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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316)+番外

作者: 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江时卿迟疑地用手背蹭往自己的下唇,问:“你往我嘴上抹了什么?”

袁牧城笑了,伸手沿着那人锁骨划过,指腹上沾的胭脂因此抹开了一道淡红。

“胭脂。”袁牧城轻声说着,起身亲吻那片红色。

江时卿将那人的衣襟拉下肩头,俯首往那处贴去,却怎么都拓不出一个清晰的唇印。

“留不下一个全整的印,都给你吻花了。”江时卿欲抬手抹净那个唇印,却先被袁牧城扣住了手腕。

袁牧城说:“我给你重新抹过。”

“那原来的怎么办?”

原来的怎么办。

袁牧城将目光落在那人唇上,喉结贪婪地滚动了几下。他将话声压得很低,低至发不出什么声响。

原来的,他也要咽进腹中。

第141章 番外:顾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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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时南北均是难散的暑气,鹤谷偏就在群山万壑中享着绿植的庇荫,一片清凉。酒帘招风,帘角卷起日光,再曳着展开,自幡竿上拂过。

门前挂铃,被那幡竿拨着发出清响,顾南行循声望去,就见来人道袍加身,鹤发童颜,才与他对视一眼,便将手中幡布旋了个面。

那幡布上独独印着张八卦图,顾南行朝那处扫去一眼,将手中货单抖落着拍在掌心:“客官要点什么,小菜还是老酒?”

那老翁未答,只朝他一笑,行至桌边摆下铜板,恰正三枚。

“算一卦能抵多少银钱?”老翁抬手指向桌面示意,店内看客投来目光,嘴边瓜皮磕得脆响。

顾南行走近,抬掌覆上铜板,说:“这可不好说,您若是过路渴了要坐着歇个脚,茶水可免,但我这儿不兴强买强卖,况且这店铺挂的是我的名,您要在这里做生意,不合适。”

老翁抬手叩了叩桌面,说:“不能抵钱也是人之常情,不若我出钱租一日的桌椅,公子报个价,我只图赚够几日的饭钱。”

抵在桌面上的手指思索般点了两下,顾南行旋即露了个笑:“给钱好说。”

眼下酒馆开业不到半年时间,建的酒窖差不多才算稳实,但平日难免会出些岔子,顾南行趁着晚饭前又跑了一趟,再回酒馆时,算命的老翁已收起招牌尝起了小菜,手边还摆着个原封不动的酒坛。

“来了,”老翁听着门边响动的铃声,将手中的三个铜板摆至桌面,“无以为谢,免费赠你一卦。”

顾南行稍稍扯开衣襟,放逃了些衣衫里闷着的热气,说:“客气,只是在下家成业就,没什么要算的。”

老翁瞥去一眼,笑道:“不摇也可,即算即解。”

言罢,手指飞快点动着,就在停滞不动的那刻,老翁开坛悠然地抿了一口,才道:“北侧水岸,易姓男子,落水逢凶。”

心头倏然跳空,只觉得额头朝前猛地一坠,顾南行自梦中惊醒。睁开的双眼来不及懵然,他便忙慌着确认现实,才知道自己是在酒窖中睡了过去,手里攥着的货单还散在双腿间。

幸而愕然只是余在梦中,待到顾南行迎月踏回房门时,易沁尘正披衣酣睡。

临到月初,近日赶着结算工钱,易沁尘连日帮着账房对账,算来已是两日不曾合过眼了,再有昨日为了替钟鼎山新收的弟子拾回误落水池的纸鸢,他便逞强自池中淌了一遭,上岸时双眼呛得通红。现下他困得疲乏,竟连床榻都懒得上,索性倒地就睡了。

余悸尚存心间,顾南行走近靠坐在他身侧,瞧那匀和伏动着的胸膛,才安心地往他颊侧贴了贴。

账簿墨纸铺了满桌,一支墨笔险些被风吹动,就要滚离桌面,顾南行伸手挡下,顺势将烛台上余的一点火光吹熄,便紧挨着易沁尘的后背一同躺了下来,自身后将他笼在怀里。

夜是静的,除却在沉睡时和夜深后,顾南行还在别处感受过这种沉如死水的寂静。他在半睡半醒间试图想起往常经历过的某个时刻,忽而像躲在母亲尸身下那般木然,又好似被拽回萦州,双耳在风沙中将要触到那声震天炸响。

他本能地惊动了一下,缠在易沁尘腰间的手猛然收紧。待意识愈渐清晰时,他便感知到温热从指缝中漫上了手心。

易沁尘在睡意朦胧中张指扣住了那只不安的手,继而便要转身去按揉他的头。

也才侧身换了方向,顾南行便先窝了过去,就把脸埋在那人的胸膛。他习惯这么求取安慰,就和易沁尘也习惯他自后背搂着自己睡一般。

“酒窖可都打理好了?”初醒时,易沁尘的声音还带着点哑。

顾南行说:“反正比我好多了。”

易沁尘清醒不少,最先搭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往他左臂上按去:“是旧伤复发还是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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