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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全是我前任(41)

“除却鸣鹿酒,县君还想吃什么?玩什么?”

“真源县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华幼安收了帕子,眉眼温柔。

——仿佛刚才失态狼狈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若看日出,当是城东白果树下。”

傅书新娓娓道来,“没有人知道那颗白果树活了多少年,只知道它是天与地的连接,若是得了机缘,便能在白果树下看到神仙。”

“若是夜色出行,则夜游涡河是首选。”

“两岸清风,千树梨花,河灯盏盏,美不胜收。”

“县君,您是想去白果树下看日出,还是想夜游涡河?”

“唔,做什么选择题?”

“我当然是全部都要啦。”

“今夜与你夜游涡河,明早便一起去白果树下看日出。”

“傅书新,你不会觉得我贪心吧?”

亲密交谈的声音传到暗室,胳膊上绑着绷带的陆沧蓝手指紧握成拳,绷带里的伤口崩裂出血。

“你不过去看看?”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去看身旁贵公子。

锦衣如画的贵公子闭目而坐,折扇轻摇。

——端的是霁月风清而风轻又云淡的岁月静好。

陆沧蓝眯起了眼。

“您可真能忍。”

陆沧蓝冷笑出声。

下一刻,他听到男人清冷声音缓缓响起——

“夜游涡河?”

“的确是个好去处。”

第18章

虽然负气来了真源县,但华幼安对真源并不了解,只知道这是老子故里,道家与李姓的发源地,再多些,她就不知道了。

而傅书新所说的白果树也好,夜游涡河也罢,在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夸张成分——一个小小的县城罢了,景色能有多好看?

不过此地是傅书新的故乡,故乡么,自然什么都是美的,再怎样平平无奇的景致,在他心里也是惊为天人的。

华幼安对夜游涡河的期待并不高。

只是她需要一个放松游玩的地方,而真源县恰好有涡河夜景罢了,略微瞧上几眼,权当打发无聊了。

怀着这种心理,华幼安坐着软轿来到涡河,傅书新虽出身寒门,但并非那种家里揭不开锅的贫穷人家,他的寒门,是与底蕴深厚的世家相比才叫寒——真正的贫困人家温饱尚且顾不得,又哪来的钱财去读书?

傅书新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河边停着一艘游船,船上并未亮灯,只有几个船夫立在各处举着火把,华幼安看不清船上的布局,借着火把的光亮瞧上几眼,依稀瞧见这艘游船颇为雅致,船上似乎煮了东西,清新的鱼香顺着夜风飘了过来。

华幼安是富贵锦绣里养出来的娇娇女,什么壮丽清雅不曾见过?但像今日的夜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扶着汐月的手走下软轿,轻嗅着船上传来的鱼香,好奇打量着只亮着火把的游船,“这是什么菜?好香。”

“你上来便知道了。”

船上的傅书新笑了一下,火把如昼,越发衬得男人清俊清雅,他一撩衣摆从船上走了下来,对着华幼安道,“今夜风大浪急,县君当心脚下。”

华幼安眼波微转,目光落在傅书新的身上。

那是典型的读书人长相,清瘦修长,望之便让人想起书卷香,克制守礼,禁欲重规矩,似乎是他的完美写照。

但今夜的他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大一样,自幼读的圣贤书被他抛之脑后,男女大防他也全然忘记,他甚至忘记了,此时的她心有所属,作为一个最是重规矩的读书人,他不该与她这般亲密,更不该邀她夜游过活把酒言欢。

——这不是一个读书人该做的事情。

他在破戒。

“多谢六郎。”

华幼安莞尔。

——傅书新在家族里排行第六。

“县君客气了。”

傅书新温和笑道:“县君救我性命,又助我报仇,我早该设宴款待县君,而非拖到今日。”

华幼安扶着汐月的手走上游船,“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救你,不过是你我之间交易的其中一环罢了。”

“嗤——”

她的声音刚落,忽而听到一声轻响,紧接着,游船上亮起明灯,漆黑如墨被点亮,游船的全景骤然闯入华幼安的视线,那是极清雅别致的一条游船,灯盏是莲花瓣,风铃是荷叶托莲子,古朴的草编篮里,斜斜插着几支颤巍巍绽放的莲蕊。

暗香浮动月黄昏。

华幼安眼前一亮,“真漂亮。”

没有壮丽,也并不富丽堂皇,是那种沁人心脾的幽静别致。

“县君请。”

傅书新此时也上了游船,对华幼安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华幼安便继续往里走。

游船并不大,分为寝居和客居,客居用来招待客人,傅书新邀她过来的地方是客居,客居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屏风上画着锦鲤戏水与蜻蜓戏莲,经莲花瓣的灯盏一映,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自己身处一碧万顷的莲花池塘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