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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609)

太皇太后自是有赏,又说:“你们还要到乾清宫去清安呢,我这里就不多留了,”其实是她自己有些累了,“皇后也回去吧,你抢来的孩子,你自己可要把见面礼准备好了哟。”

“嗻~”

新婚夫妇到了乾清宫,皇帝昨天也过得非常愉快,招呼大家见了面。由于有儿媳妇在场,胤礽不便多留他们,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说:“去看看你额娘吧,她昨天念叨了你们一晚上。”咳咳,皇帝这是在撒谎。

弘旦是常见父亲的,自自然然地告退。赫舍里氏是儿媳妇,跟着丈夫就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淑嘉一身吉服,看着儿子媳妇,两人之间的气场颇为和谐,心道:成了一半儿了。

温言问赫舍里氏:“宫里还住得惯么?”才一天,有什么惯不惯的呢?

赫舍里氏答道:“一切都好,谢额娘关心。”

“这却未必,我记得当年大婚那会儿,绕着宫里跑了一个早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正好,叫你们赶上了,就在我这儿用了早膳罢。”

弘旦道:“儿子平日都蹭不到额娘的饭,额娘待媳妇儿真比儿子都好。对大嫂是这样,对她也是这样。”

“你这傻子!我待你媳妇好,她自然待你好,以后有你的舒服日子过呢。”

赫舍里氏忙道:“媳妇儿一定尽力侍奉好太子。”

“好啦,一家人,不要拘束,东西呢?拿上来。”

小太监鱼贯而出,捧着赏给新婚夫妇的东西。

弘旦笑着起身谢恩,赫舍里氏有样学样。

弘旦婚前被母亲言语敲打,原本是觉得母亲对媳妇太好,有点儿小醋。现在见母亲当面也敲打老婆了,心意渐平,越发看老婆顺眼了。

吃饭的时候,赫舍里氏是陪着小心的,她婆婆说得很对,头天晚上做了体力劳动,还不是熟练工,今天早上跑这一大圈儿,还磕头行礼的,真是饿得头晕眼花。即使这样,她还是克制着自己,每样只用几口,垫一垫肚子,琢磨着回去再吃点心,万不可在坤宁宫吃相不雅。

入宫学的第一课:克制。

吃过饭,淑嘉道:“你们该回去的,剩下的,都是该去见你们的。太妃们那里,过两天太子妃去看一看她们就好。”

弘旦夫妇起身领训,方告辞出去。

太子夫妇前脚刚走,红袖就从旁闪了出来:“主子,奴才方才去东宫问过了,太子和太子妃昨儿歇得不错。太子妃带来四个丫头,奴才看,赫奕家里怕是打听过了您当年的做法……”她曾被淑嘉弄到东宫去帮过一阵子忙,当然不会闲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红袖的工作重心就是这一项了。直到新年之后,对于东宫的关注频率,才由事事汇报,降到了有大事才报。

在这两个月里,大公主夫妇喝完妹妹的喜酒,又快要过年了。一对姐妹一齐上表,请求在京里过完年再走。胤礽也爽快地答应了,他这答应也是有缘故的。按规定,公主每年只有六十天的在京配额,其他时间是要随丈夫回旗地的,当然丈夫在京任职的除外。

两位公主的丈夫在京无职,但是,朝廷和准噶尔就差宣战了,为了笼络人心,胤礽不得不对他们格外优容。直到次年正月过半,两位公主才随夫返回旗地。

随着公主回旗地,京中也少了几位王爷——他们是送嫁的——热闹过了的京城也显得有些冷清了。与之相反的是,宫中又添了好消息:弘晰之妻格根塔娜再次有孕。

赫舍里氏淡淡地道:“就这些吧,如今嫂子只是有了身子,不宜送得太多,等添了侄儿咱们再加礼。”

弘旦点点头:“是这个理儿。唔,还是添一点子罢,二哥送公主回旗地,我们对他那里该多关照些的。”

赫舍里氏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新媳妇要是一年没怀孕,都该着急了,太子妃呢?不用半年就该急了!尤其是听到别人怀孕的消息的时候,这种纠结不快,更是挠人心肝。

第268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主子娘娘,头先儿画画儿的那个西洋人托人来禀,道是画儿已经得了一幅,您要不要传进来看一看?”

