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佬全是我前任(46)

“裴国舅,此乃我家家事。”

萧辞玄看也不看试图岔开话题的裴丹临,目光仍在华幼安身上,声音不急不缓。

“你——”

家事两字把裴丹临噎得一窒。

“萧世子此言差矣。”

沉默一路的傅书新不动声色开口,“若论起辈分,县君当唤国舅一声舅舅,国舅既是县君的长辈,如何问不得县君的家事?”

经傅书新提醒,裴丹临这才想起华幼安唤自己舅舅的事情,忙顺着傅书新的话往下说,“不错,我是幼安的舅舅,作为长辈,我比你更有资格问她的事情。”

“舅舅?”

萧辞玄懒懒抬眉,平静声线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夜里的凉,“裴国舅既是安安的舅舅,又为何与安安深夜幽会把酒言欢?”

“裴国舅,请你告诉我,这便是你做舅舅的道理?”

裴丹临:“......”

裴丹临脸色一白,理直气壮变成了心虚,他做贼心虚般看了一眼华幼安,又很快收回视线。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委实没资格听华幼安唤他一声舅舅。

更没资格插手她的事情。

第一个出头的人瞬间失声,陆沧蓝嘲讽一笑,“萧世子,你无需逼问县君,县君的答案对我来讲毫无意义。”

“我是县君的人,这便够了。”

他挑眉看着被男人氅衣包裹着的华幼安,如盯上猎物的兽。

矜贵优雅的世家公子眸间闪过一抹冷色。

三人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傅书新温和一笑,“萧世子手眼通天,想来知晓我与县君的结识源自于一场交易。”

“可萧世子也该知晓,县君此人从不做感情之上的交易,我与县君,缘于交易,也当结束于交易。”

萧辞玄难得抬眉瞧了一眼傅书新。

青衣男人清俊清明,身上带了些温雅书卷气,但到底是自幼便读圣贤书的人,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刨开便是书生意气的宁折不弯。

萧辞玄眉头微动。

傅书新温和一笑,拱手对华幼安道:“县君交代我的事情我已全部做到,你我之间的交易到此结束。”

“他日若有缘相逢,望县君莫要忘了当初对我的许诺。”

说完话,他不等华幼安回答,便转身走进风里。

夏秋交接的夜风像极了情人的手,依依不舍托起他的衣摆与长发。

萧辞玄凤目轻眯。

被问到的三个人以不同的方式替自己做出了回答,华幼安眸中越显悲凉,她直直看着自己爱了两辈子的人,声音温柔又缱绻,“表兄,我为什么不能都喜欢呢?”

萧辞玄眸光陡然幽深。

裴丹临面色微讶,陆沧蓝一脸的果然如此。

——任何荒诞不经的事情在这位乖戾娇怯的灵昌县君身上都嫌显得极为正常。

“春日里我喜欢与我饮酒作乐的国舅。”

华幼安迎着萧辞玄幽冷眸光,轻笑着继续说道:“夏日里我喜欢野性未除的陆沧蓝,而今么,我更喜欢娴静体贴的傅书新。”

“胡闹。”

萧辞玄声音微冷。

“我哪里胡闹了?”

华幼安幽幽一笑,手指拢了下身上披着的氅衣,“你们男人可以同时三妻四妾,而我只是多了几个男人罢了,有何胡闹之说?”

“表兄为世家子,我为世家女,凭什么表兄未来可以姬妾成群,而我却连多找几个男人都不被允许?”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她的心,她面上带着浅笑,笑意却到不了眼底,她看着雍容光华的男人,男人眼底清楚印着她的不甘疯狂。

她在闹,而他一脸平静。

“世间不平,莫过于此。”

她轻轻笑着,像是在嘲弄自己的荒诞不经。

“安安。”

男人手中酒盏被重重放下,矜贵自持的贵公子连生气都是极为克制。

“表兄不必与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爱听。”

但少女执意一意孤行,不等男人开口,她便拢着氅衣转身:“若表兄千里迢迢来到真源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那表兄现下便可打道回府。”

“素月汐月,我们走。”

华幼安转身离开。

萧辞玄攥着酒盏的手指骤然收紧。

夜风无声而起,少女身上的氅衣如蝴蝶般翻飞,一步又一步,她走得很慢,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又停下脚步。

萧辞玄手指慢慢舒展,幽冷眸色有月色照了进来。

“安安,别闹。”

萧辞玄道。

“表兄大可不必将这三位郎君凑在一起。”

回答他的是少女揶揄笑声,“他们比你更清楚我的本性,他们知道我水性杨花,知道我凉薄反复,乃至知道我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想要与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