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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系的他(6)

说话间她的几个姐妹都笑了起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时央,那目光跟刀子似的,能把人的肉给剜下来。

“时央你真行,不声不响的,就傍上肖总这枚大金主,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等本事呢?”宋嫣然仗着人多气势足,继续冷嘲热讽。

“那是因为某些人,眼睛长在屁股上。”时央淡淡道。

“你…粗俗。”宋嫣然冷不防被时央这么一呛,脸涨得通红,她是名媛闺秀窈窕淑女,从来不说脏话,哪里比得上时央从小野巷子长大,论起骂人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

“就你这种没教养的女人,肖沥真是瞎了眼才看得上。”她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对时央恶语相向。

“肖沥的眼睛瞎没瞎我不知道,但是你宋嫣然的眼睛,倒真是近视得可以。”时央冷笑一声:“我是飞上枝头当凤凰,总也好过你捡了个凤凰男还当宝贝似的,对了,你还不知道程铭的家庭情况吧,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家有两套房,嗯,没错,两套房,都在村道上的泥埂地理,家里有三个姐姐,就他一儿子,全家可都盼着他能找个城里媳妇,最好自带婚房那种,这样就可以把父母接进城了。程铭没啥好处,就俩字,孝顺,你能跟他好,我代他全家谢谢你啊!”

宋嫣然闻言,脸色一瞬间苍白无比,她之所以和程铭在一起,完全是看中了他的模样标致,而且风趣幽默很能讨人开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时央的男朋友,别人的总归是好的,时央在公司算是混得不错,仗着脑子灵活,处处压她一头,能把她的男朋友夺过来,更能证明自己比时央有魅力,至于他的家庭条件,宋嫣然还真没考据过。

“这是真的吗?”

“嫣然,你的男朋友真的是…凤凰男啊?”

她的闺蜜团目光开始变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你胡说八道。”宋嫣然气得花枝乱颤,脸上脂粉刷刷地往下掉。

“朵朵,我们走吧。”时央挽起了钱朵朵的手腕,还不忘回头继续补刀:“对了,下次开房,千万别让程铭出钱,否则鬼知道他能把你往什么路边小招待所带呢,不干净。”粲然一笑,转身离开。

钱朵朵同情地看了宋嫣然一眼,惹到时央,算她命有此劫。

下午时央回了公司,公司里的同事看她的目光都和以往不同寻常,也是格外的殷勤,又是给她倒水又是送点心的。

时央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一头扎入那堆繁杂的报表统计中,她认真的态度也影响了周围的同事,很快大伙就都各自忙开了。

沈谦走进时央的办公室,面色阴沉,时央知道,上司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谦将转椅拎过来,坐下来手撑着铅笔裤大长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去上厕所,出来直接成了肖夫人,害我在酒店门口等了你一中午,差点被人当成狗仔轰走,你最好给我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

时央狗腿地给沈谦泡了一杯咖啡,抱歉地说道:“主管,如你所见,我真的就是去上个厕所,谁料在厕所门口肖总发现了我的惊世美颜,当即下令撤换新娘,于是我就…上位了。”她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你少给我鬼扯。”沈谦完全不吃时央这一套:“谁都知道,肖总的女朋友是英国伯X翰大学的校花,就你这点花架子,肖总眼睛又没瞎。”沈谦突然狐疑地看了时央一眼:“你该不会是,拿到肖沥什么把柄了吧!”

