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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运而娇(176)

转眼,王屹又道:“不说这些在朝为官的,便如义兄我一样行商的也有不少。如今天下各国的所谓君王,都是一些大字不识的草莽出身,他们能有什么见识?各国哪里有矿产,哪里有奇珍,这些都掌握在我们手中!”

他温柔地看着姜宓,说道:“不说别的,光是挂在公主名下的金矿便有十余座,那些全都任由公主殿下支配!”说到这里,他转身从墙壁后面掏出一个木盒,从那木盒里他拿出一张地图。

把那地图展开放在姜宓面前,王屹低声说道:“听说公主有过目不忘之能。这张全国地图上,红色标出来的全是金矿,白色标出来的是银矿,这些都是可以直接化用的财富,公主且把它们的位置记下来。记好了,就马上把这张地图烧了!”

姜宓抬头看了王屹一眼,专心地记忆起地图来。

记忆了一会,她闭上双眼,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把地图再画出来,便拿起那图纸放在炭炉上烧了。

这时,王屹又从墙壁后拿出一个盒子,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却是一些名册。名册中密密麻麻的名字,有各国的臣子,有出名的商人,有各国的王孙。王屹让姜宓把他们记熟了,便把那名册收了回去。

一通详详细细的交待,直过了两三个时辰王屹才把姜宓想知道的都说给她听了。

这时,陈三在外面叩了叩,他告诉两人,崔子轩要回来了。

崔子轩对姜宓有多着紧,那是是人都知道,怕他回来后为了找姜宓闹得满城风雨的,王屹连忙长话短说。

他又从墙壁后掏出一个木盒,从那盒子里拿出一个玉佩后,王屹把那玉佩小心地塞在姜宓手里,他低声说道:“公主,这玉佩是中空的,这样这样可以把它拧开。这里面的东西殿下你拿出来后,便能证明你的身份。便是那后周将军里,也有两个是我们的人,到时公主想要用人,招呼他们一声便是。”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姜宓,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忠义之士,便是为了公主赴死,也会二话不说!请公主善待他们!”

姜宓连忙站起,她向王屹行了一礼,轻声应道:“诺!”

王屹点了点头,他又说道:“不久那蜀国王成的长子王珲会到后周来,你们原本相识,有他给公主使唤想来公主也能自在些。”

听他提到王珲,姜宓才恍惚间记起了那些个故人,她好奇地问道:“我在蜀国有一个好友,叫范于秀……”

王屹马上打断她的话,说道:“范将军也是咱们的人!”见到姜宓双眼猛然瞪大,王屹好笑地说道:“当时公主因为母亲的缘故,在蜀都的名声并不好听,要不是范将军首肯,你以为那范于秀凭什么与公主走得这么近?”

姜宓呆了半晌,她喃喃问道:“那郑纹呢?”

王屹失笑,“这个倒不是。”

“于,于曼呢?”

“于家?于家还算可信,不过没有效忠。”

姜宓看着他,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那些朋友你都见过?那几年里你也在蜀都?”

王屹伸手抚向姜宓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在她秀发上抚了抚后,王屹说道:“是,我一直在留意你。”

两人说到这里,外面又传来了陈三的催促声。

当下,王屹压低声音说道:“我会向崔子轩解释说,你我的父亲都是前蜀的后主王衍,我们本是同父兄妹。相认之后,为兄再要与妹妹见面,也省得这般小心了。”

说到这里,他向姜宓行了一礼,退后一步,微笑着说道:“时辰不早了,妹妹请先回吧。”

姜宓向他福了福,转身在陈三的带领下出了酒楼。

一直到姜宓走出老远,她抬头看时,还能看到王屹站在酒楼上,正目送着她离去。

姜宓回府后不久,崔子轩便匆匆而来。砰的一声他推开房门,一眼看到俏生生地站在厢房中间,正给花浇水的姜宓,崔子轩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崔子轩大步走向姜宓,盯视着她,他轻声问道:“你刚才出门了?”

姜宓点头,她高兴地说道:“是。”眨了眨眼,姜宓仰着头快乐地说道:“阿轩,我有哥哥了!我今天与我的同父兄长见面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崔子轩便锢制着她的手腕朝自己怀里一拉。他一手抬起姜宓的下巴,朝着她的脸色神情细细打量了一眼后,崔子轩眯着眼睛道:“你的表情很有些不同,好似有什么重要事瞒着我似的!”

这人真可怕!

姜宓暗地里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她这阵子真的历练出来了,所以饶是心里惊着,表情上却没有异样。

崔子轩细细地打量她一会,把她按在怀里,他摩挲着她的背,不满的嘟囔道:“什么哥哥?这么多年都不见他出现过,现在你有丈夫了,马上又要有儿子了,还要他出现做什么?”

转眼他又哼道:“这个哥哥你且勉强认着,可不能像以前对李武那样依赖。你身为妇人,要依赖就依赖自个丈夫!”转眼他才谈到正事,“什么哥哥?把他的来历和你们父亲的事情跟为夫说一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使者队

他们的父亲?这有什么好说的?

姜宓低声说道:“王屹是我父亲收养的义子,我父亲是前蜀最后一任君主王衍。”

几乎是姜宓刚刚说到这里,她便是一哑,崔子轩也转头看向了她。

崔子轩盯了姜宓半晌,警告她道:“以后你父亲的名讳就不要再提了。若有人问起,你便说你不知。”

也是这个时候,姜宓才突然想到,王衍可是她母亲花蕊夫人的亲姐姐所生的儿子!这姨母与侄儿乱伦生下她姜宓,确实说出来很不好听。这样的身份,还远不如她之前的父不祥呢。

姜宓的脸也是一白,她连忙点头道:“好,我不再说了。”

崔子轩点了点头,转眼他又问道:“王屹说他是你的义兄?”

姜宓应道:“是。”

崔子轩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王屹是个商人,自古以来无商不奸,你别太信他。”

姜宓自是点头,她顺从地应道:“好。”

崔子轩显然在外奔波得也累了,他与姜宓唠了一会后,便叫人打来热水洗了一个澡。等姜宓看完一册书简回头看他时,崔子轩已经侧对着她沉沉睡着。

一时之间,寝房中只剩下姜宓翻动书页的声音。

姜宓慢慢把书册放在几上。

外面天色已暗,姜宓打开纱窗看着天空上的那一轮明月,不由心情起伏。

白天时,王屹的那一番话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那样一个身份!一直以为,她都习惯了自己的贫穷和母亲带来的坏名声,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真实的身份不但富可敌国,而且还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还要尊贵。

姜宓总觉得还在梦中,总觉得王屹所形容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无意识中,姜宓又默诵起王屹给她看过的那些东西起来,一边记诵姜宓一边低头抚摸着她挂到了颈脖上的那块玉佩,暗暗想道:也许,当有一天我真能凭着这里面的东西号令到那些人,真能实实在在地看到金矿,我也就相信自己的身世了。

这时,睡得迷糊的崔子轩睁开眼,他看向姜宓,哑声说道:“夜深了,睡吧。”

姜宓连忙应了一声,她吹熄蜡烛走了过去。

姜宓刚刚靠近床榻,崔子轩的长手便伸了过来,他一把把姜宓扯上床,顺手把她塞到自己怀里,双腿夹着她的腿,双手暖着她的手,崔子轩迷迷糊糊低语道:“怎地身上这么冰?”

崔子轩像个暖炉一样,姜宓窝在他怀里不到片刻整个人便暖洋洋的。这些时日他都是这样搂着她的,姜宓也习惯了他的这种锢制,她小小的在崔子轩颈窝里蹭了蹭,打了一个哈欠,便双眼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