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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524)

保泰本就有点儿不善言辞,这会儿更不好辩驳了。担心继妻会对元配的儿子不好也是有的,尤其是爵位上头。淑怡手段不错,人又讨喜,保泰也喜欢她,但是关系到家业,又有母亲在念叨着:“这个媳妇儿是不坏,我也疼她,不过你也不能忘了广善啊,一家子,有了事儿,平下去,终不如坏事儿都不发生来得好。”

对了,裕亲王已经知道了,皇太子把富达礼之女瓜尔佳氏指给了他的嫡长子广善为嫡妻。这下放心了。

胤礽又说:“好了,咱们去禀了汗阿玛,也好叫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康熙听了消息,又看看保泰高兴的脸,也颇为高兴,到底是皇太子愿意爱护福全系的表现。胤礽又趁机报了另一份指婚:庆德之女瓜尔佳氏指给诚郡王胤祉之子弘晟为嫡妻。

一旁的胤祉也高兴了起来,如果自己升不到亲王,儿子就只能是贝勒衔,现在娶了太子妃的侄女儿,怎么着也要有点好处的。

康熙高兴之余,动作的幅度居然大了不少,众人惊喜上前,扶他:“汗阿玛。”

康熙有点吃力地道:“好……下地……走……走……”大夏天的生病卧床,真TMD折磨!

众人扶着他慢慢行走,个个欢欣鼓舞。又打发人去宁寿宫报信,又派人往其余皇子处通知。一派喜气洋洋。

到了第三日上,皇帝已经能在略有扶持之下坐在椅子上了。

胤礽也适时地把工作上缴。这会儿康熙话还说不利索呢,上缴不上缴的,工作还是胤礽在干。倒是哄得老爷子很是开心。

不过老爷子好了,倒是以他自己的名义把石家两个女孩子的婚事给指定了。又有宗室、亲贵、尚书等入宫请安,见到皇帝日见康复,倒是安定了外面的人心。

石家接了旨意,安下心来,开始准备孙女儿的嫁妆,也是在想:真的不指太孙妃?堂弟都指婚了,堂兄还单身?太子想什么呢?

是了,老爷子这么痛快地点头给石家两个女孩子指婚,也是心里明白,太子夫妇够厚道,没趁着自己病倒的时候捞什么好处。从这一点上来看,太子妃是做到了始终如一,石家家教不错,自是当年未来的亲王福晋。又公允地给了荣宪女儿一个好归宿,那就给他们面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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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一片欢腾的时候,大家大概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儿叫“乐极生悲”。

话说,康熙自病倒之后,对于脾气的控制能力就有所减弱。可是他的身体在康复,从太子开始,大家还是要向他汇报。而前面也多次以事例证明了,这个国家衰人挺多,烂事一箩筐都装不满。

这一天,又连着两件事情把老爷子气坏了。

马齐念了刑部关于奉差湖南审事吏部尚书萧永藻等的调查报告,就是赵申乔和愈益谟的那个。刑部认定,“巡抚赵申乔疏参提督俞益谟侵冒兵饷、游击唐之夔将银换钱少与多取、总兵官李如松不能约束兵丁在任所开设典铺、提督俞益谟疏参巡抚赵申乔每事刻意苛求故欲陷人,今将伊等审讯、所参俱实……”

还没来得及说处罚结果呢,康熙已经火上来了。胤礽一看势头不对,马上让马齐停止。康熙一挥手,看着还有一堆折子呢,示意再念其他的。

真是见了鬼了,上一个是总结案,下一个还是总结案,说的是户部买办草豆案。户部内仓亏空买办草豆银两,希福纳等共侵欺银二十余万两,这不是什么遥远的江苏,而是眼皮子底下的户部。

康熙怒了,彻底怒了。

此类事件先前屡次发生,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对这种拆自己墙角的行为是不可能不生气的。康熙之前也生气,只是为君者要收敛,要想着收摊烂摊子,要克制。现在一病,不克制了,他直接怒了。眼前一片发黑,一头栽了起来。

胤礽与马齐都慌了,连叫太监都忘了,自己蹿上来扶着康熙,康熙已经晕了。

梁九功上前:“太子爷还是让奴才们来吧,您……”

胤礽深吸一口气:“御医呢?!”

御医早就已经拎着箱子住在乾清宫的值班室里了,飞快地赶了过来,一阵忙活。御医快要疯了,老爷子这病不能动怒,这会儿又来!不复发还好,一复发就是个糟!

