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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病[快穿](41)+番外

只要不想死,就得喝下去。

“各位使臣,请。”殷清流一杯喝完,轻笑道,“先干为敬。”

这下子,想不喝,或者少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文钰凉深深吸气,已经到了这一步,殷清流断不会这么麻烦地杀了他们,不过是药物控制而已,起码还有命在!

“谢殷将军大恩。”文钰凉沉声道,将满满一碗艳红色的水喝掉,其他使臣也知道无力回天,要想活下去,这东西就必须喝下去,也一个两个地将“茶”喝了下去。

“愿各位能臣贤将,每十天在曦城喝杯茶水,”殷清流含笑道,“对各位身体有益。”

“许诺,送客!”

众位使臣虽然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听到殷清流那一句话的时候,心脏还是不自觉得沉了沉。

许诺送这些使臣出去,殷清流来立威,那么她便是来交代事情的。

许诺向来能言善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看这一帮子使臣这种德性,更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语气对付他们,下巴微抬,眉目不耐,带着几分傲气,冷淡道:“各位使臣,自然知道将军送使臣回平城的意思,请各位使臣尽快行事,不然十日后,这曦城城门,可未必开啊。”

文钰凉脸色一变,为这女子那轻蔑的眼神而愤怒,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小心回话,努力将殷清流的意思挖掘出来,那许诺知他们的德行,回话更是不耐,三来五往,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弄懂了殷清流的意思。

无他,就是将齐凌炀的消息带回去,让人以城池来赎,败坏齐凌炀之名声,抬高殷清流。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齐凌炀在东南的名声相当好,在军中威望又高,礼贤下士、用兵如神、亲民爱兵等等名声都是他们传出去的,现在要亲手一个个撕下来,哪里那么容易?

但是,他们想活。

每个人都想要活,如果齐凌炀没有将他们当做弃子,或许今天他们就真的学以往的贤臣能将,为君而死,但是齐凌炀他将他们当弃子!

齐凌炀不想让他们活下去,那么他们偏偏想要活下去!

文钰凉眼眸沉沉,转眼睛,已是有了主意。

齐凌炀不仁,就别怪他们不忠不义!

**

“将军,”离愁为殷清流献上一杯茶,道,“臣有一事不明。”

“为何将那几位使臣送回去?”

殷清流接过离愁盘中的茶,扫了离愁一眼,见她眼中并无疑惑,便慢慢喝了一口茶,不经意地扫过下面的女兵,只见在离愁说起这个问题之后,有半数以上的女兵眼中都满是疑惑,

就连那个送菜的女兵李秀莲,眼中都有着十足十的疑惑,还有一分不明的委屈。

殷清流刹那间就明白了离愁的意思。

刚刚齐凌炀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众”了,那一剑刺得毫不犹豫又干脆利落,又说出那样的话,不得不说是一个收买人心的高手,相比起他,殷清流的反应就弱了少许,现在更是将这些使臣放走,虽然她在军中威望极高,但是难免不会有人心里有点不舒服,那点不舒服就像种子,如不能很快铲除,很容易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离愁这明着是问“不懂”,实际上却是给殷清流一个机会。

殷清流自然不会辜负离愁的心意。

殷清流微微一笑,看着那碧绿色的茶水,幽幽道:“想去东南吗?”

离愁愣了愣,诚实道:“想。”

“东南一带繁华昌盛、粮食极多,相比之下,西南还是贫瘠了些,”殷清流将那杯茶放下,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只轻声道,“而东南一带也有许多女子,今天有浸/猪/笼的,明天就有乱棍打死的,后天还有被卖进烟花之地想不开自/杀的,想救她们吗?”

离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此时她不需要说话,这些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你们想去东南一带吗?”殷清流望向那群女兵,微微一笑,“想去吗?”

那些来自于西南的女兵还在犹豫,而来自东南的女兵却已经大声回应,“想!”

