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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学渣(64)+番外

谢俞明显不想配合:“看个屁。”

许晴晴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准备好,反正她自己准备好了,“咔擦”一声按下快门。

班长十七岁生日。

每个人脸上都被抹得不成样子,尤其刘存浩本人,只剩下两只眼睛还露在外面。

还有最后排,一黑一白两个男孩子。

许晴晴突然想,真好。

看了那么多青春读物,虽然自己的日常没有多轰轰烈烈,平平无奇的日子,每天为了考试烦忧,晚上点着灯写作业写到半夜……但是真好啊。

吃了饭,蛋糕也糟蹋光之后,谢俞抽了几张餐巾纸擦脸,发现粘粘腻腻地擦不干净。

贺朝提议去厕所洗洗,怕等会儿洗手间人满为患,两个人从后门溜出去。

“你也太狠了,”贺朝直接把头往水龙头下面凑,边洗边说,“还有哪儿有?”

谢俞洗得快,就脸颊和鼻子上沾了点儿,洗完之后仔仔细细地开始洗手,侧头看了看,说:“脖子后面。”

贺朝低着头,反手去摸:“这里?”

“不是,”谢俞说,“再下面点儿。”

贺朝摸半天没摸到,弯腰弯得有点累,手撑在水池边沿,随口说:“逗我玩呢?”

谢俞伸手——他手上还沾着水,冰冰凉凉地贴在贺朝脖子上:“这。”

贺朝:“……”

刘存浩他们用纸巾擦半天发现实在擦不干净,后脚也过来了。

看到贺朝跟谢俞两个人在洗手间里,而且这两个人看起来神情都怪怪的,不由地好奇问:“你们俩在干啥呢?”

谢俞没说话,让出位置,往洗手间外走。

贺朝眨眨眼,睫毛上挂着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抬手抹了把脸:“没什么,那个……洗好了,你们洗吧。”

刘存浩没时间多想,因为万达和罗文强已经冲过去抢占了两个空位,他痛心道:“你们俩,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寿星?”

罗文强摇头晃脑,嘴里嘿嘿嘿,头往水池里探,但是跟水流完美错开。

万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对着镜子开始扭腰:“音、音乐。”

刘存浩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你们不会,喝醉了吧?”

本来说好的唱K,最后由于队伍里出现了几个酒鬼只能作罢。

“耗子,你跟丁丁两个人把体委扛回去,”贺朝边扶着万达边说,“我跟老谢负责这个,我们就直接带他回学校了。”

万达脚步虚浮,听到“回学校”三个字,用最后的理智跟班长告别:“耗、耗子,生日快乐。”

刘存浩扶着罗文强,有点吃力:“我谢谢你了,那就这么着吧……我去,这两个人怎么酒量那么差。”

“酒量差就算了,”谢俞说,“在饭桌上嚎自己千杯不醉嚎得倒是挺起劲。”

贺朝也说:“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自己真正的实力。”

酒还一瓶瓶地叫。

嘴里嚎着这点酒算什么,老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肯定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来!接着干!

打了辆出租车,幸好万达酒品没有差到那种地步,也没再闹着要跳舞,上车就睡着了。

“师傅,去立阳二中。”

“二中啊,好勒。”司机看了看路线,专心开车。

一路无话。

贺朝酒量还可以,不过今天陪着刘存浩喝,喝得有点多,现在静下来,觉得浑身都有点热。

胃里也在烧。

他想开窗透透气,扭头看到身边那位小朋友也睡着了。

谢俞的手就在他手边——刚才沾着水,往他脖子上摸的手。也是新生报到第一天,他抓着问“黑色指甲油”的手。

窗外景色呼啸而过。

贺朝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拼命往下压的那股情绪,这时候因为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突然爆发了出来。

就像沈捷说的,要炸了。

谢俞就是头疼,坐上车颠簸之后更难受,闭上眼睛打算缓一缓,脑子里清醒得很。但缓着缓着,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不过这次不太一样,是十指相扣。

