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非主流清穿(581)

淑嘉摆摆手,坐到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还好还好,保养得不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目前还没看出皱纹白发,拍拍胸口,舒出了一口气。

心情好了一点儿,让红袖找出茶具来,玩玩茶道,平心静气。不一时,用器齐备,淑嘉重又洗了手,开始烧水,看着水壶,琢磨起秀女的事儿来。不但是儿媳妇,还有后宫呢!

水烧沸了的时候,她已经想得差不多了,既然已经决定跟他踏踏实实地过了,就不要为这样的事情再生芥蒂。

伸手正要取下水壶,外面响起了巴掌声,这会儿过来的,一定是胤礽了,还真是心有灵犀。淑嘉慢慢地取下了水壶,放到一边,又缓缓起身,心道,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前面或接见官员或处理政务的么?

走到门口,胤礽已入视线。淑嘉因刚才想到的事情,脸上有些淡淡的,没想到胤礽的脸色更是不好。淑嘉眼睁睁看着胤礽走得越来越近,他脸上的表情从“好像不好”到“确实不好”。

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放下,淑嘉迎上几步:“今儿天热,你还顶着日头四处走。我正要煮茶,来喝一杯?”

胤礽勉强笑了一下:“也好。”

两人对坐,淑嘉重又煮了一壶水,胤礽默默地看着。忽地道:“今日外面热闹,你倒悠闲。”

可不是,回来之后淑嘉就换了衣服梳了头,一身家常打扮,也不戴什么首饰,看起来确实悠然得很。

淑嘉把茶具重新摆摆好,头也不抬地道:“你倒有些怅然。”拿热水烫杯子,烫完一抬头,看着胤礽,眼中带着疑问。

胤礽本就是来诉苦的,也不客气,带点儿忿忿之意:“今天见了齐世武和托和齐。”

淑嘉忍不住笑了:“难怪生气了。”这两货都不是什么好人。

—————————————————倒叙分割线———————————————————

今天显王结婚,有头有脸的都去喝喜酒了。男方家是显王府,女方家是公主府,两处一齐请客,险些把京中权贵一网打尽。

凡事总有例外,既然是“险些”那就是还有有没有去。比如某两个被革了职的前“心腹”。

托合齐和齐世武都是老牌太子党,也够坏够嚣张,一般人也不敢怠慢了他们,毕竟碍着一个胤礽。现在两人像是失势了,就显大家对他们的真实态度来了。

所谓患难见真情。

被他们坑了的高遐昌,虽然略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经济问题,可是自从被放出狱来,据说受他盘剥的人就给他捐钱,捐的钱把那点儿经济账都给填平了。光从这一条上来看,高遐昌的人品就比托合齐强多了,托合齐告的大约是刁状了。

由于经济账被填平,高遐昌依旧去做他的给事中,照样是言官。托和齐与齐世武这一对难兄难弟,却成了白板,把高某人和赵申乔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N回。

再骂也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境,两人一商量,还是托了格尔芬的门路,想让这位索相之子在皇帝面前为他们说说话,不日起复,然后整死高遐昌、赵申乔!没料到格尔芬很为难地答应了,回来也跟皇帝提了一提,结果只得到一个“安心荣养”。

格尔芬的能力比起他父亲来是差上了一截,亏得索额图被胤礽压过一压,一家子的气焰被冷水浇过,为人处事上头也平和得多。思及上一次胤礽让人退休,对象就是索额图,格尔芬就对这两人的起复没抱什么希望,这俩货平日为人格尔芬也是知道的,就意思意思地提了一句,还被胤礽把他也训了——再不肯多说话了。

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人肯为他们说话了。今天显王结婚,他们俩也没收到请柬。难兄难弟,非常郁闷。

没想到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两人却接到了皇帝的邀请,让他们进畅春园里来见驾。两人在家里听到旨意,眼睛都是一亮,机会来了!

穿戴整齐,骑着马,颠颠地往畅春园而去。一路听着马蹄落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心里却是打着腹稿。两人前后脚地到了畅春园,看到了彼此,又是了阵激动,互相使着眼色,口里寒暄着,借着隐晦的语句串串词儿。

虽说是皇帝使人宣的他们,这两个的绿头牌还是意思意思地递了一递。胤礽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他们给拎了进来。

进了屋,两人到胤礽面前一跪,头上顶戴一扯,就老泪纵横了起来:“奴才惭愧,奴才给主子丢脸了,奴才没脸见主子了!”

