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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留在我身边(51)+番外

战士将信将疑,出来说:“还有一位联系人,你打过去吧。”

迎晨明白,他指的是崔静淑。

“不用。”她脸色也冷下来。

战士怀疑之心更加明显,持着枪械的手都绷紧了些。

就在这时,两声短促的鸣笛声。一辆黑色的车子滑下车窗,孟泽探出脑袋十分惊奇:“哟,小晨儿?”

迎晨松了气,指了指那道门。

孟泽随即明白,与那名执勤战士打招呼:“这是我妹妹,从小一块长大的。”

孟泽跟谁都熟,整个大院儿,除了他爹妈不待见他,谁都喜欢他。

“稀奇啊,今天怎么想着回家了?”孟泽想了想,紧张兮兮地问:“该不会是,又来找你爸爸吵架吧?”

迎晨斜他一眼,说:“迎璟今天生日。”

“哎呦,忘了。”孟泽一拍脑门儿,“回头我给他补份礼物。小璟十九了吧?”

迎晨嗯了声,“我下午要去远地方出差,个把礼拜才回来。”

“嘛去?”

“挖矿。”

“我说你一女孩子,学的什么专业,我叫都叫不上名儿,多辛苦。”

“你叫不上名,是因为你没文化。”

孟泽嘿了声,然后嬉皮笑脸:“别拆穿嘛。”

迎晨嫌弃地一笑。

孟泽不闹了,打着方向盘,“得嘞,出差回来,哥请你吃饭。”

把人送到门口,孟泽有事儿便走了。

来开门的是崔静淑,见着迎晨,她明显愣了下,然后很快让出路,高兴发自肺腑:“回来了啊?快进屋。”

迎晨没什么表情,踏进玄关。

“吃早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牛肉面行吗?”崔静淑殷勤热络,同时往楼上喊:“老迎,老迎,晨晨回来了。”

过了一会,匆忙急乱的脚步声,迎义章边说边下楼:“谁?迎晨?”

见到真是女儿,他很快装沉稳,语气清淡:“哦,回了啊。”

自上次争执,把迎义章气得住院,这是父女两第一次碰面。迎晨见他精气神似是不错,心里稍稍松弦,老实地叫了声:“爸爸。”

迎义章神情亦缓和,“嗯。”

崔静淑把空间留给一老一少,自觉地去厨房忙活。

沙发上。

迎义章和迎晨分两头坐。

“工作还好吗?”

“好。”

“生活上别太节省,身体很重要。”

“行。”

“有空多回家看看,家里的饭菜,比外头的放心。”

迎义章说得琐碎,语气虽无异,但话里行间对迎晨的关心,还是没藏掖着。

迎晨看到父亲一丝不苟的寸头,刚正气质犹存,但两鬓的白发还是添了几分岁月不留情的感慨。她忽地心酸。脱口就为上一次的事情道歉。

“对不起,爸爸。”

一瞬安静。

迎义章垂眸,极慢地点了下头,只说了一句:“以后常回家看看。”

这时,崔静淑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来啦来啦。”她极尽讨好之意,把面条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期盼着,劝说着,笑着说:“晨晨,尝尝这碗面,我没有放香葱。”

因为迎晨从来不吃葱。

面条卖相不错,汤汁收得浓郁,上头的牛肉大片儿均匀。迎晨看了一眼,没把这刚刚好起来的和谐气氛延续。

她起身,不发一语地走了。

崔静淑尴尬地站在原地,方才的用心良苦全成了笑话。

迎义章浓眉深皱,喊道:“迎晨。”

没回应。

语气加重:“迎晨。”

这一次,上楼的身影停住,迎晨侧过头,“爸爸,今天是小璟的生日,我不想吵架。”

说罢,她头也不回。

敲卧室门的时候,听到下头传来稀里哗啦碗筷落地的声音,迎义章愤声:“像什么话!”

