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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495)

剩下的,看缘份吧。太子妃要开始参与太孙选妻的活动了。

从第三天开始,宁寿宫里就分外地热闹。第二天,康熙又给皇太后请了一回安,母子俩说了些私房话之后,第三天带着朝廷跑到畅春园去办公,把宫里留给老太太带着一帮子女人尽情折腾。

皇太后办这事儿也有经验,并不公开放出风声,说是要如何如何了。只是说,要过年了,宫里人都忙,没人陪她玩,于是到宫外找人陪她玩哄她开心。

每逢有皇子快要结婚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个程序,京中权贵心里早就明白了。这不就是老太太又要相看孙媳妇儿了么?咦?不对!连十七阿哥都有老婆了,皇太后已经没有即将成婚的孙子了。

一拍脑门儿!怎么忘了还有十年来最大的一条鱼?!皇太孙也快了啊。

京城的空气开始涌动。

因为有经验,皇太后一次也只叫几个小姑娘来,也不是连着看的,中间还有些迷惑观众的选项。

京中贵妇们翻着小本本,第一天,有佟国维的孙女儿隆科多之多佟佳氏、阿灵阿的侄孙女庆复之女钮祜禄氏、马思喀的孙女即十二福晋的侄女富察氏。

隔了几天,太子妃被诊出喜脉,石家夫人西鲁特氏过来看女儿,皇太后见她高兴,让她把家里的孙女儿也带来说话。

接着,又相继有三福晋的侄女、仁孝皇后的侄孙女等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得以入宫。

众人抓破了头也想不出谁会最终入选。有被相看的,估摸着自家情况,心高的奔着未来皇后的位子,务实的则想,皇孙们都大了,太孙的弟弟只比太孙小两岁。又有,京中铁帽子王家的孩子也快长起来了。这些是不错的目标。

她们却不知道,最着急的还是太子妃。

一听皇太后说要把石家女孩子也叫过来,淑嘉的脸瞬间就黄了。近亲结婚,畸形什么的没见着,生不出来的倒是一堆。皇太后跟顺治是近亲,没孩子;皇太后她姑姑静妃跟顺治是近亲,没孩子;康熙与佟家两姐妹是近亲,统共生下一个孩子还生了就死。

真要弄个自家亲戚的孩子跟儿子过,他们要是生不出来,必然有小老婆来生。到时候要如何面对?一个乌梁海济尔默氏就够让她头疼的了。那孩子,政治悲剧。淑嘉不想再弄这么一个来。

弘晰的婚事呢,她犯不着拼死拼活拦着。说得直白一点,毕竟不是亲生的,与亲生的孩子还是有差距的,尤其在做一件有风险的事情的时候。

胤礽正高兴又要添孩子的时候,听淑嘉问他:“最近见几个小姑娘,模样儿性格都不坏,”细数各家,“你怎么看?”

胤礽一挑眉,难道淑嘉想亲自选儿媳妇?石家有相配的女孩子?唔,赫舍里氏里头,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出挑的。

“那你去说一说嘛!先说好了……”淑嘉顾不得了,上前扯着胤祉的袖子,颇有几分无赖的架式。

胤礽抽出另一支胳膊,食指上竖,放到淑嘉的唇上:“我倒是想起来了,富达礼与庆德都有女儿的?”这样可不好,一门两代皇后,只有在太宗、世祖时候出现过。今时不同往日啊!

淑嘉急了,头一偏:“这怎么行?!”没等到胤礽说话,淑嘉赶紧加了一句,“别的都好,只有一样,别从亲戚家里挑。”

胤礽有些诧异,又很欣慰:“依着我,倒宁愿是取中你侄女儿,只是还要看汗阿玛的意思。”

淑嘉倒放心了,胤礽没把握?那就好。

淑嘉满意于儿子不会与近亲结婚,胤礽满意于妻子识大体。胤礽想了想,又说了这半天来的猜测:“必不会是蒙古,他们那里的恩典够了。”这一点作为准皇帝的太子是很明白的。

“剩下的,不过是那么几家。”淑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是蒙古、不是石家,血缘就不会太近。这个时候,没办法讲究太多了。

胤礽认真地看了淑嘉一眼,确定她是没有因为他没应下她侄女而有丝毫不满:“到下回大挑还早,你先别耗神,还有身子呢。这事儿,不是咱们急,是他们急。”儿子都是太孙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娶谁家闺女都一样。

