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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133)

裴闻靳说,“不生气。”

唐远信以为真,松了一口气。

结果他早上是扶着床头柜下床的,从房间走到卫生间,这么点路都颤颤巍巍。

得亏他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强,不然昨晚铁定上演午夜惊魂。

唐远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少年左边脸上有一块深红的印子,他的眼睛一瞪,少爷脾气可算是找着了窜出来的缝隙,顿时朝房间里吼了声,“裴闻靳,你给我过来!”

裴闻靳清晨回了自己房间,等佣人们起来了才下的楼,这会儿来叫少年吃饭,顺便给他把乱糟糟的被子铺了。

唐远又喊,“听到没啊?”

“听到了。”

裴闻靳直起身去了卫生间,听见少年在镜子前面撅着个嘴巴碎碎念,“嘴上说着不生气,身体发疯,老骗子!”

猝不及防瞥见门口的人影,唐远吓一跳,差点就要认怂,“我上午要去大院,脸上这么大块印子,他们会把我当猴子看。”

裴闻靳扣上铺被子那会儿解开的西装扣子,“贴个创口贴。”

“那更欲盖弥彰了。”唐远透过镜子看男人扣扣子,觉得那动作很性感,很要命,他哑哑的说,“腐女们看到那玩意儿,都是秒懂。”

裴闻靳抬眼,看到少年飞快的收回视线,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

他望着少年通红的脸,心想,两次了,还是害羞。

原来裴闻靳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对某个人有不正常的独占欲,可以称之为病态。

如今知道了,却又不敢让人发现,怕失去。

唐远挤了牙膏在牙刷上面,又念上了,“假的,什么禁欲,全是假的,完全就是兽欲,还装耳背,老狐狸。”

裴闻靳眯眼,“你在说什么?”

唐远张口就来,“在跟你说新年好呢。”

他龇着沾了牙膏沫的牙齿,“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啊裴秘书。”

裴闻靳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亲。

刷完牙,唐远就不愿意走回去,裴闻靳抱孩子一样把他抱回了房间。

衣服也是裴闻靳给他穿的,包括袜子。

唐远很多年没让人这么伺候了,但他架不住男人那热切的眼神,他就当起了衣来伸手的小少爷,不过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维护一下形象,“我平时都是自己穿衣服。”

裴闻靳给他把袜子筒拉拉,哄孩子的语气说,“真了不起。”

唐远,“……”

一个地方一个习俗,这边是初一吃面条,老鸡汤下面,不能提早下,会糊掉。

管家在大厅里候着呢,一听到下楼的声音就赶紧让厨娘下面条。

唐远上桌没一会,面就端上来了,满满一大碗,里面还有个圆滚滚的茶叶蛋,以及他最喜欢吃的一对儿鸡翅膀。

裴闻靳也有一大碗,厨娘不知道他喜欢吃老母鸡身上的哪些部分,就没给他弄,让他自己弄的。

对面的少年吸溜一筷子面条就偷瞄他一眼,裴闻靳这面吃的血脉偾张,他把嗓音压低,带着些许磁性,“好好吃饭。”

唐远唔了声,“吃着呢。”

话是那么说,挺漂亮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瞄着。

裴闻靳端着面离开了餐桌。

唐远气呼呼的瞪着男人的背影,卧槽,走什么啊,我是你男朋友,看你两眼都不行了?昨晚你还逼着我睁开眼睛看你呢!

什么世道啊这是?

唐远吃了面走出大厅,看见男人背着身子站在台阶上晒太阳,仲伯站他旁边跟他唠嗑,就嗖地一下把伸出去的一条腿收回来,躲墙角偷听。

“裴秘书,少爷跟我说你会跟他一起去老宅,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有裴秘书跟着,老宅那些人多少都会收敛些,不至于给少爷难堪,少爷那性子,受不了委屈,要是大年初一发火,怎么都不好。”

“我会注意。”

“先生不在,少爷成长的很快,起床气都没了。”

“起床气是做没的。”

裴闻靳说完就扶额,面汤喝多了,进了脑子里,多少年没这么说话不过脑了。

管家没听懂,问做没的是什么意思?

墙角的唐远出来解围,“仲伯,你跟裴秘书说悄悄话啊?”

管家的思路被拐跑,“没说什么。”

小插曲就算过去了。

八点左右,裴闻靳开车送唐远去老宅。

唐远在后座窝着,他哈欠连天,想睡觉,可是脑子很清醒,走马灯一样放映着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

今年是多事之秋,不对,多事之冬。

好在也有高兴的事儿,一是他爸没有生命危险,二是昨晚在阳光房里让男朋友掏了次心窝子,果然不私下里调查是正确的。

资料哪儿有亲耳听来的深刻。

唐远拿了手机刷开微信,点进去相亲相爱的群,以前很热闹,乱聊乱说,表情包斗个没完,现在四个人都在里面,谁也没退出去,却静的跟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陈列跟宋朝被人做局那次开始的,那次之后群里的气氛就变了。

唐远点开朋友圈,其他人的动态还是很多,就是他们几个没有一条,张舒然知道他的性向,也知道他跟裴闻靳的关系,如果要泄露给媒体,早在他做出选择的那天就已经那么做了,这几天没动静,那应该就是不会泄露出去。

可能是不屑用那样低劣的手段。

又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以前唐远觉得自己很了解张舒然,最近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

尤其是拿着录音的张舒然,陌生的让他毛骨悚然。

车颠了一下,唐远的思绪被打乱了,腰也疼的他倒抽凉气,他让裴闻靳停车,自己从后座挪到了副驾驶座上,边系安全带边忧伤的想,奶奶每年过年都会给他烧鱼头,放很多辣椒,上面飘一层香辣油,很好吃。

今年他吃完差不多就歇菜了。

想想就来气,唐远瞪了眼开车的罪魁祸首。

裴闻靳侧头,“嗯?”

“没什么,就是你帅,我想看看你。”

唐远自我唾弃,这男人只是发出那么一个鼻音,自己心里的小鹿同学就瞬间从沉睡状态里醒来,磕了药一样乱嗨。

他任命的扒扒刘海,“你给家里打过电话没?”

裴闻靳说打过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裴闻靳的,唐远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从背包里翻出薯片咔滋咔滋。

电话是张平打的,他人在老家,用的是家里的座机,拜完年就说,“老裴,你不回来过年,杨杨也没回来。”

裴闻靳看着路况,耳边是哥们的声音,尽是疲惫。

“我昨天给杨杨打了电话,没有打通,今天上午还是一样。”张平叹了一口气,“老裴,你帮我去看看他吧,我不放心。”

“那孩子虽然从小就独立了,可他这个年过了也才二十岁,不懂社会上的阴暗,我担心他吃亏。”

裴闻靳问道,“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张平愕然,他不知道。

操心半天,忽略了一个重大问题。

张平猛然打了个寒战,弟弟的生活轨迹已经不知何时离他很遥远,远的他够都够不着了。

娱乐圈真不该进。

那头有嘈杂声,邻居来拜年了,张平匆匆丢下一句“回头再聊”,就挂了电话。

唐远留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小声说,“没事儿吧?”

裴闻靳摘了蓝牙,“没事。”

唐远嘴贱多说了一句,“以张杨的条件,只要他愿意,就不愁没金主。”

“我的意思是,就算蒋恶不再给他提供好资源了……算了算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吧。”

裴闻靳屈指敲点着方向盘,“你年底接管公司,年后必须要做出成绩,要不要往电影发行方向试试?”

这话题突然就转到了公事上面,转的还不生硬,唐远佩服的看了看开车的那位,“电影发行啊?我不太了解,你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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