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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留在我身边(120)+番外

携带女伴,醉意微醺,略为扬高的笑谈声,他们的身影融在霓虹光影里,像是不真实的另个世界。

傅西平早瞧见了姜霖,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唐其琛,发现他的目光恰巧从那姑娘身上收回。

傅西平推开身上腻歪的女人,忽的丢过车钥匙,痞笑着说:

“其琛,今晚你当司机啊。”

已经凌晨,地铁停运,这里太难打车,错过好几辆满客的出租。姜霖在寒风里,身影娇瘦,地上的影子跟着树枝一块摇。

最后,她等来了一辆主动停靠的“出租车”。

傅西平坐在大路虎里,隔着车窗冲她吹了声儿口哨:“妹妹,要车吗?”

姜霖的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只露出一双黑漆圆润的大眼睛。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看到了开车的人,是唐其琛。

这是姜霖这辈子坐过的最贵的出租。

很久以后,唐其琛问她:“第一次就敢坐我的车,不怕吃亏吗?”

姜霖说:“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好人。”

后来,傅西平半道下车,走之前,特意回头对她说:“下回再见啊。”

少了个油腔滑嘴,车里的气氛直转而下。

唐其琛是个少话的主,一路笔直向前,开了十分钟后,才沉声问:“你去哪?”

姜霖捏捏手指,报了自己的学校名。

唐其琛前方路口调头,全程未再多说话,半小时后,他将车停稳在校门口。

“谢谢。”姜霖伸过手,三张钞|票递了过来。

唐其琛终于有所反应,侧过脸,目光淡淡。

姜霖咧嘴,笑得明晃晃:“付你车费呀。”

说起来,如果非要追溯个源头根源,故事就是从唐其琛接过三张车钱开始的。

接了钱的第二天,姜霖在上专业课的时候,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在昨晚下车的地方。”

半句话,没说意图,但姜霖直觉,他在等她。

唐其琛今天穿了件浅杏色的大衣,这个颜色很挑人,他皮肤生得白,一根烟夹在指间,低头点火的一瞬,火光在他的鼻梁上打出影子。姜霖远远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不是很和适宜的,让她想起了古墓派。

唐其琛每次来接她,不去吃饭,也不去哪儿玩,就载着人,满城市的瞎转。姜霖跟他聊天,头次拘谨,二次忐忑,三次习以为常。

唐其琛是个烟火气很淡的男人,他很有钱,因为这一个月,姜霖数了数,他换了三辆不一样的车。他也有品,比如说吃饭,那便真真正正的找个馆子吃,比如说,你陪我转转,就真的围着上海开车溜达。

从不逾矩,从不生是非。

他是高干公子哥儿,皮囊养眼,灵魂也矜贵。

姜霖非常非常喜欢他。

室友小昭有次问:“念念,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姜霖悦色,给了个俏皮的笑。

小昭性子直,问:“到底谈了没有啊?”

姜霖笑容渐收,别过头闷闷道:“不算吧。”

“那他平常接你出去干吗?”小昭眉头更深了,倏地起身,“你们不会是,不会是……”

姜霖也严肃:“瞎说什么呢!”

小昭微微松气,静了几秒,还是决定开诚布公的告诉她:“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有皇宫要继承的皇太子?”姜霖玩笑。

小昭挤出四个字:“唐明财团。”

姜霖无神无色,哦了一声。

小昭恨铁不成钢,“哦什么哦啊,我可警告你啊,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套路可深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能玩得团团转。”

姜霖平静打断:“既然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要到手,那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小昭被问住。

也对,姜霖虽然好看,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程度。她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觉得古怪,烦躁扬声:“你爱听不听,身心俱损你就哭去吧!”

姜霖没哭,因为她把话听进去了。逮着一次机会,趁唐其琛心情蛮好的时候,问:“我该叫你什么?”

唐其琛今天搞定一笔大订单,愉悦写在眼里,笑着说:“你想怎么叫,叫就是了。”

姜霖直接问:“我能叫你其琛吗?”

唐其琛表情一凝,态度依旧温和,淡声道:“不礼貌。我比你大七岁。”

姜霖捡着漏洞,“那你把我当什么?”

唐其琛目光深深,瞧着她。像是越变越浓的夜色,打上了寒霜。

姜霖笑了,“当妹妹吗?”

他不说话。

“还是当情人啊?”姜霖语气轻松,“像傅西平身边一周一换的女伴一样吗?那我还挺好运的,你一个月没换我。”

“不许这样说。”唐其琛蹙眉,声音凌厉了些。

这份凌厉,相比他一直以来的温润形象,无疑像是一把剑,狠狠劈在了姜霖心尖。

“所以,我连当情人的资格也没有,对吗?”姜霖情绪不受控,态度锐化,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时间给他解释。

唐其琛一句话都没有,静极了。

姜霖莫名委屈,其实回想一下,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暧昧举止,绅士,体面,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里没底。

姜霖像只小豹子,往他那双细腻的羊皮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

“渣男被雷劈!”

唐其琛一愣,姑娘的身影已经跑远了。

他站在原地,想到那句气冲冲的渣男,没忍住,弯嘴笑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傅西平也瞧出了异样。

“最近没看见你带那丫头出来晃荡啊?”

唐其琛陷在皮椅里,翘着二郎腿,正在看报表,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玩腻了?”

“我没玩。”

“哟哟哟,不会吧,认真的?”

“没认真。”

傅西平也不觉得稀奇,忽说:“也不是很像吧,眉眼倒有点意思。”

唐其琛放下文件,不轻不重闷响,平声:“出去。”

傅西平乐了:“多少年没见过你发脾气,今天是我荣幸!”走之前,他拧头笑眯眯的递话:“晚上老地方啊。”

唐其琛四个月前回沪,唐家欢天喜地,长孙嫡子终于收心,这么厚的家底势力,总得要他接班。看着风光,知道他私事的人不多,傅西平是唯一一个。

这男人,做事杀伐果断,做,便做到极致,让人没处挑刺儿。

就一点不好,太长情。

晚九点,外滩的江边酒吧,傅西平的地盘。

熟人刚聚齐,牌局还没散开,出了个小插曲。

这场子高级,包间得提前预定,临时来肯定没地儿了。傅西平恰巧碰见几个商业合作伙伴,有来有往的,晾着人也不是。于是把人给安排到了这边。

傅西平的专属包间是这里最大的,涌了六七个人进来也不嫌挤。

唐家在上海是号角色,见唐其琛也在,个个受宠若惊,挨着打招呼。唐其琛生疏有礼,客客气气的寒暄两句,便坐去了角落。大写的低调。

都知唐公子的个性,没人敢上前叨扰。

傅西平人五人六,喜欢热闹也玩得开,酒吧经理深知这一屋两位太岁爷镇场,颇有自作聪明的讨好之意。送上了一份大礼。

嗨了两首歌,干了几杯酒,就有一足球队的美女们走了进来。个个腰肢纤细,长腿白花,裹胸裙摇曳生姿。

各种香水味塞满空气,惹得角落里一直看手机的唐其琛不悦皱眉。

经理点头哈腰,“傅小爷,但凡您看得上的,尽管留下,咱们这姑娘能喝能唱,白的红的五颜六色的,随便喝。”

傅西平被哄得舒坦,没回头,目光沉在酒杯里,豪迈道:“成啊,各位先挑!”

他也就这么客气一说,明白人都清楚,谁才是这里的爷——哪敢啊。

偏偏里头有个外省的地产老板,生面孔,典型暴发户的大肚腩挺着,酒量不行,看样子酒品也不咋地,他还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门边上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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