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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71)

唐远当他放屁。

陈列搭上宋朝的肩膀,“哥们,够义气,谢谢你把你表妹介绍给我,她挺有意思。”

宋朝把他的手臂拨开,“我表妹不是王明月。”

“安啦,我也没把她当王明月,”陈列把手里的易拉罐环丢到了垃圾篓里,他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啧了声笑,“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王明月。”

唐远往张舒然那边靠,“阿列还没从王明月挖的坑里爬出来。”

张舒然说,“或许因为是初恋吧。”

这话一下子就把唐远给刺激到了,他有感而发,“是啊,初恋那玩意儿狠着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走的时候要么刮你一块心头肉,要么把你踹坑里,还体贴的给你盖上土。”

张舒然在昏黄的光线里看身旁的人,“小远,你暗恋的那个人是不是……”

唐远茫然抬头,“嗯?”

“我是问你,晚上要不要去我那儿。”张舒然说,“接下来几天会大降温,你是寒性体质,宿舍里没空调,温度低,会睡不好。”

唐远眨了眨眼睛,“去你那儿啊?”

张舒然温和的看着他。

唐远撇嘴,“那我还不如回家呢,家里多舒坦。”

“……”

唐远不想回家,他爸不怎么回来,他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宿舍里人还多点,可以让他不那么想念那个男人。

不那么想念,痛苦就能减轻一点点。

过了会儿,张舒然接到家里的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的眉心拧了起来。

唐远发现他向来温和的表情没有了,那样子有点陌生。

张舒然察觉唐远的视线,他转过头笑了笑,带着几分安抚,几分温暖。

又是唐远熟悉的模样。

张舒然穿上大衣,叮嘱了句,“小远,阿列,小朝,我回家一趟,你们别玩太晚,尤其是阿列,你的学校离这儿远,回去晚了,宿舍的门就关了。”

“关就关了,小爷又不是住不起酒店。”陈列满不在乎的翘着二郎腿,“再说了,我还可以去小朝那儿,他宿舍就住着两个学长,空个床位。”

角落里响起宋朝的声音,“没被子。”

陈列说,“那我跟你睡一被窝呗,又不是没睡过。”

“就因为睡过,我才不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宋朝皮笑肉不笑,“我睡在上铺,被踹下去会得脑震荡,运气不好能把命丢了,你还是放过我吧。”

陈列被噎的满脸涨红。

唐远懒得看他俩斗嘴,从小斗到大,没完了还,他问着准备离开的张舒然,“家里没什么事吧?”

张舒然扣上大衣扣子,“没什么事,就是家里来了客人,我爸让我回去陪着喝杯茶。”

“噢。”唐远说,“到家在群里报个平安。”

张舒然抬起温柔的眉眼,“好。”

原来唐远心里就两个秘密,一个是他不止喜欢看bl漫画,还是基佬,天生的,二是他喜欢上了他爸的秘书。

这两个其实还好遮掩。

现在多了一个不好遮掩的,他失恋了。

四人里头,唐远最怕的是张舒然,心思细腻不说,看人还深,之前他又不小心说漏嘴,跟对方说了自己暗恋的事情。

陈列是个粗神经,唐远不怕他。

宋朝的女朋友是手机,魅力无穷,完全吸引走了他的心思,只要不主动招,他就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靠在角落里跟手机亲热,基本可以忽略。

这会儿张舒然回家了,唐远绷着的那根神经就放松了下来,他无精打采的看陈列点了首歌,名儿叫《爱情鸟》。

得亏陈列是个跑掉小能手,跑起来,一万匹马都追不上,这才没让唐远有所触动。

一首《爱情鸟》唱完了,陈列拽开一罐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粗野的喘了口气,“爽!”

唐远给他几张纸巾,让他擦胸前毛衣上的啤酒,“阿列,你说爱情是什么东西?”

这话其实问的很突兀了,粗神经的陈列没觉察出来,他擦着啤酒,挺长的睫毛颤了颤,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狗屁东西。”

唐远,“但是?”

陈列呵呵,“但是它就是香,甭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一个接一个往里头扑。”

唐远伸手去拿桌上的易拉罐,“喝了。”

陈列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把易拉罐往自个怀里拨,“千万别,舒然可跟我说了的,不能让你喝酒。”

“他什么时候说了?”

“微信上。”

唐远无语几秒,“舒然的话你这么听?”

陈列无奈摊手,“他老大嘛。”

唐远示意他看角落里的那团,“小朝就比舒然小两天,怎么没见你听他的话?”

陈列满脸呵呵哒,“小一分钟都是小。”

唐远,“……”

一物从角落里飞出来,准确丢到陈列头上,是个空烟盒。

陈列卧槽了声,“我说宋少爷,你他妈找抽……”

角落里窜起一道橘红的火光,照着宋朝那张不怎么笑的脸,阴森森的,他见陈列看过来,还露出了一口白牙,像一头嗜血的兽类。

别说陈列了,连唐远都有点儿头皮发麻,论阴,谁都比不过他们家宋朝。

唐远把烟盒捡起来扔进了垃圾篓里。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唐远回到宿舍发现陈双喜不在,他随口问了下铺的那位。

“接到一个电话就跑着出去了,跑的还挺急的,在走廊上摔了一跤,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又摔了一跤,从台阶上滚下去的。”

唐远拨了陈双喜的号码,没拨通。

下铺那位似乎是怕他怪罪自己,就澄清的说,“我也拨了,可能他是有什么事儿在忙吧。”

唐远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不会这么平淡的过去。

接近零点的时候,唐远接到了陈双喜的电话,那头是他崩溃的哭声,夹杂着语无伦次的声音,“唐……唐少……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妈妈……她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她不行了……”

唐远带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陈双喜的妈妈已经断气了,自杀的。

第34章 卧槽

陈双喜大病了一场,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 是元旦前两天。

那天晚上是唐远跟学姐最后一次排练,排到很晚才离开舞蹈室。

当时学姐她男朋友把她接走了, 两人都提着东西, 看样子是晚上不回学校, 在外头睡宾馆。

李月和唐远一块儿走出的教学楼。

每次唐远都会在跟学姐排练的时候见到李月,要么是一开始就跟过来了, 要么是中途来, 要么是快结束的时候。

反正因为唐远从辅导员那儿接了《初恋》这个双人剧目,搭档是李月的闺蜜, 这前后两个原因导致她在自己面前秀足了存在感。

唐远对李月没那么戒备了, 有时候能不咸不淡的聊上几句, 却怎么也熟络不起来。

毕竟她是他爸的旧情人之一,当初还闹的不是很愉快。

出了教学楼,唐远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的陈双喜,差点儿没认出来。

陈双喜穿着发旧的棉衣, 脖子上围着一条起球的灰色粗线围巾,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虚空, 整个人瘦的几乎脱了形。

唐远旁边响起李月的声音,“唐少爷,你的小跟班回来了。”

他没搭理,也没咂摸李月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只是几步下了台阶, 朝着陈双喜那里走去。

李月站在原地看唐家小少爷快步往小跟班那里靠近,那种关心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她无声的笑了笑,转身走另一个方向。

寒冬腊月,夜晚冻的人头皮疼。

唐远看陈双喜嘴唇发青,就知道是站了有一会了,他正要说话,便看到对方从怀里拿出来一样东西,纸袋子装。

“这什么?”

陈双喜的声音很嘶哑,像是有磨砂纸擦过了嗓子眼,他说,“五万块钱。”

唐远没接,“你留着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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