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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恶妇又开始得宠了(746)

作者: 程简 阅读记录

半年不见,许戈黑了瘦了,胡子也没清理干净,一路风尘仆仆的。

他泡了个澡,把自个浑身上下处理干净,换上轻松的便服,随着三个孩子玩了会。

得知老大吃醋,许戈特意抽考了他的课业,箭术等。还别说,比他小时候有出息多了,脑子也够开窍的。

薛青义不止是智商高地,还是育儿专家,他把三个孩子文治武功的课业安排很好。

他是规划大师,不止把孩子的教育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连许戈也给安排了。

这些都是苏禾说的,但许戈越听越不是滋味。

续命蛊的反噬越来越厉害,何琛千里迢迢再跑苗疆深山,大祭司拒绝出山,“离别终有时,能活到今天已经奇迹。”

一年以后。

薛青义已经半个月没有下床,见着外面天气晴朗,身体舒适不少,他特意过府吃饭。

三个孩子很高兴,伯伯长伯伯短围着他转,许承毅给他背了夫子新教的诗文。

薛青义摸摸他的脑袋,“我们的承毅真聪明。”

许承毅满心欢喜,喜欢爹爹偏宠妹妹,但伯伯对他最好了。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苏禾突然被惊醒,她又被踹了。

许戈在做恶梦,紧紧揪住胸口呼吸不过来,身体痛苦挣扎。

苏禾推了他几下,却发现他满脸是泪。

在她推搡之下,许戈猛然惊坐起来。

苏禾吓得刚要骂他,谁知他突然起身离开,慌乱地冲出房间。

怕不是梦游吧?

苏禾跟着起身,却发现他鞋都没有穿。

外头突然响惊雷,紧接是急骤的暴雨,窗外芭蕉叶啪啪作响。

苏禾打着灯笼,三个孩子成排睡着香。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撑伞冒雨去隔壁院。

侧院院门大敞,苏禾浑身湿透,灯笼差点被吹灭。

收了伞踏进院子,阿力跟阿满双眼红肿站在门边,里面传来孩子般无助而痛苦的哭声,“大哥……大哥……”

苏禾手一抖,灯笼掉在地上。

许戈大病一场,高烧不醒。

薛青义的丧事,是苏禾跟管家操办的,三个孩子不懂何为生死,尤其是许承毅,看着空空的房间,他一次次固执地问着,“薛伯伯哪里去了?”

他是不是出去玩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儋州居士的名头在岭南如雷贯耳,灵堂是对外公开的,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上至平南伯贺老将军,下至贩夫走卒。

早上出殡,连绵不断的毛毛骨雨,刺骨寒冷。

坟是前年选好的,没有大修大建,但地势高风水极佳,足以眺望繁荣的番禺城。

许戈傍晚醒来的,足足昏迷三天三夜,整个人瘦了大圈。

他望着苏禾,“为何不等等我?”

苏禾那晚听到他的哭声,“出的空棺,葬的是他随身物品。”

她想,对于薛青义的归处,许戈或许另有安排。

彼时已是深夜,许戈勉强起身,脚步虚浮无力。

一堆平叠的木柴,上面躺着一袭无垢白衣的人,清冷的月光照在面具上,泛着柔和而阴冷的光。

许戈手持火把向前,驻足在火堆前,探手去揭那张面具。

触手可及之际,他顿住自己的指尖,久久没有动作。

最后,他收回了手,火苗放在柴堆上。

火苗猎猎而起,很快吞噬一切,最终化成一坛灰。

第五百七十五章 我会疼你一辈子的

许戈魔怔了,盯着桌上精致的坛子不吃不喝。

苏禾向前,手轻轻搭在他肩上,“生死有别,我们还得向前看。”

许戈卸了全身的力气,疲倦地靠着苏禾,声音粗粝沙哑,“苏禾,这世上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

“胡说。”苏禾心疼地摸着他瘦削的脸,“我会疼你的,疼你一辈子。”

她握住他冰冷的手,紧紧相扣。

许戈很疲倦,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不知是府中下人说漏了嘴,还是许承毅终于悟到死亡意味着什么,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疼他的薛伯伯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苏禾多少也懂了,为何薛青义独独偏爱许承毅。

做弟弟妹妹的有哥哥疼,那哥哥谁来疼呢?

许戈也变了,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许承毅身上,既严苛又宠爱。

许承毅五岁生辰不久,卓公公又来了。

经过一年多调养,老皇帝的身体大有起色,下旨召清乐侯全家入京。

许戈没有拒绝,搂着苏禾静静望着窗外的落叶,“天凉了,京都估计快下雪了。运气好的话,咱们还能赶上今年的第一场雪。”

该来的躲不掉,苏禾没有二话,着手收拾东西回京。

军侯府没有繁文缛节的东西,远行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