崔静淑在劝:“好了好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别让她不高兴。”

声音渐小。

迎晨拧开门,就瞧见迎璟坐在地板上拼模型。

“怎么回事啊?打你电话也不接。”迎晨先数落。

贴完最后一片桅杆,迎璟才吭声:“我手机在充电,昨晚调静音忘调回来了。”

迎晨走过去,也坐在地上,“生日快乐。”

迎璟嗯了声,看着她:“你能回来,就挺快乐的。”

“嘴甜。”迎晨笑起来,伸出食指去勾他下巴:“给姐姐看看,哎呀呀,咋长得这么好看呢。”

迎璟躲着,别开脸,“你的生日祝词年年一样。”

“咦,还不乐意啊?”迎晨说:“那说你越长越丑了可行?”

迎璟很快道:“别,那还是年年一样吧。”

迎晨笑了笑,待笑容收拢后,忽说:“厉坤来找我了。”

迎璟很平静,“哦,找你干嘛?”

迎晨:“和好。”

迎璟做模型,听到这句话后,动作骤停。

两秒之后,他继续糊胶水,“这不正如你意吗?”

“我没答应。”

“没答应?”这回,迎璟是彻底放下手头上的活儿,抬头看她:“你喜欢上你老板了?”

迎晨对他翻了个白眼,才说:“其实我挺怕的。”

“怕什么?”

“怕他只是说说而已,一时兴起。”

“哦。”迎璟:“不会的。”

“什么?”

“他不是一时兴起,应该是认真的。”

迎晨皱眉,不解。

“我去部队找过他。”迎璟平平稳稳的语气:“我告诉了他一些事。”

迎晨懵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一个猛子扑向迎璟,不可置信:“你、你知道了?不不不,不可能。”

她语无伦次,眼里是大写的不相信,问:“你怎么知道的?”

迎璟淡定地拂开她的手,理了理被揪乱的衣领,说:“那年,我躲在墙后面,偷听到了二伯对你说的那些话。”

或者,用威胁来形容更恰当。

“你为了他,妥协了。”迎璟说得简单,简短的一句话,却能利索戳中迎晨的心事。“我把我当年偷听到的,告诉了厉哥。”

迎晨低头,眼睫微垂,像是一把羽毛小扇。

许久,她哑声道:“那时候你才多大啊,记性这么好,早熟吧?”

迎璟闻言,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的身体,有理有据地反驳:“正常发育。”

迎晨倏地笑出了声儿,眼神亮闪闪的,好像一下子拂去了心头尘埃。好似这一刻,那些担心、犹豫、不确定,统统有了答案。

“你也用不着太高兴。”迎璟挠挠鼻尖,眨巴眨巴眼睛,“毕竟他被我揍了一顿。他浑身也太硬实了,拳头打上去,好疼。脚底踩上去,跟铁皮一样。”

迎晨:“……”

又聊了一会,迎晨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

迎璟:“你不吃午饭了?”

“赶不及,我三点的飞机,要出差。”迎晨拿起包,“从四川回来再来找你。”

“等等。”迎璟跑到床边,从枕头下边摸出一个东西,递过去:“给,我上次和同学去大明庙玩儿,求的平安福。”

他说得无所谓,但眼神还是隐隐期待。

迎晨笑了笑,接过,随手揣进衣兜里。她看得出,其实这是崔静淑的授意。

“年纪轻轻,别这么迷信。”

迎晨没拆穿,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便离开了迎家。

———

下午五点十分,飞机降落双流国际机场。

与迎晨同行的有五人,审计部的张敏部长,还有一个是负责冶炼生产的工程师姜海,剩下的都是技术人员。

此次他们考察的矿山在嵩五县西北二十公里的飞渡河上游。地理位置偏僻,从成都过去还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

迎晨一行人到那,已是夜幕降临,天空飘雨绵延,山区阴寒,温度比外头还要低上几度。

接待他们的是金矿山的老板,姓张,叫张有德。此人胖硕,脖上一根金链子,五大三粗的暴发户形象十分鲜明。开着一辆大奔驰,把他们拉到县城最好的酒店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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