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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583)

胤礽到底派人去查了一回赵凤诏,等到传来确切情况的时候,众臣也在他的施压下对噶礼的情况不敢再多偏袒,又查出噶礼许多不良情状。

得,两人一齐判吧。噶礼因为在旗,被革职召回京中,吐出了部分赃款。所谓部分,才是查出来的部分亏空而已。噶礼自任两江总督,贿赂比亲自贪污得要多,多是他拿了好处,别人担了亏空。由于官场上的送礼潜规则,这一部分的追缴的力度就很小,许多账目不了了之。

赵凤诏就比较惨了,其案情与托合齐、齐世武告的“贪墨五十万”略有些差距,却也有二十来万银子。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在他身上,还真是应景。

革职,追缴。

要知道赵凤诏的亏空贪墨,许多都是送了礼给上司去了,他的家产可没这么多。而赵申乔居官颇为清廉,也没这么多钱补。清廉的父亲偏有一个贪墨的儿子,赵申乔很感愧,自请解任,说是教子无方,我也不干了,言辞颇为激烈。

胤礽又挽留赵申乔,号称“不以其子而黜其父”。赵申乔还是郁闷,也知道自己被打了黑枪,但儿子也确实做了坏事。可惜赵凤诏还在回京的路上,他不能立时抄起家法来收拾儿子,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法儿出,死命要退休。

胤礽火气比他还大,把他给骂了一顿,赵申乔的折子措词激烈了些,正好给了他发作的借口。一通大骂之后,赵申乔老实了,表情更克板了,行事更端正了,恨不得代儿子把失落的节操给捡回来。

齐世武与托合齐大乐,两人捏着酒盅取笑赵申乔:“这个老杀才终于有了报应了!”

然而事情又有了峰回路转,两个女人重又把齐世武给扯了出来!

原任陕西宁州知州大计参革姚弘烈妻孙氏叩阍,控告原任甘肃布政使觉罗伍实、庆阳府知府陈弘道等勒索银两。

原任庆阳府知府陈弘道妻王氏叩阍,控告四川陕西总督殷泰等徇庇知州姚弘烈,将陈弘道严刑拷讯。

听起来跟齐世武没关系,但是经过深入调查,齐世武曾任甘肃巡抚,收过布政使觉罗伍实火耗银三千六百余两(火耗的一大用处正在于此,为了孝敬上峰,火耗越收越多,遂成民累)。

案情也很简单,跟宜思恭的事儿差不多,上头要钱,底下给得不够,两边儿闹翻。所不同的是,陈弘道与伍实一体,姚弘烈与殷泰一路,伍实向姚弘烈要钱,姚弘烈拿不出来,殷泰帮姚弘烈,就要收拾陈弘道。

两个女人,为了丈夫能跑来叩阍,着实可敬,可惜两个丈夫都不太干净,众人感叹一回这陈弘道与姚弘烈走了狗屎运遇到好老婆也就放到一边了,重点还是把目光放到了案子上。

这个案子被两个女人捅了出来,她们的丈夫却都是小角色。案子卷进两任甘肃巡抚、现任川陕总督、三任甘肃布政使……闹得大了。

最后被正经罚的却只有姚、陈二人,姚弘烈确实亏空了,从重判罚,追缴。陈弘道没有亏空,但是行为确有不端,革职杖流,准赎。其他人都是旗人,应照律革职枷责,准其折赎,出钱免罪。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非就是两个女人白忙活了一场,皇帝被打了脸,知道了整治的败坏、贪腐的横行,也知道自己减火耗是多么的英明。

前面说过了,赵申乔做过左都御史,还挺护着言官的。现在他被“报复”了,言官们又一窝蜂地上表,把涉案的几个人都给参了个底朝天。齐世武等是旗人,另有律法管着,或许不能重判,但是也要把他们搞臭!

皇帝两边脸颊都被扇肿了,胤礽真想把两边人都给掐死!

事件落幕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末,皇家集体又搬回了宫里。天干物燥,皇帝火气也很大。亏空的抄家来补,犯罪的不准赎!该流放的流放,该枷的枷,你们打我的脸,我也不用给你们脸面了!

国家对旗人的圈养政策使得这些丁忧的、退休的都得乖乖回京居住,拎过来骂一骂是极方便的。

乾清宫上空回荡着皇帝的咆哮:“朕一向优容你们,你们居然让朕没脸!心里眼里都没有朕!”

经过此事刺激,胤礽再度下诏,有亏空的自己补上,别等着我去清算!火耗收得多的,自己减了,别等到闹出事儿来!上司不要再勒索下属了,下属被勒索的可以上密折告状,都TMD给我老实一点儿!还有,旗人们你们争点儿气啊,别总捅漏子成么?