“哎哎沈主管,你这话我不爱听啊!”时央嚷嚷了起来:“说不定肖总就喜欢我这款好做作好不清纯的妖艳贱货呢。”

就在这时,时央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肖沥。

她当即接过,那边肖沥直接说道:“下午有空,回来拿户口本,去民政局登记。”

时央看了看沈谦,当即放温柔了语调,嗲声嗲气地说道:“知道了啦,马上就回,嗯,老公爱你,么么哒。”

电话那头,肖沥握电话的手抖了抖。

沈谦目瞪口呆地看着时央,被吓得不轻,时央起身拎起了包,甩给他一个潇洒的侧影:“主管,下午请假。”

“时央。”沈谦在时央即将出门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时央疑惑回头,只听沈谦淡淡道:“肖沥他…”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道:“他以前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渐渐的你会发现他并没有表面上这般完美,到时候…你记着我说的话,不要放弃他。”

约莫他真的将时央当作了名正言顺的肖夫人,肖沥的妻子,才会对她说这番恳切的肺腑之言。时央隐约也听说过,沈谦和肖沥是大学同学,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谢谢。”

☆、chapter5

刚走出公司大楼,电话又响了起来,时央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脸色顷刻沉了下去。

来电显示,赵媛。

时央挂断了电话,正要打车回肖宅,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时央重重地按下了接听键,出乎意料,电话里是一个格外张扬跋扈的男声:“你就是时央?赵媛的女儿?”

时央听到电话那头隐隐有女人的哭声,她认得出来,那是赵媛的声音。

不用想,又是追债的闹到家里来了。

她叫到了出租车,语调急促:“司机,排楼区,麻烦开快一点。”

排楼区是由一排排烂尾房组成,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了,政.府多次组织拆迁,但由于住在里面的钉子户实在太过坚韧,硬是没能拆下来,导致这一带成了南城颇具特色的高楼林立下的贫民窟。人间烟火日夜熏燎,排楼外观黑乌乌的一片,用刀子能刮出顶厚的一层油渍,潮湿幽暗的小巷道里随处可见形销骨立的小混混在吸烟鬼浑,抬头望天,空中招招摇摇地挂着女人的文胸和内衣裤,不时有些浑身泥污的小萝卜头们一路打闹地穿过小巷,将笑声散漫整个街区……

这里就是时央长大的地方。

一根烟抽到了头,烟屁股往墙上一蹙,时央走进了一栋三层的小楼,上了二楼来到自家房门前,周围邻居的门都是紧紧关闭,唯独自家大门大开着,时央一进去,就看到赵媛全身被五花大绑,缩在柜子角落里瑟瑟发抖。赵媛今年42岁,原本模样生得伶俐清秀,然而如今烟酒不离身,皮肤早已干黄褶皱,比起同龄的妇人而言,又要苍老许多,身形干瘪,一件连衣裙罩在身上,松松垮垮不成样子,头发干燥枯黄,憔悴难堪。

她的身边,站着三个男人,标准的肌肉大汉身材,穿着背心,手臂上清一色的纹身,看得出来典型的“收账人员”的打扮。

赵媛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一见时央走进来,连忙对那三个男人喊道:“我女儿回来啦,有钱了有钱了,大哥你们放过我吧!”

这场面时央是见惯的,赵媛好赌,几十年的臭德行,败光了家里积蓄不说,还到处借外债,时央工作几年,工资要拿出很大一部分给她到处贴东墙补西墙,每一次赵媛都是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赌咒发誓绝对金盆洗手,可每次都只是动动嘴皮说说而已。

“这次,欠了多少钱。”时央淡定地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一路风尘而来的干嗓子。

为首的一个穿马甲的大汉伸手比了一个数:“十万。”

“砰!”茶杯被时央重重搁桌上:“这么多!”她盯着赵媛,有些激动:“妈,你疯了吧!”

赵媛嘤嘤嘤地低头哭泣着:“我也没有办法啊,这债是滚雪球滚出来的,本来只有七万,谁知道两周不过,直接滚到了十万。”

时央拿着包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她工作这么多年,积蓄是有一点,但是统共也不过二十多万,以前几千一万地替赵媛还债,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一下子叫她拿出十万,无论如何她也舍不得。别说不顾念什么母女亲情,从小到大,赵媛压根就没管过她,她连自己都管不好,生活一团糟;又性嗜酒,时常酒后对她动辄打骂,没有半点做母亲的样子,如今要她反哺,她同样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