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迷人病[快穿](44)+番外

无毒不丈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当天这几位使臣怎么也等不到人, 又派人去找,也死活找不到, 最终也不敢耽误时间,只得将那个纨绔子弟给落下了,殷清流看到他们之中少了一个的时候, 就知道那一位已经做了他们的弃子,无力回天了。

将那几碗艳红色的“茶水”送至几人面前,看他们一一喝下,殷清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动作, 最终将他们一一排除,将目光流连在文钰凉身上。

早在上一次文钰凉那一段话,殷清流就知道这是一个狠角色,能屈能伸、能忍能狠、心思活跃、抓得住形势,一个奸/臣应该拥有的品质他身上都有,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个奸/臣,这要是给他个机会,绝对是乱/世/枭/雄。

如果能收归于下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可惜了,齐凌炀绝对是得到了他真心的承认,但是在经过齐凌炀的“背叛”之后,这个性子的人绝对不会再臣服于其他人,就算是臣服,也不过浮于表面、迫于形势,至于真心,绝对拿不出几分。

现在能用药物控制,也不过是因为药物控制而已。

一茶饮尽,文钰凉将平城的事情一一汇报于殷清流,殷清流微微垂下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文钰凉一眼,手指微微屈起,一下一下敲在桌上,那一声声几乎是响在每一个使臣心中。

“文使臣辛苦了,”殷清流含笑看向文钰凉,那一双深黑透亮的眸子深邃如同夜空,里面是谁也看不透的情绪,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仿佛他所隐瞒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

文钰凉的背后骤然生出一片冷汗。

“臣不敢,”文钰凉行一大礼,头与地面深深地接触,借地面的凉意,才可以消除几分大脑中的燥热和恐慌。

“文使臣有何不敢呢?”殷清流低声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听上去十分漫不经心,可是文钰凉却不敢不重视这句话,背上的冷汗层出不穷。

“为将军分忧,乃臣之职责所在,何谓辛苦?”文钰凉深深道,“此乃臣之荣幸。”

“荣幸?”殷清流似笑非笑地念着这两个字,眉宇间一片平静,却让文钰凉心中的寒意更甚,连指尖都不由有几分颤动。

他将心中的轻视之心完完全全收起。

原以为这殷清流也不过只能拿药物控制他,但是哄骗一个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那么危险的境况,三言两语,表个忠心,他们不就是安安全全地从曦城出去了吗?

可现在,事实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个殷清流,绝对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殷清流虽然平静温和,但是那通身的气势,竟然压得他抬不起头来,不仅如此,他还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险的意味,

与当初面对齐凌炀一剑刺死文钰啸完全不同的危/险感!

齐凌炀刺死文钰啸的时候,文钰凉也感到恐惧,也感到危/险,但是那中恐惧与危/险,更多的是来自于齐凌炀手上的兵/器,是来自于文钰啸身上的鲜血,是来自于齐凌炀很可能杀死自己的假设!

但是殷清流则不同,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连声音都显得那般慵懒而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但是那一双凝视在自己身上的眸子,却让他遍体生寒;

那种恐惧与危/险的警/告,是来自于殷清流这个人,而不是其他任何别的什么!

殷清流,比齐凌炀还要危/险百倍。

在这一刻,文钰凉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既然文使臣愿意为本将军分忧,那不妨留在平城吧,”殷清流清清淡淡的声音在文钰凉耳边响起,文钰凉一个激灵,心脏一沉再沉,“像文使臣这样的能臣,自然该留在本将军身边,为我分忧。”

文钰凉知道,殷清流这是对他不满意了。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文钰凉重重磕头,那声音听着都觉得痛,但文钰凉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拳拳之心,朗声道:“将军愿留臣,实乃臣之大幸,臣感激涕零,但臣为将军分忧,是臣之荣幸,将军实为明主,臣为将军奉犬马之劳,又以何面目贪功?”

文钰凉的口才相当不错,他将殷清流从里到外夸了好几遍,又表达了自己忠于殷清流的拳拳之心,最后点名比起曦城,平城更需要他,更能为殷清流带来利益。

如此滔滔不绝小半个时辰,最后朗声结束自己的“演讲”,眼眶微红,一片赤子之心具表现在外。

殷清流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瞧使臣这般紧张,平城有使臣妻儿亲族,使臣在意自然也不为过,只是……”

殷清流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使臣之心,可是本将军的。”

文钰凉自是高呼荣幸,大表忠心,他知道,这是殷清流的警告。

他的那些小心思小动作,殷清流八成是看出来了,虽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但这个西南主将,却是一个不可小瞧的人物。

他再也不敢耍自己那些小心思,将更隐秘更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岂料殷清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晌轻描淡写道:“使臣莫辜负我的信任啊。”

文钰凉汗流浃背,连忙表示忠心,头磕得一个比一个响,殷清流这才走下来,亲自将文钰凉扶起,好一顿安抚。

这御下之术实乃炉火纯青。

文钰凉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分毫,更是将那些小心思收地一干二净,文钰凉心里清楚地很,这几天他却是懈怠,虽然说得完美无缺,但动作上却没有什么,更多的都是在旁观,他说的时候运用技巧,别人还以为他废了多么大的力气,只有殷清流,一眼就看出他话语中的实质。

最后那一句话,也是警告。

如果下一次他不能作出让殷清流满意的事情、拿出让殷清流满意的东西,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出得了曦城!

而殷清流,又怎么会留一个“无用”之人在曦城?

怕他刚被留在曦城,就没命了。

而殷清流既然看出他的小动作,也多半可以猜出那个纨绔子弟的下场,既如此,她还这么从容地把他们送出去,看来那碗“茶”中确实有问题;

那个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文钰凉深深吸气,知道自己不能再懈怠了,他一个人,玩不过殷清流,不,准确地来说,他们整个文家,也未必玩得过殷清流。

他突然明白殷清流一介女流,为何能收复西南,建立起这么一只军队;

也突然能明白,为什么齐凌炀会这么想要殷家女兵,甚至不惜用他们文家的人做弃子。

殷清流这种主将培养出来的女兵,哪里会是等闲之辈?

文钰凉等人被送回平城,一路上,其他几个使臣都高谈阔论,神色自得,只有真正与殷清流争锋相对的文钰凉,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回到平城,几个人都开始讨论那个纨绔子弟,文钰凉在心中微微冷笑,当初大家派人去找这位纨绔子弟,估计都没用心,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到他,估计每个人心里都等着看那纨绔子弟的结局呢。

而现在,根本不需要大家找,消息就直接传到他们耳边。

这些人本身都与文家沾亲带故,家里之间来往也频繁,那纨绔子弟死亡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会不通知其他几家?

而且那纨绔子弟死在外室之地,死状及其可怕,街头巷尾几乎传遍了!

这下,这些使臣也没有什么心思说话了,都急急忙忙地告别回家,文钰凉更是去了那纨绔子弟给外室置办的小宅院中,见到了那外室哭泣绝望的样子,然后稍稍用了一点技巧,就让那个六神无主的妇人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那纨绔子弟先是疼,全身上下都疼,一直在喊,那妇人赶忙去派人请大夫,就在去请大夫这个途中,那纨绔子弟疼得在床上打滚,一下一下地拿头撞墙,那墙面都被血染红了,把妇人吓得半死,妇人去拦他,却被那纨绔子弟猛地推了出去,还撞了腰,继续用非常可怕的力道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