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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全是我前任(12)

像是房间里有豺狼虎豹,林县令忙不迭请辞。

“去吧。”

华幼安一脸好脾气。

这句话犹如圣旨,得了这句话,林县令慌不择路退出房间,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他一出房间,便马不停蹄往外跑,前几日刚下了雨,廊下有些滑,他险些摔了一个狗啃泥,但他已顾不得许多,卷着衣摆仓促逃着命,狼狈滑稽的模样哪里还有七品官员的气度?

“真是不经吓。”

华幼安瞧了一眼林县令的背影,懒懒摇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般好玩的一个人,怎就这般胆小呢?”

林县令吓得落荒而逃,汐月顿觉通体舒畅,连带着水土不服的不适都减轻不少,“县君,他算什么好玩?不过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

“幸亏县君给了他颜色看,若是不然,只怕他还要在那和稀泥呢。”

“算了,不提他,没得晦气。”

汐月嫌弃啐了一口,吩咐小侍女研墨铺纸,“县君,您有些日子没给世子爷写信了,今日左右无事,不如咱们给世子爷写信?”

陆沧蓝此时在廊下当值,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向屋里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颇好,穿过如意菱花式的窗柩洒在少女身上,大抵是因为汐月提起她的心上人的缘故,她稚嫩小脸上有着几分娇羞,典型的情窦初开心念情郎的模样。

陆沧蓝静了一瞬。

片刻后,他微微抬起手,他穿的是亲卫衣服,手臂上有臂甲,银质的臂甲经灿烂阳光一朝,银线一般反射在房间。

少女被银线晃了一下眼,蹙眉抬头向外面看过来。

缱绻情深的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上。

“呀,你何时伤了手?”

少女搁下笔,温温柔柔的声音十足的心疼,“你过来,让我瞧瞧。”

第5章

“不过是些皮肉之伤罢了,不足挂齿。”

陆沧蓝收回手,像是担心华幼安察觉他受伤一般,曲起手把手背在身后。

“我叫你过来。”

那双手受了伤,华幼安急得很,见陆沧蓝不肯让她看伤,不免有些生气,“过来,我要看伤。”

陆沧蓝抬眉,少女原本懒懒靠在引枕上,整个人慵懒的像是餍足晒着太阳的猫儿,因担忧他的伤,她才坐直了身体,今日她穿的是碧色的衣裙,衬得气色比昨夜好了些,面上不再有不正常的潮红,病弱娇怯便少了些,瞧上去便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被娇养着长大的贵族少女。

然而他知道,不是,这个人的病态偏执刻在骨子里。

——她关心他,仅仅因为他的手。

荒诞又荒谬。

陆沧蓝眸色微沉,大步走入房间。

“小伤而已,县君无需紧张。”

陆沧蓝眼睛看着华幼安的脸,对着一脸关切的少女伸出手。

“这怎能是小伤呢?”

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隐约有红色漫出来,这样的一双手递在华幼安面前,华幼安的睫毛不由得颤了几颤,她让素月取来了伤药,自己轻手轻脚给陆沧蓝拆着纱布,“陆沧蓝,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伤了手。”

“你的手这么好看,怎么能伤了呢?”

她轻声低喃,如庄周闯入蝴蝶梦。

陆沧蓝一言不发,垂眸看着少女的紧张。

缠在手上的纱布被解开,伤痕累累的手背便露了出来,那上面并非陆沧蓝口中所说的小伤,血肉模糊的,像是被重物砸过一般。

华幼安冷了脸。

——能被府上选中塞到她身边做亲卫的人,身手岂是一般人?况昨夜虽有朱家人寻事,但并不曾起冲突,更不曾动起手来,陆沧蓝没道理伤了手。

这手,是他自己伤的。

用石头砸的。

“你不喜欢你的手?”

华幼安抬眸看陆沧蓝。

她抬头才发现,那双眼睛正在看着她,如狼似豹的,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自己的侵略性,以下辱上的欲/望几乎能从他眉眼之间溢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目光,而非属下对主人该有的视线。

华幼安弯眼笑了起来。

“陆沧蓝,你喜欢我。”

她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笃定着点破男人的心思。

“可是,你凭什么喜欢我呢?”

她抬起他血肉模糊的手背,盈盈笑着,“凭你这双手么?”

“可是,只有一双手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自己的心思被无情戳破,陆沧蓝脸上却没有太多反应,像是早就明白少女性子里的恶劣,他从少女手里抽回手,捡起被她扔在一旁的纱布,慢条斯理缠在自己手上。

但少女似乎并不喜欢他这般敷衍自己受了伤的手,她的手一伸,又把他的手拽了过去,他身材挺拔,而她娇小玲珑,他比她高出很多,哪怕此时跪坐在她面前,依旧比她高出半个头,这个角度看着她,颇有些居高临下俯视的味道,尽管知道是错觉,但依旧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