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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76)

张舒然说,“小远,你害羞。”

唐远身上出了很多汗,现在冷的打哆嗦,“是啊是啊。”

看出眼前的人在戒备,张舒然垂眼叹息,“上次泡温泉的时候没见你害羞。”

唐远说,“那会儿还有小朝跟阿列呢,这儿就咱俩,怪不自在的。”

“这样。”

张舒然的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表情,他揉了揉唐远的头发,转身出去了。

太冷了,唐远也没多想,他飞快的换掉舞蹈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套上毛衣,裹上羽绒服,他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这一活过来,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什么都想,恨不得他一辈子会出现的可能全想一遍,一个都不放过。

等唐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跑出了活动中心,像个傻逼似的站在路边,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风往脸上吹,像是被刀子刮过,皮肉生疼。

唐远应该回去,叫上发小找个地儿喝杯热的,让自己暖和起来,而不是立在这里,被寒风吹的脑阔疼。

人有时候就是要作践自己。

唐远任命的围着活动中心走,直到他走到后面的相思桥附近,浑身都要冻僵了才想起来可以打电话。

铃声从不远处传过来的时候,他一愣。

不等他做出反应,电话就接通了。

唐远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用冻红的手拿着手机,脚步不听使唤的朝着刚才听见铃声的方向走去。

“少爷?”

唐远停了下来,做贼心虚般把电话给掐断了,他看见那个男人低头看手机,能猜到眉头是皱起来的,薄唇也抿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很严苛。

张杨背对着唐远,看不清什么表情,那个男人倒是正对着他,可对方向来不露声色,难以琢磨。

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唐远听不清楚,也不敢靠太近,他左右看看,发现那位置是学校十大炮场之一。

大风吹过,灌木丛里纸团乱飞,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唐远看到张杨拿出手机,举高了放到男人眼前,这一幕落在他眼里,就是小朋友求关注,跟家长嘻嘻哈哈玩闹。

接着就是张杨情绪激动的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从唐远这个角度看,就是张杨整个挨在男人怀里,有点儿小鸟依人的味道。

唐远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的说,“我他妈的跑这儿来干什么啊?”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理智告诉自己,赶紧滚蛋吧,对自己好点儿,别自虐了,可他一动不动,两只脚生了根一样长在土里。

肩膀突然被拍,唐远吓一大跳,他扭头见是张舒然,赶忙拽着人就走。

背后隐约有一道视线,唐远猛地转过头,却只看到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这错觉真他妈的让他糟心。

.

走远了,唐远松开了拽着张舒然的手,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

张舒然迟疑的开口,“他们是那种关系?”

唐远说不知道。

旁边的人半天没回应,神情被朦胧的月光遮掩,就连那种温润的东西都模糊了起来,唐远忍不住的问,“舒然,你在想什么呢?”

张舒然给他把没弄好的外套领子理了理,“我接触过同性恋。”

唐远,“啊?”

张舒然说,“有次我跟我爸去拜访一个生意上的合作对象,他的爱人就是个同性。”

唐远噢了声,“那你没吓着?”

张舒然摇头,“爱情不分性别。”

这话唐远也听张杨说过,可张杨是同性恋,那舒然呢?

他的心里滋生出一点儿难以言喻的感觉,来不及捕捉就消失无影。

“爱情是不分性别,喜欢上的人是异性还是同性,这个全看自己的心,没有一个规格放在那里,说不准的,用规格来限制就太没有人性了。”

唐远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白气,“舒然,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同性恋就会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也不至于出个柜就跟脱层皮似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发觉张舒然在看自己,他调侃的笑,“作为一个资深腐男,同性恋纪录片跟漫画看一大堆了,不理解他们都说不过去。”

“也是,”张舒然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唐远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点儿异样,“没跑,就是散散心。”

张舒然又问,“那你怎么会在那里?”

“散着散着就散过去了呗,”唐远望着远处的夜色,“见着了俩熟人,没管的住好奇心。”

张舒然低眉不语。

唐远忽然问道,“舒然,你心里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张舒然抬眼,“我心里的爱情?”

“是啊,”唐远眨眼睛,“说说看。”

张舒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声音像是从远处飘过来的,很轻很温柔,“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在最好的岁月里遇到最可爱的人吧。”

唐远被那几个最给整的有点儿懵,正捋着呢,就听到张舒然说,““我的人生里面,爱情跟婚姻只能二选一。”

他不解,“为什么?”

张舒然答非所问,“我会等我的爱情十年时间,十年后我等不到,就会选择婚姻。”

唐远愣怔了一下,他抬头,撞上了发小的眼神,莫名的感觉到了悲伤跟苦涩,沉默了许久他说,“十年很长了,如果那么长时间都没希望,那就表明人不是你的,你俩有缘无份。”

张舒然轻声笑了笑,“我也是那么想的。”

唐远想问现在爱情来了没有,张舒然先他一步说,“怪冷的,回去吧。”

不多时,唐远给他爸打电话,说他要跟舒然他们去喝两杯,晚点回家。

那头什么话还没说呢,唐远就像是收到了第六感发来的信号,脸色一变,“爸,你在哪儿?”

唐寅说话了,“车上。”

就两个字,唐远还是听出了不少东西,譬如他爸的气息粗重,情绪低沉隐忍,俨然就是一头被挑起欲望的雄狮,他蹙眉,“有女的?是不是李月?”

唐寅满脸黑线,儿子这是什么本事?

李月是来过,目的是来表态的,说那会儿在后台不方便叙旧,不是自己刻意划清界限,还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希望两家生意上的合作能继续下去。

那一套说词无懈可击。

没两分钟,唐寅的身体就热了起来,太阳穴也跟着发涨,他再去看李月,觉得小摸样哪哪儿都让自己顺心,这一顺心就把人拉到了车里。

李月前脚刚下车。

唐寅是悬崖勒马,不然这会儿已经吃上了,他安抚了儿子几句,挂掉电话所,“把车门跟车窗都打开。”

司机老陈连忙照做,“那位小姑娘的礼服上喷了催情的东西?”

唐寅揉了揉额角,“胸口挂了个小玩意儿。”

“小姑娘很有想法。”老陈往车里洒了几滴风油精,“先生,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塞城湖那边还是‘金城”?”

唐寅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呼吸粗且急切,面色很不好。

老陈看一眼后视镜,“那去南园?”

后座还是没反应。

老陈平时还能摸一摸老板的心思,这回好像真摸不清了,他想了想说,“要不去X大?现在这个点,赵小姐应该在学校里。”

后座传来一声怒吼,“去个屁去,回家!”

老陈闭上了嘴巴。

活动中心外面的喷泉那里,唐远跟陈双喜说,“一起去?”

陈双喜诚惶诚恐的摇头加摆手。

陈列不耐烦的嚷嚷,“小远,你跟他废什么话啊?”

唐远瞥过去,陈列嘁了声,自个先上了车。

陈双喜垂头看着鞋尖,“唐,唐少,我跟你们不是同一种人。”

唐远,“你变异了?”

陈双喜,“……”

“既然没变异,那怎么不是一种人?”唐远佯装生气,“少给自己贴乱七八糟的标签。”

陈双喜磕磕巴巴的说,“不是不是,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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