与此同时,又郑重表彰了额伦特这样旗人出身的好官,号称在旗官员向他们学习。

第256章 新一代的皇长孙

皇家搬家,说是项大活动,真要动起身来,也不是很费力气。粗活累活有人干,到了皇帝皇后这个级别的,连清点东西都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人揣摩上意,把你平时用惯了的一一打包带回紫禁城。

帝后二人是不用注意自己的东西了,却要关注几个人。第一个是太皇太后,老太太俨然本朝一宝,又上了年纪,万不可掉以轻心。胤礽与淑嘉都先后几次或亲至或派人,千叮万嘱,命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人一定要小心。

其次便是宫中内眷,包括未成年的皇子、没出阁的皇女,此外还有皇帝的幼弟康熙的二十阿哥允祎。这些人的乳母、保姆别的不干,也要把他们给看好了。

以上这些人固然重要,却是屡次搬迁,左右伺候的人也有了经验了。今年这次搬家还添了一只大熊猫——二阿哥弘晰之妻喀喇沁乌梁海济尔默氏。咳咳,就是格根塔娜,这么郑重地报出她的姓氏,乃是因为她身怀六甲,快要生了。不管生男生女,上户口的时候要报孩子妈的姓XX氏,而不是闺名。

格根塔娜的预产期就在九月,亏得没有生在畅春园,不然这月子都没法儿坐了。直挨到要搬回宫里她还没生,淑嘉算是出了一口气。

回到了宫里,休息了几天,格根塔娜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弄得两个婆婆都犯了嘀咕。

快到冬天了,太阳落得早,快要掌灯的时候有两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到坤宁宫里来报信:“主子娘娘,二福晋要生了,二阿哥打发奴才们来禀主子娘娘。”

淑嘉一听,连忙起身:“赵国士,你去前头禀皇上。红袖,咱们去看看。”

这回也不自己走了,步辇抬着就往后面乾东五所而去。弘晰处小太监也一路小跑跟着,时不时回答淑嘉问的问题:“回主子娘娘,二阿哥也打发人往茂主子处了。御医也宣了。”

到了地头,茂妃已经到了,她住的地方比坤宁宫离乾东五所近,自然早到,她的辇也在门外放着呢。淑嘉进了院门儿,里面一片心不在焉,有交头接耳的、有东张西望的、有跺脚搓手的,连开道太监的口哨声都没听到。林四儿站出来狠拍了两巴掌,仿佛有谁按了一下暂停键,宫女太监立刻定格,然后忽拉拉跪了一地,再然后,什么声音都没了。

淑嘉没理会这么多,径直往后头走,在后院正门廊下看到了弘晰。弘晰本在来回踱步,忽然觉得情形不对,一转头,就看到了淑嘉,匆忙过来请安:“给额娘请安,额娘……这……”

头回当爹的人,各种混乱。

淑嘉道:“你到一旁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稳婆呢?进去了么?御医也备好了?”

弘晰道:“都叫来了。”

“乳母呢?”

“也来了。”

“我进去看看。”

在屋里看到茂妃并不希奇,她的辇还在外头摆着呢。里面也是进进出出,各个年龄段的女人在那里发声。住在附近的福晋们也纷纷过来,格根塔娜的叫声很凄惨,头一胎,比较艰难,听得淑嘉很是不忍。自己生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别人生孩子的时候,真是各种惨不忍睹。

这屋里比外面还要惶恐,各种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鼓励、指导格根塔娜生产的声音。茂妃根本就坐不住,那里面在生她的孙子,坐得住才怪!她也在踱步。

淑嘉一到,茂妃请安的时候气息都不太稳了:“主子娘娘。”

淑嘉一摆手,屋里登时静了不少。两人坐定,淑嘉开始问情况:“弘晰在外头也是六神无主的,说是御医、稳婆、乳母都来了。你这里是怎么布置的?”

茂妃自己也生过孩子,也看过别人生孩子,经验还是有的:“我叫他们又取了参来,切片煎汤都好,给孩子添一把力气。她这是头一胎,本就艰难些。”

正说话间,里面又是一阵很凄厉的叫声,把两个人的谈话都给打断了。

茂妃又要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往内室的方向看:“这叫得也太大声儿了,唉呀,这孩子!她,气都使完了,要怎么生?好歹留着劲儿,把儿子生出来再……”

这弘晰还要拍拍门:“额娘,里面怎么了?”

淑嘉一顿头疼,扬声道:“你把御医叫到跟前伺候着,有事儿里头会传他们,你这个帮不上忙的甭跟着裹乱!”

外面传来弘晰的跺脚声。

茂妃双手合什开始宣佛号,神神唠唠着念着什么。里面格根塔娜的声音却低了下去,只听到稳婆、嬷嬷的鼓劲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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