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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656)

有些人家人口多,田地多,本身耕种不过来,这个可以理解,没这方面的技术经验么。也就变通了起来,招募了不少雇农!关外不许普通汉人去的,但是,如果你是旗人家的奴仆、佃户,用这个理由还是可以去的。

不少心思灵动的旗人,在接到搬迁令之前就打起了这方面的主意。到了地头,不用自己动手,坐着收租也能一家子饱暖,多好的算盘!

说起来,自打康熙四十余年开始,国家遭了灾荒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因为有了这些无产者,各种暴动也不少。这些乱民在年景好的时候,可都是良民,可见国家是不缺农民的。

又由于摊丁入亩与永不加赋,剩余人口多了起来,国家对人身的束缚放松了很多,招募人手更加容易。

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人,把有准备的户部吓了一跳。户部是准备了某些人会带着奴仆上路的(比如弘曈等人),但是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旗人,怎么就多出来这么多人?

问明情况,把雍王气得目瞪口呆:“这些不争气的东西!”旗人当地主,他不生气,他气的只是这股子精神,就这么不肯踏实干活么?

胤礽道:“这群混蛋!国家只预备了旗丁的房舍钱粮,并不管这些雇工奴仆们的口粮!这么多人到了那边儿食不裹腹,要出乱子的!”

这又手心脚乱地应对。

几乎没对人解释过什么事情的胤礽不得不缓和了语气,告诉旗丁们,你们带了这么多人过去,那里暂时是没有这么多粮食给你们养奴才的!到时候当心他们抢你们的吃的。苦口婆心。

才刹住了这股风潮。

紧接着,回屯京旗之间又起了摩擦。

“啪!”胤礽摔了奏折,捏了捏鼻梁,觉得头疼不已。

弘旦垂手立在下面,这折子的内容他也知道,不外是土地有肥沃贫脊之分,哪旗分得好了、哪旗分得次了,谁家地肥、谁家地薄,吵得不可开交。

“争争争!就知道争!都觉得自己吃了亏,那就让他们互相换过来!正蓝旗觉得吃亏了?叫他跟正红旗换!”

“汗阿玛,不可!”弘旦跪了下去,“这样是要出乱子的。康熙初年为了换地的事儿,辅臣们闹得不可开交,还饶上了二品大员。再者,他们不消停,朝廷就要照他们的意思办,长此以往怕要威信全无了。”

这说的是康熙初年的恩怨了,最后以鳌拜的胜利而告终,期间赔上了几位大臣,加上一些别的事情,四辅臣之一的苏克萨哈也被鳌少保弄死了。

最后还是给各旗的小主子们下了命令,不许纵容底下人胡闹,不许听风就是雨!你们勘明实情上报,谁胡说八道,你们可都是有爵位的,不要显得配不上这份责任。

其实分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平衡的,这是必然的,八旗本身就要排个次序,而不同的旗份里出的官员,多少也会带一点个人色彩。但是总的说来,还算是平衡,胤礽等人又想打好这头一炮,更是用心,总算事情没有闹大。

“只盼明年他们能像样子一点!”

还明年呢!这一年的秋天回屯京旗就出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

这事情出得极其打脸,出事的人却是弘时。弘时此人,很久一段时间是雍王家的宝贝疙瘩,无他,他的兄弟们死得太频繁了。颇受了一段时间的瞩目,又加上他爹管得虽严,但是生母把他当眼珠子似地疼爱,四福晋又必须对他好。他本身也不知道搞的,就有些长歪。

为了酬雍王之勤勉,胤礽是给弘时加了贝子衔才放出去的。弘旦就属于那种有各人而无能力的,他的身份还不是能随便忽视的,还是能直接上折子给皇帝的。本人能力有限也就罢了,你有眼光也行啊,他又没眼光,荐了几个人,闹出贪污等事来。

回屯是由几个部门共同承办的,由于雍王的身份,这件事情却是他负总责的。儿子不争气,真的能要老子的命!

雍王恨不得直飞盛京,把弘时给做掉!雍王一冲动,就跑去请旨:“臣弟请赴盛京收拾了这个孽障!”