胤礽心下伤感,索额图一党,人品确实不咋地,也肯定有私心,然而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对自己倒还算是不离不弃,他也就懒得计较这么多了。如今见两个半老头子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他也伤感了起来:“你们两个,平日小心些,何至于此?!”

两人立时哭得更凶了,而且哭相绝不好看。

一个说:“奴才做事不小心,着人别人的道儿。”

另一个就跟着说:“奴才固然有错儿,他们也忒得理不饶人了。”

胤礽很想翻白眼:“你们知道自己错了就好,还到处串的什么门儿?!”让别人看到了还说我鸟尽弓藏了哩!

齐世武与托合齐哭声一歇,抹抹眼泪,咂摸出胤礽话里的味儿不太对。齐世武道:“主子,奴才们真的知错了。求主子给奴才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算了吧,你们!就你们俩?别再给我惹祸了行不行?胤礽没理会他们的话:“起来把脸擦了,赐座。”

托、齐两人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一路顺风顺水到有些得意忘形也不是真的傻子,见胤礽就是不接这个茬儿,也止住了哭声。两人伏在地上磕头谢恩,眼角还挂着泪,却已经开始闪着精光了。

直起身,吸吸鼻子擦擦脸,小心地坐了。

托合齐首先发难了,站起来一躬身:“奴才行事不谨,其罪当罚,赖主子庇佑,得以全身而退,奴才感激不尽,”然后继续哭,这回是假哭了,“奴才深身主子大恩,敢不以死相报!奴才有一言,不告诉主子,日夜不得安。”

胤礽皱一皱眉:“有什么事儿你说就是了,何必说得这般严重。”

托合齐一抹眼泪,他要告状,告的还是赵申乔的儿子,赵凤诏。

说到这个,胤礽就很不高兴了,你这不是打击报复么?赵申乔参了齐世武,也就是参了你,你就说赵申乔儿子不好,这又是何道理?

齐世武一直偷眼看着胤礽,发觉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儿不对,也起身道:“难不得你也听说了?”

话说这世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凤诏同学确实是个贪官儿,齐世武与托合齐也够贪,大家其实都是一路人,彼此之间纵隔千里也能互相闻着味儿。赵凤诏同学,还曾是噶礼的心腹,而噶礼,纵非铁杆索党,也是一路货色。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爹不给咱们面子,别怪我把你的老底儿也给抖了出来。该死的赵申乔,我就不住你儿子贪污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越想就越把赵氏父子往坏里想了,你们太不仗义了!

天下贪污的手法也都差不很多,齐世武还放过外任做过巡抚,于这里面的门道知道得就更是清楚,在这些事情上头,赵凤诏尚且是他的晚辈呢。只要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随便拣几条说一说,估计赵同学都做过。什么消耗加倍啊,改一改账目把赈灾的银子吞一吞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大家曾是一路人,彼此都很笃定对方很贪。齐世武和托合齐自恃也算有拥戴之功,又是旗人,革职算了。托合齐更是放心,他老人家爱贿赂,也曾指使人盘剥商户,但是直接下手到国库藩库的情况还是很少的(因为没机会),更没有顾忌了。

两人一搭一唱,把赵凤诏就给填到了坑里了。

胤礽犹不肯信——换了谁又肯相信呢?你打不过人家爹,就拿人家儿子出气?

齐世武赌咒发誓:“奴才若有一字虚言,天厌之、天厌之。”

如果赵凤诏人在现场,一定会破口大骂:MD!你真不要脸,每年冰敬、炭敬你也没少收我的啊!

托合齐也跟着说:“他们这些汉人,自己身上就不干净,还非要把我们也扯下水里去。”

是的,满汉之争,两人又比出张伯行和噶礼的例子来。噶礼是贪了一点儿没错,可张伯行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其人清直近伪,又不能任事,捕盗不力,全赖噶礼之能而平息境内。”

“主子再不为奴才们作主,他们就要骑在奴才们的头上了!”齐世武咽咽唾沫,还是把不雅的词汇给咽了。

托合齐见胤礽脸色很差,一挺胸脯:“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噶礼说不定也是叫赵凤诏给带坏的!咱们旗人风俗淳朴,汉人一向奸滑无礼。”

胤礽大皱其眉,满汉之争从来都是让清帝头疼的一个话题。

上一篇:凤还巢 下一篇: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