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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99)

唐远没有在怕的,他梗着受伤的脖子,“别瞪了,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现在裴闻靳是我男朋友,我干的是正经事儿。”

唐寅怒极反笑,“他是你男朋友,那你是他什么?女朋友?”

“小男朋友,”唐远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他说的。”

唐寅多看一眼都嫌,“滚吧滚吧。”

“有些话我跟你说,你不听,他跟你说,你就听,让他好好跟你说一说现在是什么局势。”

末了还加一句,“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唐远抽抽嘴,“爸,成语用的不对。”

唐寅懒得纠正,摆摆手让他滚。

小的一走,老的就到书房里吞云吐雾去了。

管家带着佣人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一个个的心里都很通透,不多看,不多说,麻利的开始收拾。

片刻后,管家端着一杯茶进书房,他欲言又止。

唐寅把长长的一截烟灰磕在烟灰缸里面,“有屁就放,别跟我这儿憋着。”

管家斟酌着说,“先生,少爷的叛逆期一直没出现过,这回怕是出现了,那也没什么,来那么一遭,人生才完整,大多都是那么过来的。”

他说,“还是要多沟通。”

唐寅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多沟通?那也得听得进去啊,反正他是不懂现在的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一代一个样。

管家问道,“少爷脖子上的伤要不要请王医生过来看看?”

唐寅的面上出现了明显的惊诧,他儿子特地换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出的门,遮的严严实实的,这都能看得出来?

“咳,”管家轻咳一声,说,“少爷打小就不喜欢穿高领毛衣,觉得勒的脖子难受,呼吸不顺畅,那件毛衣还是林小姐给他买的,没怎么穿过。”

突然穿自己不喜欢的衣服,肯定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

再结合大厅垃圾篓里带血的棉球,纸团,不难猜出是怎么回事。

唐寅嘬两口烟,“仲叔,你这是上我这儿讨赏来了?要不我给你鼓个掌,点个赞?”

管家严肃着脸说,那哪儿能啊。

“你少给我来这套!”唐寅拍桌子,嘴边的烟跟着抖动,“他无法无天,还不是你们一群人给惯的!”

管家觉得这锅不该他背,最惯小少爷的就是椅子上这位,带头惯。

唐寅拍掉胸前的烟灰,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我动手打他,说明他一定有让我动手的理由。”

“你以为就他疼,我不疼,他那都是皮外伤,几天就能好,我他妈全是内伤,谁管过我的死活?他管过吗?我看他就觉得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

管家忙说,“先生,您言重了,少爷是您一手带大的,跟您最亲。”

唐寅心想,原来是,现在不是了,被别人给骗走了,屁颠屁颠的围着打转,有了对象就忘了自个爹,没良心的兔崽子,他把烟头捻灭了丢进烟灰缸里面,“仲叔,你说将来我跟他相好的一块儿掉进水里,他先救谁?”

管家瞥了眼不知道抽什么风的这位主子,“您是游泳健将,少爷还是您手把手教的。”

唐寅,“……”

憋了会儿,唐寅中气十足的吼道,“那我他妈还不能有老到游不动的时候?”

“要是到了那时候,少爷肯定小心照顾着您,”管家气定神闲,“不会让您单独靠近水源。”

唐寅,“……”

“他不让我靠近水源,我就不靠近?”

“先生不会让少爷担心。”

“行了行了行了,我是看出来了,你们是一国的,我是敌国的,全都合起伙来对付我。”

管家偷偷翻白眼,这是典型的找不着理就胡说八道。

.

唐远去了裴闻靳的住处,早上离开的时候他顺走了一把备用钥匙,一直揣在口袋里,捂得热乎乎的,他很想趁机好好表现一番。

可是水池里没有堆放什么脏衣服,地上桌上,沙发上,凡是视线范围内都干干净净的,严禁整齐。

站在客厅里发了会儿呆,唐远这才拨了男人的号码,“我在你家呢,你到哪儿了?”

那头的裴闻靳说还有两个红绿灯。

唐远坐到沙发上,踢掉拖鞋把腿往屁股底下盘,不自觉的撒娇,“肚子好饿,一会你买点吃的回来啊,不要饭店里的,我想要你做给我吃。”

裴闻靳,“好。”

唐远喜欢吃辣,可是裴闻靳不吃,他记着呢,生怕对方去菜市场买,就说,“不要买辣椒,我上火了,要吃清淡的。”

裴闻靳嗯了声,“不买辣椒。”

“那你快点回来啊,”唐远又说,“算了,你慢点吧,开车慢点。”

他想起来男人脸上还挂着伤呢,急忙说,“要不你别买吃的了,直接回来吧,我们随便翻点儿东西吃,那话怎么说来着,有情饮水饱,咱俩干脆捧着杯子喝水。”

那头有低笑声,他的耳朵发烫,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

唐远窝到沙发里,心跳的很快,身子也软绵绵的,提不起什么劲儿,仅仅只是那个男人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自己就这样了。

他用手挡脸,没救了,真的没救了,唐远同学,你没救了,认命吧。

裴闻靳回来的时候,少年睡着了。

寒冬腊月的,空调没开,身上也没搭毯子,就那么憋屈的窝在沙发里面,睡的不是很舒服,眉心紧蹙在一起。

裴闻靳将手里的食材放到桌上,脱掉沾满寒气的大衣走到沙发那里,弯下腰背唤少年的名字,“小远。”

声音低低的,带着些专属他的温柔。

唐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手臂也同时向两边张开了。

裴闻靳腰背弯的更低了些,把他抱了起来。

唐远被男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宽厚的肩膀,鼻息里全是他身上的清冽气息,不知道怎么就脑子一热,不假思索的从嘴里蹦出来三个字,“要做吗?”

气氛骤然变了样。

唐远一抬头就撞上男人深黑的目光,他心里直骂卧槽,面红耳赤的解释着说,“我我我我我……”

裴闻靳面不改色,“慢点说。”

唐远急的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我说的是饭,做饭!”

裴闻靳依旧没有表情,“嗯。”

唐远板起脸,“嗯什么呢,别笑,我刚才真的说的是饭,只不过我少说了一个字。”

裴闻靳一副冤枉的样子,“没笑。”

唐远切了声,“胡扯,我明明看到你嘴角弯了。”

“好吧,”裴闻靳说,“我笑了。”

“……”

裴闻靳的手臂放松,唐远感觉自己要掉,下意识就把腿挂到他身上。

唐远常年练舞,身体大开大合惯了,两条腿既柔软又很有韧性,这个动作做起来很轻松。

俩人四目相视,都没说话。

裴闻靳低下头把脸往少年的脖子埋,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药水的味道,他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唐远来不及阻止,毛衣领子就被一只大手给扯了下来,露出缠着纱布的修长脖颈。

“那个,只是包的有些吓人,其实就这么点,”唐远用拇指掐着食指给男人比划,“就这么点伤口,几天就能好。”

裴闻靳一言不发。

唐远凑近些,安抚的亲了亲男人淤青的颧骨跟唇角,“你就是这样去买菜的啊,面子都不要了?”

裴闻靳的薄唇抿成锋利冷硬的线条。

“别这样,”唐远抓住男人的短发一揪,把他拽下来些,抵上他的额头说,“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纱布拆开,让你看里面的伤口。”

裴闻靳的喉头滚了滚,“不要胡闹。”

“没闹,”唐远看男人面色很不好,他连忙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好好好,是我胡闹,我瞎说的。”

裴闻靳靳摩挲着少年脖子上的纱布,哑声问,“有没有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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