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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全是我前任(15)

陆沧蓝眸色深了又深。

少女身材纤细,脸也很小,他一只手便能捏起她的脸,他垂眸看着她的脸靠在他掌心,大约是想起些许旧事,小扇子似的睫毛微微颤着,一下一下拨弄着他指尖关节,有些痒,他的手指便顺着她的睫毛往下滑,一路滑到她唇瓣,那里面藏着两排小贝齿,整齐好看却也锋利。

方才,她就是用那里的小东西咬了他的下巴。

陆沧蓝眸色幽深如潭。

“主人?”

他扣着少女的脸,像是在亵玩高不可攀的云,声音不急不缓,“待县君兑现了许属下的好前程,再叫属下唤县君为主人吧。”

他的动作似乎扰了少女清梦,鸦翼般漆黑的睫毛颤巍巍张开,里面藏着的眼珠儿便露了出来,云气缭绕带着薄雾,娇怯又无辜,像是在不满他的以下犯上。

不,是以下辱上。

“若你将这件事办得好了,我自会兑现许你的好前程。”

少女的脸离开了他的手。

温热柔软不能再被把玩,他捻了一下指腹,挑眉瞧着此时已坐直身子的少女。

少女手里不知何时拿起了团扇,有一下没一下轻摇着,她知道他的肮脏心思,但却又全然不在意,依旧是笑眯眯瞧着他,像是在被供奉于九天之上的神女俯视蝼蚁。

——因为卑微如尘,所以不值一提,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可你若办砸了此事......”

华幼安笑得一脸温柔,团扇指着陆沧蓝的手,“陆沧蓝,你的这双手我便要收回了。”

“这双手这般漂亮,就该被放在琉璃匣里供人瞻仰呀。”

陆沧蓝眯了下眼。

——她记挂的永远都是他的这双手。

“不劳县君费心,属下自会安排妥当。”

陆沧蓝冷声道。

华幼安微颔首,团扇拂了一下他的手,“去吧。”

陆沧蓝转身离开。

扪心自问,华幼安颇为信任陆沧蓝的办事能力,昨夜的事情,陆沧蓝反应不可谓不快,仅从她的一句话里便听出情况不对,而后长剑出鞘逼退图谋不轨的朱家人。

书里的陆沧蓝似乎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书里的她的确听朱焕之说着情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面捉拿刺客随时要破门而入,她又年幼,不曾经历过这种事,这种情况下,她的声音如何不慌张?

正是她话里的慌张,才让陆沧蓝察觉出了异样,首当其冲破门而入,撞破她与朱焕之的事情。

陆沧蓝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丑,她如何容得下他?

书中并未详细交代她对陆沧蓝的处罚,只是一句简单的打发了,她向来不是宽厚仁和的主儿,这句打发了,无非是叫人要了陆沧蓝的性命。

但陆沧蓝显然不是池中物,应当不会这般容易便死了,他或许逃了出去,或许改了姓名,又或许在另外一个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而后在午夜梦回想起她的恶毒,咬牙切齿骂上一句毒妇。

华幼安轻轻叹了一声。

——由陆沧蓝去做这件事,她自是再放心不过了。

日子过得飞快,扎眼的功夫便到了朱家算计国舅爷裴丹临的日子。

升仙台是一座高台,传闻是太上老君羽化成仙的地方,老君名唤李耳,真源县人,他的升仙台自然便修在真源县的明道宫。

时下玄学兴盛,玄学源自于道家,道玄不分家,明道宫作为纪念老君羽化成仙的道观,自然备受世人推崇,前朝天子信奉佛教,当今天子信奉道教,曾不止一次拨款修建明道宫,明道宫自然也就成了天家道观。

虽是天家道观,但也对外开放,闻名而来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香火鼎盛到兵曹要日夜遣人守着供人进香的巨鼎,若是不然,太过旺盛的香火很容易引发火灾。

华幼安本是打着出家做道姑的名义来的明道宫,起先并不曾惊动当地居民,只让明道宫的道士们将后厢房收拾出来,供自己“修习”“静心”,但到底是县君莅临,明道宫的道士们还是颇为紧张的,不仅把后厢房腾了出来,还在后厢房与前殿的垂花门处落了锁,生怕哪个不长眼的人误入后厢房惊扰到她。

垂花门是从里面落的锁,从她的小院里能打开,从外面却是打不开的,到了朱家算计裴丹临的日子,她让人从里面开了锁,悄无声息出了后厢房。

虽然她的到来不曾大肆宣扬,但县城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便传得满县皆知,真源县的人都知明道宫来了贵人,怕冲撞贵人,这几日来明道宫进香的人少了许多,至于直通后厢房的长廊,更是空无一人。

当然,有人也被陆沧蓝料理了。

——她对陆沧蓝的要求是她去登仙台的事情无外人得知,陆沧蓝这般聪明,必能知道她想做什么,而后为她扫平眼前所有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