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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102)+番外

掐断电话,陶星来气势汹汹地敲打键盘。

第一句话还没打完,娱乐新闻推送框“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陶星来一看傻眼,标题是——

[影后乔殊力撑陶星来,点名怒怼造谣者。]

原来,两分钟前,乔殊六千万粉丝微博大号,直接转发一条点赞数最高的,辱骂陶星来的水军评论。

并且高冷地写了三个字:

[你大爷!]

该条微博,一分钟,粉丝评论破万。

陶星来战战兢兢,拿起手机,找出乔殊的号码拨了过去。

乔殊很快接听,“哟,稀奇啊,头回主动找我呢。”

“你疯了吧乔殊!”陶星来劈头盖脸一顿吼,“这事儿要你出什么头!你这御姐形象还要不要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的影响有多差!!”

那头很安静,浅绵绵的呼吸。

几秒之后,乔殊轻声,“你在关心我。”

“关心个屁!”陶星来火死了,“赶紧删掉,听见没!你团队的公关呢,死了啊!”

乔殊就这么笑出了声音,“对啊,死了啊。”

陶星来:“……”神经病吧。

乐够了,乔殊清了清嗓子,好像是贴着陶星来的耳朵一般,语调都变得热气腾腾。

她说:“我很喜欢你,任何时候,我都为你而战。”

陶星来两眼一黑,脑子直接被这甜言蜜语给烧成傻逼了。

———

事态都轰动到娱乐圈,这玩的太大。

然而,头疼的事永远不止眼前,这日中午,纪委的调查小组上门,找到了简严清。他们态度温和,用词委婉,举报信三个字,还是坐实了贺燃的猜测。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简市长,请您谅解,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常规程序,对外绝对保密。”

简严清听后,不感意外,“好,但我需要五分钟时间。”

待对方退到门外等候,简严清转过身,对贺燃说:“不要乱找人,不要乱听消息。”

贺燃郑重点头,他知道,困境里的任何一只橄榄枝,都可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简严清神色微松,沉默了两秒,重新抬眸,看着贺燃,说:“小皙和星来,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贺燃没说一句话,但他的眼神有力,无声承诺。

简严清这一走,基本上就是这场局的最高潮。

简皙知道消息后,差点哭崩。

贺燃把她死死抱在怀里,“不怕,老公在。”

简皙抓着他的衣襟,眼泪把布料浸透,哽咽地胡言乱语,“爸爸会不会出事?”

贺燃的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抚摸着她的背。

然后给出定心丸,字字铿锵:

“不会。”

简家现如今乱成一团,对方太厉害,从证据到设计,一环扣一环,是把人往死里逼的决心。贺燃想起陆悍骁说过的话——

“找个山外山,人外人,大吃小,把事情给压下去。”

于是,他在简严清出事的当天下午,没做犹豫,开车南下,直奔遥省。

———

今夜变天,暴雨将至。

遥省贺宅,光亮通屋。

夜色里,贺燃独自站立于室外,一动不动,盯着大门。

第三个小时,门终于开了,门缝由窄变宽,屋里的灯光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贺正安一身棉麻布料的中山装,手背在身后,踱步而来。

贺燃咽了咽喉咙,叫了一声:“爸。”

贺正安丝毫未见动容,五官硬挺,气质锋利。

站了太久,贺燃背脊酸胀,他顾不上疼痛,把事情始末,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贺正安听后,良久,讥讽地笑道:“你不是很能耐吗?天王老子也镇不住你。怎么,现在竟然求起我来了?”

贺燃深深地吸了口气,“父亲,我就是来求你的。要打要骂,我受着。看在萌萌和简皙的份上,请你出个面。”

“凭什么?”贺正安语气嫌恶,“你算个什么东西?”

贺燃张了张嘴,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悉数咽了回去。

多年父子不和,贺正安怨气难平,发泄一通后,稍感痛快,但还未完全解气,于是说:“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看看你,不情不愿,像什么话!”

话刚落音,贺燃就在他那声感叹号里,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天空阴云遮月,贺燃的眼神疲惫又执着——

“爸,求您了。”

第63章 不可描述的片子

为了简晳, 贺燃可以跪天跪地。

更别提是自己的老子。

盛夏夜的风声里,有暴雨将至的泥土味,空气闷热,压榨了贺燃连日以来, 所剩不多的精力。

他就这么跪在地上,膝盖被鹅卵石磕得隐隐作痛。

贺正安负手而立, 神色未明。

父子俩一高一低, 此情此景, 像是时光倒流, 那时的贺燃简直就是草包里的极品, 父母离异, 家爱缺失,贺正安的顽固与铁血性格,让少年的叛逆因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人一唱一和, 让本就敏感的父子关系,终于化身成酣畅淋漓的敌人。每次贺燃惹事,贺正安懒费口舌,跪地,挨打, 皮带都抽断了好几根。

像极了现在。

只不过, 那张戾气逼人的少年脸像, 已经了无踪影,贺燃为人子,也为人父, 眉宇间有万丈丘壑,也有了隐忍清风。

贺正安片刻失神。

贺燃等得不安,抬起头忍不住叫他,“父亲?”

贺正安敛下情绪,恶语与打击就要脱口而出,但一看到贺燃的眼神,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长时间静默,贺正安终于问:“你愿不愿意回来继承家业?”

举家搬迁,重回遥省。

贺燃几乎没有犹豫,“愿意。”

他不想再看到简晳哭,他什么都愿意。

贺正安一语不发的样子,简直让人心口血倒流。

有雨落下。

贺正安转过背,任他跪着,往家门口走去。

这一刹那,贺燃真正体会到了绝望的感觉。

贺正安的背脊挺直依旧,像嶙峋的苍树枝木,到底是老了,被这夜色一衬,孤独又寂寥。

雨点越来越大,如斜飞的刀刃,扑了贺燃满脸。

贺正安抬步上阶梯,贺燃没起身,跪在风雨里。

突然,贺正安停下动作,目视家里的光亮,丢下一句,“简家现在就你撑着,病了,全体完蛋。”

贺燃心底有火苗微窜,耳根子瞬间起立。

就听贺正安说:“十几年没进过家门,不像话。待会别坐沙发,席垫新买的。”

贺燃懵了。

而门口留意动静的阿姨,拿起早准备的伞,小跑到他边上。

“快快快,”阿姨来贺家也有二十余年,心疼贺燃,给他举着伞,“你爸爸让你进屋呢,我就说,父子哪有仇成这样的。”

贺燃连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哎!怎么了!”阿姨扶着他。

贺燃摆手,“没事,跪得太久,麻了。卧槽,姨,你怎么长这么好看!”

阿姨笑得胖身子直颠,“行行行,今天你最大。”

贺燃舔了舔牙,“老头开窍的样子,还挺顺眼。”

“要不要我搀着你啊?”

“搀搀搀,姨,借个手臂。”贺燃看着自己跪出血丝儿的膝盖,“失策,早知道就换个长裤来了。”

时隔十余年,贺燃终于第一次,正式踏进自己家。

贺正安坐在侧厅的茶室,手边的木盒里是一小捧碧螺春。

贺燃连忙走过去,老老实实地坐在对面,“我来。”

他把茶叶夹到匙里,放炭火上小烤,然后烫茶具,瓷杯在热水里咕噜翻腾。

贺正安看他泡茶的手艺有板有眼,贺燃主动解释:“简晳的妈妈喜欢喝茶,我跟简晳学的。”

贺正安冷哼一声,“女儿就是比儿子可靠。”

贺燃:“他们家也有个儿子,您上回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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