果不其然,康熙接着就是昏迷不醒,胤礽看着情况不对,把皇子、公主全召了来。要召的也就是年幼尚在读书的皇子与公主,已领差使的皇子都在跟前呆着了。

皇帝本来是好了些的,虽然话还说得不是太利索,他也是在“听政”,皇子是要站班的。

不管儿女怎么呼喊,过了一会儿,御医还是一脸青白地木然宣布,皇帝龙驭上宾了。

第230章 抽风中的新皇帝

帝死曰崩,山陵崩,对于臣民来说与死了爹妈的区别也不是特别大。只是眼下的情况太过诡异,真正因为皇帝死了就伤心难过得哭了起来的人,只有吓哭了的宫女太监。

至如皇子、宗室、大臣,大家先是愣了一下,什么?皇帝死了?你开玩笑的吧?几十年了,康熙一直活跃在人民群众生活的各个领域里,北上南下西行东进。指导着各部门的工作,教育着亲朋故旧,给各家大老婆添添堵,他这就没了?

满屋子的阿哥、大臣第一反应不是哭,而是傻。受打击最大的是胤礽,他被李光地提醒了一声之后就扑康熙跟前,抖着手摸了摸康熙,人还是温的,又试试鼻息试试脉,再次发现他汗阿玛已经走了的事实。

看他的样子,围观群众就已经知道康熙是走了。皇子、朝臣嘴巴张开了,第一声还没哭出来,只见皇太子猱身而上,一把卡住了御医的脖子,非要御医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

这不算医疗事故,跟医生没啥关系,人家还没出现呢,人就挂了。御医自己都傻了,中风这病本身就会复发,复发频率因人而异,但是康熙这个是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御医呆了好久,终于被太子摇醒,眼看再不说话,自己就要脑袋搬家,反射性地道:“原是好转的,是不是又动怒了?”

可不是!胤礽暴跳如雷,挽着袖子要收拾气着他爹的混蛋。马齐连忙捂住了折子,与李光地一齐道:“太子息怒,要收拾他们有的是时间。”

皇子里头的胤祉、胤禛就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太子:“太子,太子!”弘晰因已结婚,也在队尾站着,这时挤上了上来,他也叫阿玛。

胤佑、胤祺已经扑上去开哭了,他们一哭,胤礽哪里还忍得住,哭得比所有人都惨。所有儿子里,康熙对他最用心,他与康熙相处的时间最长,中间也有一些小摩擦,总的来说还是父慈子孝。康熙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拉扯长大,不但是慈父还是严师……

想起这些来,胤礽就忍不住,絮絮叨叨:“汗阿玛,你睁开眼睛来看看儿子啊。儿子小的时候,这样一叫你就过来了……汗阿玛,那一回儿子病了,您就一直在旁边照看着,往后儿子再病,您忍心叫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么?汗阿玛……”

他记性本就好,简直是从有记忆起来,父子相处的温馨片段都背出来了。真是闻者落泪,马齐一听,皇太子已经背到了他汗阿玛带他到东北去打鱼,还有接着往下背的趋势,再看李光地,李光地在装死。

只好抹一抹眼泪,看一看又要跟着哭、又要跟着劝的诸阿哥,试图用眼神示意某些人:去劝一劝太子吧,这会儿不能光哭啊!老八倒是机灵,可他与太子关系不是那么密切,这会儿老实窝着都来不及了,哪会上前?马屁要是拍到马腿上,那不是找踹呢吗?

最后还是胤俄上前:“太子,二哥,汗阿玛去了,皇太后祖母那里是瞒不下的。光咱们在这儿哭也不是个事儿,妃母们、福晋们、皇孙们也需服丧。又有天下臣民……”

胤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哭得悲伤得要命,什么储君教育要喜怒不形不色、什么凡事大局为重、什么要保持形象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在这一刻都扔到了爪哇国去了。他就知道,他爹没了,疼了他几十年的亲爹挂了!

胤俄的切入点先得不错,又把他的魂儿给招了回来,吸吸鼻子,袖子里哆哆嗦嗦摸了好一阵儿,魏珠已经拧了帕子过来伺候他擦脸了。

胤礽道:“我方才哭昏头了,”吸一口气,哆嗦一下,“领侍卫内大臣呢?今天是傅尔丹当值么?叫他约束手下,守好门禁,宫里不许乱。传、传托合齐,安定京城。”

把内外治安都布置好了,这才说到公布皇帝死讯的事儿:“传太监总管,通令禁宫各处,”胤礽闭上了眼睛,“汗阿玛……宾天了。”

话音一落,屋里的人一齐放声痛哭。马齐哭着哭着还上前奏道:“还请……”顿了一顿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胤礽,只好省略称呼,“通令内外。又,需传王府福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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