胤礽眨眨眼,他不如雍王这样生气,这样大的行动,到目前为止只出了这么一个高级不靠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但是弘时真的不好处理,不招他回来,说不定还会闯什么祸,招他回来,也是打脸。

他爹还在管着这件事情。

胤礽看着御案上的镇纸,仿佛它突然变成稀世珍宝,许久:“你择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帮帮弘时吧。”

雍王冲动过后听了他二哥的话,回去先不是择人,而是写了一封长信,信中把弘时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警告,我给你选了个人去,他是代表我的,你必须听他的!再出事,我也顾不得脸面,直接请旨斩了你!——这还真不一定是气话。

次年,世子、长子们有些得到了轮换被召回京,有些依旧留在盛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表扬。被召回的人里就有一个弘时,不得已,弘昭又被派了过去呆了两年才被召回来。

值得一提的是,弘时回来面过圣,爵位是没削,回家就被他爹行了家法,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关起来让他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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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四福晋担忧的面孔,淑嘉能说的也就是:“我给庆德写信,叫他能帮衬就帮衬。你也不用太挂心了,孩子阿玛在那里也有人的。”

雍王还是坚持把年少的儿子派了过去,理由是不能搞特殊,更不能因为他在搞特殊把回屯弄得乱七八糟,别人的儿子能去他的儿子也能去。由于弘时基本上算是灰溜溜的回来的,他必须再派一个儿子去把面子给挣回来。

四福晋止此一子,担心不是一点两点,在这些事情上面,女人却总是拧不过男人的,只能眼看着心肝宝贝去吃苦。

四福晋心里又骂弘时真是挂不上墙的东西,好好的镀金差使都能办砸。看看从盛京回来的人里,没正式册立的都有信儿传出来要册立了,与世子之位无缘的,也有了不错的爵位。偏偏他,真是丢脸。

“您别笑话,我就剩下他这个指望了。说起来,裕王家的这回换了几阿哥去?”

换去的是淑嘉的亲外甥,淑怡所出的广,本来,他是继室福晋所出,又非嫡长,封爵不过不入八分,这一回却顶着辅国公的名头北上。帝后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上头有帝后罩着,盛京有亲舅舅、表哥兼族兄在,那里还是姨父蒋霆做过官的地方,到底有些人脉在。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凭他是谁,也不过是毛孩子,老实别生事就行了。”淑嘉嘴上这么说,其实暗地里也没少嘱咐。不过当着四福晋的面儿,不好表现得太郑重而已。

此时的淑嘉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不忘的一个大转机,在遥遥数千里之外,已经开始了。而命运齿轮的偏转,也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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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为这个国家几乎要耗干心力,名声也几乎要搭了进去,却仍然找不到出路。本来,他以为已经找到了,问题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后来才发现,他做的,不过是扬汤止沸。然而想要釜底抽薪,却不是那么容易,一不小心,就要变成引火烧身。

扬汤止沸,缓解财政压力,他还是找到了突破口。

釜底抽薪,淡化满汉分野,他却是一时无从下手。

直到三年之后,年羹尧的一封“请罪”折子递到他的案头。这货擅开边衅!

看到这封奏折,胤礽第一个念头然是:真TMD不愧是进士出身,这篇文章写得真是漂亮极了!

你丫的迫不得已然能路千里追杀到吕宋去?以为我老得记不清你几年前请求整顿水军“防海盗水匪”?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吧?大清的水师,咳,之前剿海盗最后都不是剿而是招抚来的,表以为朕不知道他们的战力。不大力整顿,根本不可能打得这样好!

红毛一直在抄掠大清子民为奴?你妹!你什么叫“一直”?你早就知道,还能忍了好几年,早干什么去了?

但是这封折子的诱惑太大!

年羹尧撒下的诱饵非止一个,比如,开疆拓土之功。再比如,这吕宋气候宜人,绝对稻可三熟。再比如,咱们的人被绑架过去受苦,盼着王师去解其倒悬之危。又有,这地方原来的势力被红毛欺负的好惨,此事向来是我朝廷的藩属,我们应该负起宗主国的责任。

光是那里的种植园就够让胤礽心动的了,何况,年羹尧还说,在那一大片岛屿上,盛产矿藏。

古代中国实行的是银、铜本位制,告诉你某处有这两样矿藏中的一样,就意味着告诉你:那里有一大堆钱,不用兑换,只要去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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