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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留在我身边(100)+番外

迎晨似在思考,半晌没吭声。

厉坤又道:“要不是老李给我挡了那颗子弹,你就真见不着我了。幸亏穿了防弹衣,不然那一枪下去,心脏都能打爆。”

原本,他们可以即日返程。但顾忌李碧山的伤势,所以在当地休整了两天才回国。厉坤言辞话语间,对老李这份亦师亦友的情分,当真感激。

“明天林德也一起,上午去医院,下午咱们去书院山转转,行吗?”厉坤全给计划好了,说实话,也没想过迎晨会拒绝。

但,还真给拒绝了。

“明天我去不了。”迎晨声音疲倦,“你们去吧。”

“吱——”一脚急刹,她先是前倾,然后被安全带给拽拉回原位。

厉坤手指抠着方向盘,平静问:“怎么,周末也要加班?”

“不加班。”迎晨亦平淡:“就是累了,我想休息。”

“十点才出门,要不然,再把时间往后挪挪,下午出发,晚上再去看老李。”

“别,都约好时间了,别耽误你们。”迎晨头枕着靠垫,佯装闭眼:“我想多睡会。”

直到这一轮的绿灯亮起,厉坤都没再说一个字。

他绷着脸子,到后半段,车速明显加快。

停好车,等电梯,再开门。

迎晨跟没事人似的,换鞋,放包,然后扎了圈头发准备去洗澡。

厉坤瞧着她身影,目光随着一块平行移动。但这女人视而不见,做她自己的活儿,也没想着说句话。

直到浴室门关上,厉坤把手里的车钥匙重重扔向桌面,心烦难耐。

十一点多,迎晨先爬床睡觉。她换了身纯黑色的家居服,领口大,露出半边肩膀。过了会,厉坤也熄灯上床。

迎晨背对着,黑暗里,男人的胳膊便圈上了她的腰。

像讨好,像求和,像疼爱。

厉坤不由分说的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往她圆润的肩头用力一嗅,沉声说:“咱俩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小晨儿,为什么你特别香一些?”

迎晨眯阖着双眼,嗯了声。“我是女人嘛。”

厉坤捡着话,顺着说:“我女人格外香。”他还舔了舔她皮肤,唔了一嗓子:“是甜的。”

迎晨心思微晃,慢慢睁眼,看着卧室里的窗帘。厉坤的手开始使坏,顺着她的尾椎骨就想往下探。

迎晨却一把按住他手腕,轻声:“我累了。”

厉坤耍起无赖,凑着她耳朵,“你躺着就好。”

“那我去睡客房。”迎晨也不阻挠了,直接抛出这么一句话。

厉坤的心,算是彻彻底底的冷了下来。

克制了几秒,他妥协投降:“行行行,不碰你不碰你。”

他还是强势地将迎晨的身子给掰正,两人面对面的姿势。

“咱俩都到这份上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说睡客房。我这儿哪有客房,你就是屋子里的女主人。”

这话坦荡,带着股硬汉柔情,语气是温柔的,但目光是犀利探究的,厉坤一动不动盯着迎晨的表情,似要挖出个蛛丝马迹来。

偏偏迎晨淡然得跟朵冰山雪莲一般,要瞧,就任你瞧。眼神毫不露怯。

厉坤败下阵,低头在她唇边落了个温柔的吻:“行了,睡吧,不闹你了。”

迎晨总算扯了个笑,然后翻身陷在枕头里,还用被子把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厉坤盘腿坐在床上,心里郁结,偏又理不出个头绪。

周六,迎晨还真说到做到,闷头大睡,没跟厉坤出门。

厉坤叫了她几次,“你看你都醒了,别赖床了,跟我一起去,行吗?我带你去吃好东西,最近不是有新电影吗?吃了饭,咱俩去看电影。”

好说歹说,迎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想动。”

“不用你动,我帮你穿衣服穿鞋子。”厉坤摸摸她的脸,“懒猪。”

迎晨偏头躲开,话都不说了,直接拿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厉坤去扯,迎晨用力拽着,不松。

轴劲儿上来,两人都是不服输的主。

厉坤拽不动枕头,索性去掀被子,这被子是蚕丝的,轻薄,一把就给扯掉了。

迎晨吹了一屁股冷风,火气上头,语气扬高:“你烦不烦啊!说了我不想去!”

