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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的掌心娇(11)

作者: 鹿时眠 阅读记录

身后突然一暖,原来是山栀抱着斗篷匆匆赶到:“姑娘,夏末天气多变,莫要染了寒气。”

慕时漪眸中厉色瞬间软下来,她娇美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沙哑:“林嬷嬷和宝簪可还好?”

山栀压下眼里泛着的心疼,气愤道:“宝簪状况尚可,都是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

“可林嬷嬷年纪大了,昨日跪了一夜,又被打了三十板子,如今烧得迷迷糊糊,恐怕没有月余是不见好了。”

慕时漪垂了眼眸,下意识握紧袖子里的白玉折扇,这一刻她不由向神明祈祷,希望父兄平安,这笔账,待日后尘埃落定,她定要一一细算。

而眼下,她轻哼了声,语调透着冷厉:“让人把林嬷嬷悄悄送到城外庄子养病,然后你再出府去找镰伯,让他从暗桩调人,查方晏儒这三年来的所有的行踪。”

山栀心中一凛,赶紧应下。

方晏儒这人自来过分机警,更是清高自负,平日与那些文人雅士一同高谈阔论,却是连花楼都不愿踏足半步,白白得了一个翩翩君子的雅称。

夏日雨水缱绻缠绵,一连三日,终有了堪堪停歇的迹象。

这日,慕时漪用过午膳,整个人懒洋洋伏在临窗的书案上翻阅账册,手里捏了把象牙团花小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丹绳坠着牡丹小金铃,挂在玉腕上叮咚作响。

门被人从外头轻轻叩响,有人轻声细语问:“姑娘,可是歇下了?”

宝簪赶忙放下账册,迎了出去,却是山栀,满身水汽站在外头。

“姑娘,山栀姐姐回来了。”

慕时漪闻言,慢慢坐直了身体,那双妩媚慵懒的凤眸里,终于泛起一丝兴致,她朝屏风那头看去:“可是查清楚了?”

山栀喘息未定,从镰伯那里得了消息后,一刻不敢耽误,匆忙赶回:“姑娘,镰伯手下的探子查了三日,才扯出一些蛛丝马迹。”

“那女人,这些年一直被世子偷偷养在青桂巷内,若不是因为月初时,她悄悄请了会医的稳婆把脉,恐怕谦伯的人还真难顺藤摸瓜找到一些东西。”

慕时漪抚唇笑了,漂亮又精致的眼中潋滟波光,不由抚掌感慨:“这三年,我倒是小瞧了他的手段。”

所以那日他那般急切赶回府中,又是一副要缓和关系的态度,原来是外室有孕,不得不带回府中,不然要生在外头,那就是奸生子,就算日后带回来,辅国公府咬牙忍下,在府中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慕时漪垂眸沉思,她白皙指节,轻叩桌面,一下一下,山栀和宝簪都不由同时屏住呼吸。

以目前堰都形势,恐怕无论是宫中还是堰都各大家族,定都不希望她和离出府。

不管方晏儒同意与否,她若和离,便是打破当前局势平衡,成为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互相争夺的对象。

毕竟宣威将军除了远离堰都扎根在苍梧边境的养子外慕行秋外,唯一的亲生血骨,只有慕时漪一人。

偏偏慕时漪早亡的生母徐含珍,她是大燕国唯一异姓王,定北王徐毅的嫡亲妹妹。

虽说徐含珍当年在嫁给慕重云为妻时,便亲自断了与娘家的关系,后来无故病亡,更是导致慕徐两家成了死敌。

但慕家如今手握大燕国四十万大军盘踞在苍梧,徐家手中三十五万将士镇守苍西,总是隐患,让人夜不能寐。

若再因慕时漪这唯一血脉变数,两家和解,真的要反的话,那大燕国花家的江山,恐怕都能直接改名换姓了。

眼下现状容不得慕时漪多想,她施施然起身,吩咐道:“走吧,我们去青桂巷,会会那人。”

沉闷午后,车轮碾过被雨水洗涮一净的青石板,伴着氤氲水雾,缓缓停在青桂巷一处非常不起眼的小院前。

“姑娘,到了。”镰伯停车,指了一个方向。

慕时漪顺着他指地方看去,是一处平平无奇的小院,门前种了一株被暴雨压完枝头的凌霄花。

镰伯靠在车辕上,眼中泛着冷光,面无表情复述道:“这院子里头的人甚少出门,日常采买,据说都是外头有特定的下人,定时定点送到,不过那日上门看诊的稳婆说,下头丫鬟是称她为柔婉姑娘。”

“是么?”慕时漪乌眸中盛了丝兴致,玉白指尖挑着纱帘一角,抬眼环顾四周。

这一通环视下来,就算她也不得不感慨,方晏儒这人真是谨慎到了极致可怕的地步。

这处青贵巷瞧着冷清,却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前边隔着数百米距离,再转个弯儿,是宰相府邸;往后走,再隔条长街,就是庆安长公主的公主府。

这地儿寸土寸金,又少有宵小偷盗,可畏是真正的金屋藏娇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