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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15)+番外

“再乱说你就睡大街!”简晳转身去厨房,没再搭理。

在厨房接了半杯水一口喝光,还觉不够,又接了半杯。

简晳捧着杯子往外瞄了一眼,浴室门关上了,她也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引狼入室么?

简晳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捡起案台上的两颗维生素和水吞服。

贺燃洗澡很快,十来分钟就出来了,头发湿哒哒的,衣服还穿原来的,挺不客气地说:“简医生,帮忙上下药。”

简晳站在窗户边,正在回陶星来的微信,她侧过头,眉间聚着忍无可忍。

贺燃:“肩膀后面我够不着。”

简晳呵了声,“都一米八八了手还这么短。”讽刺归讽刺,人还是朝他走去,“药呢?”

一支消肿,一支化瘀,还有一包消炎的。

贺燃费儿八劲地脱掉上衣,皮肤上留有未干的水渍,他的肉收得很紧,脊骨凹成一条浅弧没入腰胯。

贺燃腰上有纹身,在内侧,这个位置倒是少见。

简晳斜眼,“你还挺潮啊,纹得哪个女孩的名字吧。”

贺燃笑,把肩膀搭下来些方便她上药,“没,这种傻事我不会做,我腰上受过伤,疤痕难看,纹个遮遮丑,毕竟还没娶老婆。”

简晳目光再次移上去,仔细看,真的有道很长的暗红色的疤,她问:“是刀伤?”

“一米砍刀划的。”贺燃声音平淡,“差点就摘肾了。”

简晳手顿了下,上完最后一支药才问:“那些人为什么陷害你进派出所?”

“以前有点过节。”

“你帮他们做过事。”简晳平平静静,“而且不止过节这么简单,恩怨很大。”

贺燃低笑,“简医生,你混社会的啊?哎呦轻点轻点,疼疼疼!”

简晳收了手劲,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住。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贺燃坐在沙发上穿衣服,“你说。”

“那一次在紫提,你为什么要帮我?”简晳转过身,面对着他。

“听实话?”贺燃靠着沙发,懒着声音说:“因为你漂亮啊。”

简晳:“……”

贺燃稍稍坐直,客厅灯光柔,把他的脸也衬得软和了些,“当时你气冲冲地拿了个啤酒瓶,我敢肯定你不敢往渣男脑上砸,真是活该被他往死里欺负。”

简晳手拽在一起没吭声。

“那小白脸姓陆?呵,油头粉面,出去做鸭也经不起几下搞。”贺燃极为不屑,“喝点酒就拿自己当个王。”

“你别这么说他,”简晳眉眼动了动,心里仍是不服气地为陆平南辩解,“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贺燃嗤声,“会弹钢琴会打篮球就叫有才华?但他欺负你,消费你的感情,这他妈就膈应人了。”

简晳突然抬起眼,“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贺燃目光不闪躲,任她看个够,平静地说:“在老赵家你救他老婆那一次,我就看上你了。当时就觉得,这女人该我疼。”

简晳微怔。

贺燃忍着笑,调侃道:“脸红了?啧,别躲了,都红到脖子了。”

简晳提神定气,收住情绪正声道:“我不能给你什么。”

“可我就是想要,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给你任何。”简晳抿了抿唇,“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贺燃还是笑,“浪不浪费我说了算。”

他越是从容淡定,越让简晳乱了分寸,“我是医生,只会治病。”

“不,”贺燃望着她,“你能救我的命。”

这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简皙的无语表情已经发挥到极致,她无奈地耸肩,转过身当即苦脸,心里默念两遍:“要死了要死了!”碰上个绝世牛皮糖。

贺燃突然的,“简皙,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

“被我疼的感觉啊。”

贺燃的五官十分笔挺,他微微笑着,眼睛借着头上那盏垂直倾斜的灯光,演变出与他形象反差极大的温柔。

他说得不算正经,轻轻痒痒的挠了下简皙的心。

她回到卧室,关上门。

一扇门,隔开两个人,细细腻腻的情绪还是止不住地往心口涌。正发呆,手机在兜里响了一下,简皙掏出一看,微信的好友申请。

两个字:[贺燃]

紧接着从客厅传来声——

“医者仁心啊简医生!”

简皙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晚上的煎煮油炸瞬间都化成温吞的凉白开了。

客厅里的贺燃握着手机,没几秒,那边就通过申请。

他挑眉,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往沙发上一躺,点开了简皙的微信。

简皙的朋友圈很简单,基本上一个月才发条动态,最近的一条是2月8日:“有人说我杀的鸡死相优美,胃口大开,克制不住吃了一锅饭。”

贺燃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发短信的那回,原来她也印象深刻。

返回聊天页面,贺燃发:“以为你会转发那些养生之道。”

很快,简皙回:“中老年的兴趣爱好,我还挺年轻。”

贺燃嘴角往上,继续回:“女人不都爱自拍吗,翻遍你朋友圈一张也没见着。”

简皙:“都是熟人,天天见面已经很腻了,饶了别人的眼睛。”

贺燃盯着屏幕,手指蜷在半空停顿着,最后打了行:“求你别饶我。”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

那头迟迟未回复。

就在贺燃准备再发信息时,手机震动,简皙传来了一张图片,内容是一头跪在地上磕头的猪。

贺燃彻底笑开了怀:“自画像挺美,收了当屏保。”

这次简皙真的没再回复了。

贺燃垂眸敛眉,按熄屏幕。捡起被子一角随意搭在肚子上,客厅的灯很暗,毛茸茸的暖黄光芒好像能嵌进梦里。

卧室里的简皙看了几页书,十一点刚到也准备睡觉。睡前她又刷新了朋友圈,手指刚往下拉就顿住。

三十分钟前贺燃发的,配图是那张跪在地上磕头的猪,文字描述是一个表情:一颗红彤彤的,跳动的心。

———

第二天,简晳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被满桌的早餐吓了跳。

贺燃站在桌前摆碗筷,“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简晳揉了揉脖颈,说:“不用,我休息,这些都是你做的?”

“面条是,牛奶包子下面买的。”贺燃递给她一双筷子,“尝尝。”

简晳想到什么,问:“你昨天不是说没带钱吗?”

“上宾馆的钱不够,买两个包子还是可以。”贺燃凑近了些,经过一晚的休整,他的精神已经复原,“你别太感动。”

简晳哭笑不得,“我感动得都要掉眼泪了。”

她接过筷子坐在桌边,面条很简单,切了碎肉和几片青菜,闻起来很香。她吃了一口,味道无功无过。

贺燃啧了一声,“等了半天,你都没夸我一句。”

“你就那么喜欢被人夸?”

“我喜欢被你夸。”贺燃说得脸色镇定,又给她起开牛奶推过去,“喝吧。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简晳咬着吸管慢慢唆,“回家。”

“你家在哪?”

简晳瞄他一眼,“我不告诉你。”

贺燃嗤地一笑,“防我呢?”

“对啊,防狼。”简晳也不客气。

“有本事就把我防牢了,一旦给了我机会,我可就赶也赶不走了啊。”贺燃说得轻飘飘,似真似假也没个正行。

简晳被牛奶噎了一下,没忍住喷了出来。

“咳咳咳!对,对不起。”

鲜白的牛奶沾了贺燃满脸,他靠的一声,“简医生,你想搞事呢!”

简晳还在咳,边咳边笑,“谁让你乱说话的。”她抽了两张面纸递向贺燃,“快擦擦。”

贺燃没接,用手直接往脸上一抹,然后起身去厨房洗手。

简晳挂着笑,冲他背影说:“柜子下面有消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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