这嗓子吼的,凶,是真凶。

吼完,迎晨自个儿也愣住了。

厉坤脸色顿时阴沉,犯着脾气,一字一字道:“你烦的,可不止是出门这件事吧?”

对视数秒,迎晨也冷了态度,觉不睡了,床不赖了,直接赤脚下地去洗漱。她一身黑衣服,衬得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清透。站在洗手台边,任水哗哗流着。

没过多久,客厅里先是传来一道椅子被踹倒在地的稀里哗啦声,接着是重重的摔门声,如闪电落雷,劈得火烧愤怒。

一室安静。

迎晨拧毛巾的手,这才缓缓垂下。

等她出来,桌上搁着的手机显示有一条新信息。

看了几个字,连日来压在迎晨心头的那团阴云,是彻底豁开了口子,暴雪连绵而至了。

而不明所以的厉坤也没料到,今天这一场在他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情侣间拌嘴,会成为两人之间僵持局面的开始。

第57章 谜团阴云

给迎晨发短信的是秘书。

公司临时董事会的结果出来了, 迎晨被撤职,下周一起,便不再担任业务部门的中管职务。秘书出于私交,把偷听到的消息提前告诉了她。

信息足足看了两遍, 迎晨把手机屏幕反转至下,重重按在了桌面上。

她拂开头发, 撑着自己的脑门, 掐了两圈眉心,再睁眼时, 表情一瞬茫然。

周一,公司正式发文,宣布该项人事变动。

迎晨被许伟成叫了去。

表面上是于情于理的流程解释, “出于公司发展的考虑以及业务调整,董事会慎重讨论后才做出的决定, 迎晨,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希望你不要有想法。”

迎晨今天一身素色呢子衣,衬得眉眼格外深黑。任徐伟城把话说完, 迎晨始终眼神淡淡。

对视数秒,徐伟成也不再绕圈子,撕了面具, 哼声冷笑。

“我早说过,女人出头,是会吃大亏的。”

迎晨嘴角一弯, 不置可否。

“你有学历,有经验,能力也突出,非想撑英雄,行,我如你所愿。”徐伟成玩着烟盒,不屑一顾地睨着她。

“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年轻人的无知与自以为是。”

许伟城语气激动起来,把烟盒丢向桌面,嚣张与狂妄难掩:“一次矿难,公司赔了钱,做了安抚和善后,谁都没异议,就你事多!都是同僚,你说你,非得抓着法审部门的责任不放干什么?”

许伟城双手叠交置放桌面,式样十足地说教道:“较劲是吗?出头是吗?最后赔进去的,还不是你自己?迎晨,你工作时间也有好几年,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轻重缓急,还拎不清楚吗?”

为着矿难处理结果不公正这事,迎晨言出必行,农历春节后的第一天,便把材料送去了上级部门。闹得公司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许董,你怕的,不止是处理结果这件事吧。”

迎晨平静淡定,直视对方,这是她踏进办公室后的第一句话。

许伟城的脸色,如所意料的微变。

“福雨沟矿难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公司对它的资质判断审核失误。要求相关部门及领导受到处分,不应该吗?”迎晨目光通透,道:“你们之所以反对,不是徇私,就是枉法。”

“迎晨!”许伟城怒得拍板桌面,“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我该说的,做我该做的,争取我该争取的,哪里不对了?”迎晨情绪拔高,掌心按住桌角,毫不露怯地直视许伟城。

“错的不是我——是你们。”

一瞬安静。

许伟城又淡定了脸色,冰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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