她们也想……回家乡看看。

尤其是殷清流所言的,那些女子。

除了本身西南方女子为首领的地方,那些来自东南或者其他地方的女兵,哪一个不是走投无路才进来的?在这种世道之下,谁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嫁人生子、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但是老天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啊。

李秀莲被污蔑通/奸,村里要把人浸/猪/笼,阴差阳错被殷清流救下的;离愁就是被相公卖进烟/花/之地,费尽手段逃了出来,遇到殷清流的时候,身后五米处就是拿着棒子追人的打/手;

想救那些与自己同样命运、或者更为凄惨的女子吗?

想啊!

怎么会不想呢?

“这些使臣也不过听命行事,处置了也没什么意思,他们不过是齐凌炀手下的一枚弃子,齐凌炀的目的,是你们啊,”殷清流近乎柔和地看着仰望着她的女兵们,温声道,“我殷家军数十万士兵,女兵比男兵还有多两万,有着赫赫威名。”

“他不敢挥兵北上,但是有了你们在前面冲锋,他自然底气足了,我身死于朝廷,你们怨恨朝廷,自然会冲锋陷阵,冲在最前端,而齐凌炀和他的士兵,就能在后面尽显安稳,”说到这,殷清流轻蔑一笑,“我曾经邀他多少次挥师北上,他又拒绝了多少次?现在趁我生死不明之时盯上了你们,搞这一套,真让人……寒心啊。”

“那使臣姓文名钰凉,齐凌炀之妻乃文氏,这一辈的文氏嫡系以钰定名,而被齐凌炀一剑捅死的,乃文钰啸,”殷清流顿了顿,威严的黑眸扫过众人,沉声道,“是文氏的嫡亲弟弟。”

“连妻子的嫡亲弟弟都可以毫不留情一剑穿心的男人……”

殷清流轻蔑一笑,并没有继续说话,却让其余的女兵遍体生寒。

一个连妻子的嫡亲弟弟都可以一剑穿心的男人,可见对妻子也并无半分尊重之心,毕竟文钰啸做事虽让人不齿,却到底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而齐凌炀却可以不问一切,一剑穿心。

这种人,又怎么会对女子有半分尊重之心呢?

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她们还差点都信了!

众女兵遍体生寒,心里对齐凌炀那一点点微妙的好感全都变成彻头彻尾的厌恶,比起真小人,更惹人讨厌的从来都是伪君子。

“准备准备吧,”殷清流温和道,“这南方,必是我殷家军的囊中之物!”

“是,将军!”

离愁率先跪地,朗声应道,接下来的女兵也纷纷跪地应声而道,大堂的气氛陡然又热烈起来。

一走出大堂,刚刚殷清流的一席话不由被众女兵拿出来讨论,一女兵搭上李秀莲的肩膀,笑道:“现在还委屈吗?”

“我什么时候委屈过?!”李秀莲不满地把那女兵的手臂甩了下来,“我对将军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将军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质疑!”

“得了吧,”另一个女兵撇了撇嘴,“刚刚某个人委屈地都快哭了!”

“你们!你们!”李秀莲跺了跺脚,最后才挤出一句,“——都闭嘴!!”

“哈哈哈哈哈!”另一个女兵大笑,在李秀莲恼羞成怒之前转移话题,感叹道,“虽然知道齐凌炀不安好心,但是当初他一剑捅死那人的时候,我还真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其实跟着他攻打都城为将军报仇其实还不错的念头,哪知道……真是龌/龊!”

“就你那点脑子,”一个身形相对矮小的女兵嗤笑,“这本来就是我们殷家军的事情,是我们曦城的事情,他一齐家军的将军,来我们曦城逞英雄,谁给他的权/力?连我们几位副将都没有说话呢,他就率兵闯进曦城,一剑刺死那人,谁允许他这么做了?今日他带兵闯入曦城杀了那人,明日他带兵闯入曦城就能杀了咱们!你们还觉得他做得对,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