赫舍里氏坐在下手,听着红袖向皇后汇报。她认得红袖,这是她婆婆身边颇为得用的心腹宫女,常被差到东宫去或传话或赏东西。赫舍里氏牢记一条宗旨:奉承好婆婆,天天跑坤宁宫。

淑嘉眼风一扫,就看见她那新上任的儿媳妇面带微笑端坐如仪。心下一叹,当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这赫舍里氏比她当年可要困难多了。同是太子妃,淑嘉是没有婆婆管的,一个太婆婆也是个老小孩儿。赫舍里氏就没这么好命了,尤其是婆婆还掌管着选秀大事。

更惨的是,淑嘉可以说是与胤礽共患难的,她刚嫁过来那一会儿,胤礽可是有个爱生事的大哥在唱对台戏。淑嘉当时只要表现得正常一点,那就是一个响当当的革命友谊。弘旦的位置却是稳得很,赫舍里氏就没遇到好机会可以展现自己,只能走着平常路子,慢慢地感动丈夫。

打一比方,淑嘉这好比是在有战事的时候筹划得当,平定四夷。赫舍里氏就是太平年景,只能在官场熬资历。亏得眼下东宫里没有污七八糟的事情让人烦心,饶是如此,赫舍里氏也是心中惴惴。到了坤宁宫,除了请安,闲话是不敢乱说的,只敢顺着婆婆的口气往下发挥。幸而她家教不坏,应对得体,倒也在坤宁宫里混了个眼熟。

唯一不太如意的就是——赫舍里氏又抬眼看了一下对面坐着的嫂子,人家都怀了第二胎了,真是刺激人啊。

淑嘉也注意到了赫舍里氏的小动作,微微一笑:“叫他带画儿进来罢,”红袖应声下去,淑嘉就对两个儿媳妇儿道,“这洋和尚也会弄鬼,画个画儿,还要讲半天故事,话里话说,也是要讨点子香油钱。”

赫舍里氏欠身道:“他们能走路子到额娘面前,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呢,自然是要……”说着掩口一笑。

格根塔娜这才道:“人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个洋和尚会不会念经媳妇儿是不在意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画儿画得如何?”

“他们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传教士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里头一声儿的。他们开会讨论了半天,认为之前确实有一些急躁了,即使心里急,面儿上也不能带出来啊,装棍就是要气度够从容才能唬得住人不是?认真检讨过了自己的行为,今天纵是巴不得肋生双翅,抱着画框就跑进宫里,还是一脸严肃,步履舒缓地跟着小太监到了坤宁宫。

一路上,再三把开会时想出来的强化方案又温习了一遍,如果皇后问这个问题该怎么答,如果皇后说了画的事儿,又该如何借机往信教上面引。不意进了坤宁宫,却发现里面不止有皇后。

传教士胆子自然是大的,把画儿架起来,却见扶着皇后上前来看的并不是以前常见的宫女,不由猜疑了起来。皇后其实还年轻,看起来身体也很健康,平常有所举动,只是虚搭着宫女、太监的手而已。

据若望亲王所说,也只有在皇后穿着厚重的大礼服,行动着实不便的时候,才会用两个人左右相护。今天皇后穿的虽然是会客的衣服,却没有那么厚重,依然是两个青年女子扶着。传教士来华日久,已分得出少女与妇人装束的不同,更是暗生警惕——这位夫人是什么人?

要知道,举凡传教、传销、推销,最忌讳的就是目标周围有持不同意见者。本来只有一个人,忽悠忽悠也许就能成了,如果再添了一个有敌意的人来唱反调,事情往往就没有一个好结尾。

又把知道的情报想了一想,再悄悄估计了一个两个青年女子的年龄。正犹豫不决间,听到皇后问:“你们看怎么样?”

穿大红衣服的那一个更年轻一点的女子道:“媳妇儿在宫外也常听说西洋人画技写真,只是不太懂这西洋画,倒不好妄下评断了。却有一样儿,画得倒是很像。”

媳妇儿?传教士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你既喜欢,叫他们闲下来也给你画一幅如何?”

“媳妇儿谢过额娘啦。”

靠!额娘这个词传教士还是听得懂的,综合两位结婚的公主已经离开京城,再看年龄,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竟然是太子妃?传教士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如果这两个女人都信了教……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传教士告诉自己,要从容从容,不能太着急了。鞑靼人的皇宫,崇尚从容舒缓。竟是生生忍下了传教的话头,转而说起画像来:“皇后陛下对这两幅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请您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力修改。”

最大的不满意就是背景单调呆板,淑嘉沉吟道:“我已经与皇上说了,再画几幅行乐图,要把公主们也画上,你们准备一下。但是,要保密,画稿不可流传出去。今天先把话留下,得了闲,我自打发人去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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