淑嘉一想,也是。一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过于紧张了,没看清其中门道,胤礽倒是先明白过来了。笑道:“也好,明儿是四弟妹儿子百日,我就去她那里松快一日。你记得,”伸手点着胤礽的鼻尖,“汗阿玛许是没有把富达礼的丫头指过来的意思,万一有一点儿,你一定要拦了去!一定啊。”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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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却暂时还没机会办这件事情,因为他与康熙还要面对朝政的各种破烂。胤礽数次对淑嘉吐槽现在年景的不好,灾饥匪乱云云,那还只是泛泛而谈,实际情况比这个糟得多。

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经济问题,它连着政治、连着社会治安。一边是哀鸿遍野,一边是脑满肠肥。

太子妃以其穿越者的犀利私下对太孙道:“陈胜、吴广,是太吃不饱;杨坚、李渊,是吃得太饱。”

弘旦背上起了一层细汗:“额娘,谁是陈胜、吴广?红苗?您太高看他们了。”还好,特殊体制的原因,统治阶级内讧几率小得可怜。

犀利的太子妃瞬间哑火:“我知道你们说的谁是谁啊?我只会背……”走礼名单兼豪门关系网,发挥歪楼绝技,“真要把宋江变成陈胜、吴广再担心么?”宋江同学被招安来的。

弘旦倒还拎得清,这样的对话,连他爹都不能说。默默地跑到书房,拿着笔在纸上画圈圈,一圈一圈把纸都添黑了。额娘最讨厌了,每次说话都说半截。

弘旦他额娘:我就知道上半截,我TMD知道的官员名单最低到督巡一级,因为他们年年给咱们家行贿。

谈话的第二天,康熙大笔一挥先是免了二十一个受灾州县的赋税,又免了十五个州县的赋税,接下来的时间里又陆续免了许多受灾地区的赋税。弘旦松了一口气,大清不是暴秦,没事儿!什么红苗啊、山匪啊,一聚不过一、二百人,现在剿一剿,明年年景好了,人民群众生活水平上去了,自然没人去当贼。

然后放心地跟着他的父亲、祖父去他四叔新盖的园子里玩去了。

直到第二天春天的一声春雷劈来,太孙同学才越发重视他将接手一个烂摊子的现实——这是后话了。

现在,需要忧愁的主要是康熙和胤礽。

话说太子妃去参加四福晋儿子的百日宴,依旧是被奉为上宾。只是这一回,四福晋对太子妃的尊敬里加着些亲切和感激。原本弘晖死后,她就想,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反正她是嫡妻。经过劝说,她又重立了目标,乃有今日局面,心情自是不同。

妯娌间说说笑笑,不一会儿,简王福晋等来了,接着,淑怡也来了,更是热闹了。众人看过一回小阿哥,说了许多吉祥话,又顺手给了不少好东西。这福晋中间,曹佳氏的脸色就分外地好,几乎要泛光了,看着小婴儿的神情分外温柔。

女人多了,话就多,三福晋道:“瞧平王家的这样喜欢孩子。”

宁蕙倒有些照顾曹佳氏:“咱们这里头谁有不喜欢孩子的呢?”又对曹佳氏道,“加把劲儿,也生一个。”

曹佳氏带点儿羞涩地道:“已经有了。”

真是喜讯,又合上了孩子百日,消息不胫而走。

一两日内弄得康熙都知道了——讷尔苏一副傻爸爸相,康熙忍不住问了,讷尔苏也一脸自豪地说了。

康熙笑着把讷尔苏打发走,表情又显示成了忧心忡忡。打开曹寅的请安折子,以迫切的语气指示:赶快把亏空给我填上!今年早些时候,康熙从江南回来发现情形已经很严峻了,前阵子曹寅进京请安,康熙让曹寅、李煦自报亏空。曹寅报的是一百九十万两。康熙想,张霖个卖私盐的都能卖下一百六十多万的家当,你……我给了你官盐肥缺,应该可以的吧?

你闺女倒争气,你也要争气一点啊!总这样,朕也护不得你。

另一边,皇太子也因这一新闻想起了曹寅,又问庆德详情:“闲话少说,我只要心中有个数儿。三织造情形究竟如何?”

庆德硬着头皮去查了一回,跟胤礽报账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奇怪。

“究竟如何?”胤礽只要个结果。

庆德道:“孙文成倒真算是不坏,至于曹、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盐政上头也是一堆猫腻,他们也敢接手!”

接下来就为胤礽分说:“他们怕真是老糊涂了,为皇上办差倒是行的,只是银钱上头就是一塌糊涂……”表情更诡异了,“曹寅说来也奇怪,办差使确是恭谨,本事也是有的。只是他的本事却不是钱财上头。凡领与钱财有关的差使,哪怕不亏空,他也缴不上几个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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