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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仙女呀(195)

夏天急得眼睛都红了,她深呼吸,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又给顾折风去了电话。

没多久,电话被顾折风迷迷糊糊接听了:“小夏天,我严肃警告你,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是你打扰我睡觉,就有从我的好朋友笔记本里下降一个名次的风险!”

“折...折风。”夏天的声音颤栗着,抖个没完都不像她自己了。

顾折风发觉不对劲,从床上翻身而起,沉声问道:“怎么了?”

“任翔他...他在哪里?”

“狗翔在房间里睡觉啊。”

“我打不通他的电话,能不能麻烦你去他房间看看。”

顾折风已经在给自己穿衣服了:“好,我马上就去。”

他没有挂电话,来到任翔房间敲了敲门:“狗翔,我知道你没睡,开门有惊喜!”

敲了好半天,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顾折风有些着急了,用力拍着门板:“任翔,快开门!”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门,可是门把手却是从里面反锁过的,说明房间里一定有人。

“任翔,开门!”

李银赫和阿横也被动静引出房间,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

“狗翔不晓得在屋里干什么,电话不接,也不开门。”

几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李银赫立刻拉走了顾折风:“让开。”

他说完直接用身体开始撞门,这男人一身钢筋铁骨的肌肉,卖了命撞击着木门,没多久门把手便被他撞得摇摇欲坠,连着十几下,终于把房间门撞开了。

众人冲进房间,房间没有看到任翔的身影,但是卫生间里却隐隐约约有动静,顾折风跑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浴缸的殷红的鲜血,吓得他神魂离体。

任翔赤着上身奄奄一息趴在浴缸边上,左手放进了池水中,地上滴滴答答的鲜血中,赫然有一节黑乎乎的小拇指,血肉模糊!

程遇吓得惊声尖叫,电话那头的夏天听到这一声尖叫以及众人呼唤任翔忙成一团的声音,跟着也尖叫了起来。

方成淑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丈夫怀里,差点晕厥过去。

那一晚闹得鸡飞狗跳,任翔被众人火速送往医院进行续肢手术,经过一夜的抢救,医生走出病房告诉众人,手指已经接续了上去,幸亏送医及时,如果再晚半个小时,可能左手的那节小拇指就真的保不住了。

夏天抱着膝盖蹲在医院角落,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哭,就瑟瑟发抖地蜷缩着。

夏至深想过去扶她起来,可是小丫头固执至极,根本不让他靠近自己,方成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抱着头浑身瑟瑟发抖,虽然医生说没有大碍,可是她依旧后怕不已。

任翔的父母已经赶到了医院,父亲任峰高大笔挺,是威严的军人模样。而他的母亲生得美艳,丝毫不像年近五十的妇人,她坐在椅子边,靠着丈夫的肩膀哭哭啼啼,嘴里喃喃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责怪丈夫平时对儿子太过苛刻,如果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任峰安慰妻子:“医生都说没事,手指也接上去了,你就不要哭了。”

“怎么能没事!都急救了怎么会没事!翔崽啊,你可千万挺住啊,不要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妇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酸。

任峰也只好无奈地拍着妻子的肩膀:“别哭了,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嫌晦气?”

方成淑心里一阵阵绞痛。

谁不是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宝贝啊,设身处地想,如果是自家女儿...不敢想。

现在没有人追究事情发生的缘由,可是方成淑却满心煎熬着,抬头便迎上了夏天恨毒的目光,她如坐针毡,只能起身离开,去小花园里透气。

任翔是在晚上清醒过来,本能地动了动手指,麻痹的药效过去以后,他感到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痛得他额头都冒汗了。

不过一睁眼就看见夏天那张满心担忧的脸庞,任翔还是强打起精神对她道:“乖乖,我没事啊,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夏天调子里带了哭腔,眼周红红的,攥着他另一只手:“肯定疼死了。”

十指连心啊,断了一根指头,能不疼么。

任翔无奈地笑笑,伸手摸她的额头:“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一说这话,夏天跟着就要抹眼泪:“我妈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任翔看着屋子里一大群人,原修,顾折风,李银赫,阿横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友,他立刻按了按夏天的掌心肉,示意她别提这茬。

“我真就是一不小心...”任翔勉强地笑着:“我一边泡热水澡一边切苹果来着,结果手滑了...”

“翔崽你真是要吓死妈妈啊。”母亲坐到他身边,拿起苹果给他削,嗔怪埋怨:“你还是小孩子吗,削苹果居然能把手指头给削掉,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放心。”

当然在场的人,除了被蒙在鼓里的母亲以外,没有人相信任翔真的只是因为削苹果手滑弄断了自己的左手小指头,就连父亲任峰都不相信。

从小拿枪练刀在营地摸爬滚打的男人,会被刀削掉手指头?别开玩笑了。

而关于自家小孩恋爱上遇到的问题,任峰其实早有耳闻,他一直没有出面解决,是因为相信自家儿子,如果连谈恋爱这种小事都需要家人帮忙,恐怕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更何况那野小子以前的确太混账,应该是要吃点苦头,涨涨教训。

但是今天闹这一出,让任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见到妻子那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就没有办法再沉默着,不闻不问。

于是再出事后的第三天,任峰去了一趟盛夏集团,与集团的副总裁方成淑女士——他未来的亲家,见了面。

这次方成淑可不敢摆什么架子把人拒之门外,一来她得罪不起面前的这位重量级人物,二来,她的的确确有愧于任翔那小孩。

“您请坐吧。”方成淑招呼助理给任峰泡了雨前龙井。

任峰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身边的两位站姿笔挺的跟班退出了门外,同时拉上了办公室门。

绕是方成淑这辈子也算见过大世面,接触过不少高层和有地位的人士,但面前这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让她心怯怯的。

可能真是于心有愧吧。

“任先生,令郎的事,我感到万分抱歉,是我有欠考虑,手术和后续治疗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虽然那天她一时冲动对任翔说出的话,任翔对谁都没有讲过,但是方成淑还是向任峰坦白了事情的真相。

任峰却摆了摆手,说道:“犬子已经是成年人,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方总无须自责,这小子过去太浑,干下不少混账事,吃点苦头应该的。”

方成淑微微一惊,她原本以为任峰过来是要找她讨个说法,毕竟任翔手指头让她一句话给说没就没了,虽然发现及时好歹接续了上去,有惊无险,但是这件事是她的错,她都准备好了要拿出巨额的赔偿,却不曾想任峰简简单单一句话,居然不计较了。

“任先生,您这次过来...”

“我这次过来,是要腆着我这张老脸,来为犬子说情。”任峰虽是如此说,不过端的还是高姿态和领导范儿。

“方总听过《孔雀东南飞》吧,年轻人,两情相悦,当家长的如果干涉太多,恐怕适得其反,譬如这次事故,今天是我儿子,明天说不定就轮到你家闺女了,还望方总能三思为之。”

方成淑往后退了退,手不禁握紧了袖角,她站直了身体,不卑不亢道:“任先生,我们家不过是小本薄利的商人家庭,实在高攀不上贵府,这件事希望任先生不要再说了。”

任峰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攀不攀得上,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年轻人自由恋爱,不讲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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