男孩子手指骨节硬,有点硌人,贺朝握得小心翼翼,像是不想惊扰他,但又忍不住用力。还有他手上烫得惊人的温度,甚至连同心跳也一点点传递过去。

谢俞觉得自己好像也烧了起来。

第五十章

谢俞闭着眼没睁开。

眼前一片黑, 其他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比如呼吸、心跳, 还有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

谢俞感觉自己很平静, 没有之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不想打人,贺朝的狗命姑且还能再留一会儿。

那种找不出原因的烦躁好像一下子有了宣泄口——某个答案若隐若现地浮上来。

或许曾经无数次指向过那个答案。

车里几乎没什么声响, 除了万达在前面梦呓般的哼唧声,还有窗外车流穿梭,鸣喇叭的声音。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光线稍暗, 车开进隧道的时候,万达砸吧砸吧嘴, 又醒了,迷茫又惊恐地问:“我的灯光呢!打光师?”

又是音乐又是跳舞的, 现在还想打光,看来这小子心里沉睡着一个国际巨星梦。

万达说完, 谢俞感觉到贺朝的手有些僵硬。他好像很紧张,连呼吸都轻了。

好在万达就说了这么两句,又昏昏沉沉地两眼一闭, 睡死过去。

贺朝动了动手指, 犹豫要不要撒手。

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动。舍不得放。

红灯过去,车继续往前开,计费数字从起步价慢慢往上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沿途的街景越来越熟悉, 然后总算拐进二中附近一条小道,立阳二中标志性建筑——最高的那栋教学楼就在不远处,楼顶还刻着校训。

“是这前面吧,”司机边转弯边说,“学校挺气派啊,你们高几了?”

“高二。”

“高二啊,我儿子今年高三,就比你们大一年……现在学生苦得很,每天晚上写作业都要写到半夜,要我说,这学习是重要,但身体也得注意。”

谢俞装睡装得很累,尤其脖子,歪着靠在椅背上。

贺朝回着话,眼看学校也快到了,想趁某位小朋友不注意,松开手,偷偷抽离:“是挺累的,祝您儿子高考考个……”

话说到这里突然间戛然而止。

因为贺朝话还没说完,手刚松开一点儿,谢俞原本被动地、看似无力的指节突然收紧,指尖贴在他手背上,反过来缠住了他的手。

“……”

贺朝这回是真炸了。

司机还在说自己儿子:“人都瘦了一大圈,看着怪心疼的。高中三年是累,熬呗,大家都这样过来的,谁也逃不掉你说你是不是。等考上大学就轻松了,再苦再累也值得……”

司机师傅那些絮絮叨叨的话,根本没人听进去。

剩下的几分钟里,两人就这样十指交缠着,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看对方。直到车停下,司机等着收钱,等着等着发现后面这两人没反应:“不是二中吗?二中到了啊。”

谢俞倒是挺平静,他看着贺朝,轻轻动了动手指,贺朝这才反应过来,脑子里“轰”地一声,仓皇松开手。

谢俞看着贺朝急急忙忙掏钱,钱都算不明白,三十块车费掏了二十块出来。

司机师傅拿着张二十,有点纳闷:“你会算数吗?”

谢俞看到这,本来那点不自在的感觉全散了,没忍住骂了句“傻逼”。

“三十是吧,啊,三十,”贺朝翻了半天,总算又翻出张十块钱出来,“不好意思,听错了。”

谢俞绕到副驾驶,弯腰拍了拍万达的脸,把万达拎了出来。

万达脚踩在地上像踩棉花,摇头晃脑地问:“啊?该我上场了吗?”

“是啊巨星,”谢俞说,“该你上场了。”

万达很高兴,看着路边几盏还没亮起的路灯,感觉自己处在舞台中央:“你们想听什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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