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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运而娇(203)

听到这里,柴宗训打断他道:“午时休息?就她一个人休息还是?”

那护卫禀道:“那些人说,杨氏好静,一直是一个人休息。”

这一下,柴宗训停下了脚步,他猛然转头看向那护卫,说道:“继续说下去。”

“是。”

那护卫继续禀道:“末时和申时,她会继续召见手下,听他们说起各自的见闻和各地的风俗,申时下三刻用晚餐,晚餐过后,杨氏会沐浴更衣……”

再一次,柴宗训打断他的话头,“沐浴更衣?”

那护卫是聪明人,马上明白自家殿下想问什么,便禀道:“就是单纯的沐浴更衣,杨氏好洁,沐浴时不喜别人入内,连婢女也经常使开。他们说,杨氏喜欢浸在热汤中一个人寻思事情。”

柴宗训过了一会才问道:“一直如些?”

那护卫禀道:“自杨氏出现后,一直如此!”

“有意思!”柴宗训笑了,他马上说道:“行了,你继续说下去。”

那护卫说道:“酉时,杨氏通常会关在书房中看一些书,然后酉时下一刻便会就寝。”

柴宗训说道:“孤来猜猜,这杨氏晚上睡觉,也不会叫她那些美貌的护卫入帐了?”

那护卫回道:“是。据那些人说,杨氏从来没有叫过任何男子侍寝。”

几乎是这护卫的声音一落,柴宗训便大笑起来,他用扇子重重在掌心拍了拍,转向那太监说道:“孤就说了,怎地见过杨氏后,明明知道她为人放纵,可孤却还是见到别的美人都没有兴致。小何子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那太监自是不明白,他连忙躬身问道:“依殿下看来,这事到底是什么缘故?”

柴宗训哈哈一笑,乐道:“是孤糊涂了,这事你是没办法明白的。”他显得心情很好,又高高兴兴的向周围的人解起惑来,“这世上的妇人啊,可谓是如同世间众花,每一个都有它独特的美丽。不过呢,有一种妇人啊,却是最能轻易的引得男人神颠魂倒,你们知道这是哪种妇人吗?”

众人自是摇头。

柴宗训哈哈笑道:“这就是那种“假不正经”的妇人。如果一个妇人,看起来不正经,似乎风骚放荡的,可她若这些是强装出来的,被一些真正懂女人的见了,就会心中痒痒百般难耐……”说到这里,柴宗训的扇把朝掌心重重一击,饶有兴趣地说道:“本太子原来还只是打算玩玩,这下倒是真有兴趣了!”不过,想到杨氏在他面前百般作态,却原来是想逼得自己放过她,向来对女人挥之既来呼之既去的柴宗训一念到这点,心里便大不痛快,他冷笑着又道:“不过一个商妇,倒是天借的胆子,连本太子也敢戏耍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差一点就被她骗了过去。

……

同一时间,崔子轩的院落里,下人也在向他禀报一份一模一样的杨氏起居录。

那下人把姜宓一十二个时辰的生活都一一禀报过后,便低下了头去。

这时,崔子轩哧笑出声,说道:“一只兔子就算披了猫皮,做的也是兔子的事!”

阿五等人自是没有吭声。

崔子轩似乎失起神来。

过了一会,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五挥退众人,凑上前去小声问道:“公子刚才不是……难道还不能完全确认?”

崔子轩的声音中有点郁闷,他低低回道:“我摸到她的小腹有一块疤……可阿宓的身上并无疤痕。”

这一下,连阿五也楞住了。

过了一会,阿五低声道:“那公子以为?”

崔子轩揉了揉额,说道:“那妇人只怕是学会了伪装了……”转眼他又说道:“看杨氏这些日子的行径,风流放纵的,谁见到了她会怀疑她是姜宓?总之,对于她,我已经不敢只看表面了。”

阿五一想也是,他点头说道:“如果杨氏真是少夫人,那她还真是挺会伪装的。”

崔子轩点了点头,这时,他回过头来,蹙眉说道:“派人盯紧点柴宗训。”

阿五连忙应道:“是。”

转头向几个护卫吩咐了两句后,阿五又来到崔子轩身后,不解地问道:“那柴宗训不是不对杨氏感兴趣了吗?难道还会有变化?”

崔子轩淡淡回道:“我既能调查她,别人也能调查她。”略顿了顿后,他又揉搓了一会额心,咬着牙低声说道:“你没有细看她如今的举止,简直就是个招蜂引蝶的!”

说到这里,崔子轩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会脸色发青,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冷笑,一会却又望着黑暗的远处痴痴的出神,这般出神时,他的眼神又会温柔许多……

阿五知道,自家公子一碰上姜氏的事,便会举止失度爱恨交加,那情绪之复杂远远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他不想打扰他,便悄无声息的退入了黑暗中。

阿五刚刚退离两百步,就在这时,院子深处传来了一阵哭声。

听到那哭声,阿五向一个护卫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护卫连忙禀道:“回首领的话,是子月姑娘。子月姑娘出阁在既,心里难受,这几日都在啼哭呢。”

出阁?是了,柴宗也在归德城,看来博陵崔氏是准备这阵子就把崔子月嫁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护卫大步走来,朝着不远处沉思的崔子轩看了一眼后,那护卫向阿五低声禀道:“老大,刚才得到消息,那李武已派人在调查杨氏之事,好似对她突然产生了兴趣一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 怀孕传闻

阿五深深蹙起了眉。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陷入沉思中的崔子轩一眼,转头下令道:“让人盯紧点李武,看看他有什么举动。”转眼他想到了一事,又强调道:“还有柴宗训那里也是。”

“是。”

“密切注意一切动向,有什么事及时回报。”

“是。”

……

转眼,一天过去了。

今天姜宓起了个大早,前两天她因为一口气使出了四个最能干最擅于应变的管事到幽州,现在手头可用的人有点少,又细细的了解了身边的这些人的性情能力后

,她又一口气重新指定了八个管事,并且对杨氏一族在后周的产业也做了些微的调整。

做完这些事后,姜宓刚刚喘了一口气,便接到护卫的禀报,说是柴宗训今晚在家中设宴,特意请姜宓前去。

柴宗训在家中设宴请她前去?

姜宓蹙起了眉,她隐隐感到有点不妥。

可是,虽然不妥,以柴宗训的地位,她却是轻易拒绝不得。想了想,姜宓马上下令,让护卫们调查前去赴宴的还有什么人。这一调查,姜宓才发现,前去赴太子家宴的,都是一些商人,不过王屹不在内。也就是说,今晚的宴会上,她将一个熟人也没有。

姜宓想到柴宗训最初盯向她时,那双志在必得的眼,不由不安起来。

这事是大事,她一时也没有了做别的事的兴致,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细细寻思起对策起来。

哪知,当姜宓寻思了一阵,又疲惫得打了一个眈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卫冲入书房,朝着姜宓禀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流言纷纷,他们都说,都说……”

对上姜宓盯来的目光,那护卫吞吞吐吐了一会后,苦着脸说道:“他们都说,那日太子在行宫设宴,夫人你曾经中途离席,与那崔家郎君幽会去了。”

姜宓有点好笑,她随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慌乱的?”转眼她又说道:“这种流言不是多了去吗?”

那护卫苦着一张脸低声提醒她,“可这次,这流言是太原王氏的公子说出来的,王公子拿此事取笑崔子轩时,崔子轩还承认了!”

什么?

姜宓腾地站了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那护卫,惊道:流言是从太原王氏的公子那里传出来的,还得到了崔子轩的承认?这,这哪里还是什么流言?这分明已是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