫过去说话又恐坏了规矩,落在人眼睛说你们轻狂,误了你的前程,只好把我支使得团团转,来来去去地看你。这下好了,你们姐儿俩好好说说话。”

淑嘉道:“这些日子多亏妃母看顾她了,还给谢过妃母?”

淑怡上前一步,对妃母一礼:“谢贵妃。”

“看她这样伶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要再嘱咐。得啦,我也该回了,他们回事儿的怕不已经到了我那里堵门儿了。”

“恭送妃母~”

“淘气。”

淑怡又退后一步,与淑嘉一道目送佟妃上辇,跟着淑嘉过来宁寿宫的红袖才上前对淑怡道:“三姑娘大喜。”

淑怡羞涩地低下了头:“你也打趣我。”

淑嘉道:“有话回去再说。”

再次来到东宫,淑怡的身份已经不一样的。上一回她是作为太子妃的妹妹过来的,这一回虽然还是太子妃的妹妹,却又添了一重身份,似乎更名正言顺了些。虽然还没有走仪式,正式的旨意还要石文炳接,然而在宫里已经发了话了的情况下,她这个裕王福晋也已经是坐实了。

东宫对于未来裕王福晋却不用再改礼仪,上回来是怎么对她的,这回来还是怎么对她。身份再变,她与这东宫的主子的尊卑关系还是没能被颠覆。东宫众人对于淑怡的再度到来,倒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淑怡再次踏进东宫,心情是舒畅了许多。原来先前家里一直说的:“好好准备,你的造化小不了。可不要把煮熟的鸭子给弄飞了,那就面上无光了。”是说的这个!亲王福晋!

她是庶出,做了福晋,对生母也是有好处的。又有,这指婚比自家聘嫁的优势就在于,它是皇帝决定的,具有法律效力,诸如休妻这样的事情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除非皇帝又让你离婚了。有了指婚这道手续,哪怕在公婆面前,也能抬得起头来。

到了端仪宫里,众宫女太监都是认得淑怡的,一齐上来道贺,淑怡也羞涩地应了。欢腾了一会儿,淑嘉便使眼色叫青衿去了一盘子的金银锞子来:“他们好歹贺了你一回,你赏他们罢。”

淑怡袖子里本还有几个荷包预备着的,夏天衣服里能藏得少,一眼看过去,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数越过了她袖子里的荷包数,她就没拿出来,心里正悔着呢。听淑嘉这样一说,惊讶地抬起了头。

青衿已经盈盈走上前,端着盘子在淑怡很侧站定了。淑嘉一扬下巴:“快着些儿,我还等着你说话呢。”

淑怡对淑嘉一礼,这才上前分了赏钱。红袖笑道:“主子这样大方的时候可不多啊。”

淑嘉道:“你个没良心的,弘旦生日、弘曈出花儿、老五过百日,就连我自个儿的生日,我什么时候短了你的赏?”

红袖把个金锞子往袖子里一收,只管抿嘴冲淑嘉直乐。

看淑怡分完了赏,红袖上来扶起淑嘉往西暖阁的书房里走,淑怡赶紧跟上。淑嘉并没有端坐在宝座上,而是坐在书房的小榻上。新领了赏的宫女太监手脚也快了几分,摆点心、上茶水,须臾妥当。

淑嘉在榻上坐了,一指对面的位子:“你坐到这里来,我们说话也方便些。”

淑怡谢了座,斜签着身子坐了,就听到她姐姐问:“这两个月在那边那儿住得,觉得比在我这里如何?”

淑怡带着标准的微笑说着标准的答案:“自是姐姐这里好,过得松快些。那里虽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又有些吵闹。”

淑嘉一挑眉:“我这里比家里如何?”

淑怡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我倒觉得到了姐姐这样,与在家里一样亲切。”

“哦?你在启祥宫那里住,觉得比家里如何?”

淑怡停顿的时间长了些,下决心道:“宫中天家气象,家里……生长之所,家里住得习惯些。”

“这回不一样了?”淑怡听到了姐姐打趣的声音,神经马上绷得紧紧的。

淑嘉却又不说话的,拨弄着盖碗,淑怡忍不住轻声道:“二姐姐……”

淑嘉把盖碗又扔了回去,发出一声脆响:“你再说,家里与我这里是一样亲切的?”

淑怡小声道:“还是家里自在些。”

“你把我下面说的话给记牢了,没时间给我说第二遍了,明白么?”

淑怡不知就里,仍是乖乖点头。

“以前嬷嬷们、姑姑们教你的那些,都不算,我现在说的才是你的第一课,”淑嘉肃容道,“身份是车、学问规矩是马,你,才是赶车的人。”

淑怡听这比喻倒也新鲜,认真记着。

淑嘉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车再轻便结实,不把马装到车前边儿,照样跑不了路。车再好、马再快,没人赶,不定钻到那个洞里去了。哪怕有车有马有人——南辕北辙的故事你是知道的吧?”

淑怡已经听出三分味道来了,用力点了点头,淑嘉接着说:“要紧的是方向、是路,明白么?换句话说,破车劣马浑人,只要走对了路,总能到达疑点。所以才有’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之说。你现在有车有马,瞅准了地儿才好奔。”

淑怡听住了,问:“那——哪里是我的方向呢?求姐姐教我。”

淑嘉道:“甲之蜜糖、彼之砒霜。我说的不一定是你想走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你指几条一定不能走的道,余下的,就靠你的悟性了。”

淑怡的头点得更快了,淑嘉伸手扶住了她的脑袋,淑怡反射性地躲了躲,又定住了。淑嘉摸了一把妹妹的脸,小萝莉的脸细嫩光滑,敷了一层薄粉,化了个淡妆,更显得是粉雕玉琢。

“你其实还小呢,”淑嘉感叹了一句,“大挑前也做过梦吧?嫁个这样的人嫁个那样的人,最后……”

淑怡眨眨眼,完全不懂淑嘉在感叹什么了。亏得淑嘉很快回过神来:“这方向是道理,是目标,要我说就是直道而行,做合规矩的事儿。”

淑怡应了一个是字,心道,前头说得挺好的啊,这一句有点儿……狗尾续貂?

淑嘉慢慢地说:“你的路上,有两道坎儿,”比出右手食指,“你有两个婆婆,知道么?裕王庶出,生母、嫡母俱在,要怎么处好这两个婆婆,你自个儿掂量。我上头没婆婆,能教你的不多,你可回家问问额娘,问问家里的嫂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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