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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29)+番外

他刚把旧床单给泡盆里,林加就在敲门了,“燃哥,走,吃葱油饼去。”

贺燃甩了甩手,拿起摩托车钥匙走出去,“走吧,我请你。”

林加笑嘻嘻的,“那我吃两份。”

“出息。”贺燃跨上摩托车,等林加坐稳了问他,“家伙都带齐了吗?”

“齐了。”林加拍拍斜挎的大包,“泼的吓的敲的一个不落。”

贺燃点点头,拧动油门,马达声“轰轰轰”划破清晨。

这两天林加接了个要债的活,债主不算大方,只给两个点的分成,但数额上了六位数,算下来也是不小一笔。

贺燃和林加搭伙了两年,说起来还是他师傅。林加把欠债人情况都摸清了,准备上午来个公司突袭。

“我查过了,停车场是个监控死角,十点那人会来取车去高铁站。”

林加把装备家伙又清点了一番,贺燃拿出铁扳手掂了掂,说:“快到点了,把口罩带上。”

黑色大口罩把脸遮去大半,看得清的只有眼睛。

等了一会,欠债人从电梯下来。

林加拿紧了铁棍,贺燃把扳手背在身后,“上!”

林加跑前头,过去对那人就是一推,“你他妈的牛逼,欠钱不还,还敢开这么好的车!”

欠债人顿时抱头蹲下,“哎呦,别打我,别打我!”

贺燃紧接而上,再次厉声威胁,“欠债还钱,听得懂人话吗?啊?”

边说边用铁扳手戳他脑门儿,力道不算轻,足够施压恐惧。

“听得懂,哎妈呀,疼疼疼。”

“哥们儿,你在南阳小区养了个小三,你老婆还不知道吧?”贺燃拍他的脸,一下一下的,“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干得动吗?省点精气神,用来仔细想想你该什么时候还钱。”

欠债人吓尿,“求求你们别告诉我屋里人。”

“明天下午三点前,把钱打到这个账户。”贺燃两根指头夹着一张纸,甩向他的脸,“晚一分钟,我这手机就自动给你老婆发短信了。”

说完,贺燃站起身,林加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操,大赖皮!”

那人忍着没动,等林加收脚,他猛的起身,同时手从裤袋里摸出一把中型收缩刀。

“林加!”贺燃见到寒光,大骇,伸手把林加推开。

刀刃挨着他的手背亲密而过,本该垂直插向林加的刀偏移了方向。

“燃哥!”林加吓懵,摔在地上赶紧起身。

贺燃左手一手背的血,顾不上,抬脚先把欠债人的刀给踹翻。

“我日!”贺燃见他不放弃地还要去捡刀,又是一脚踢飞匕首。

林加抓起铁棍就要往那人脑袋上抡。

“你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吧!傻逼!”贺燃急出一身冷汗,自个儿的伤口都血流成河了,没空管,赶紧拖住林加。

做这行危险常有,最怕失控,脑子一上气,就容易失手。

这种灰色行业,你玩脱手,进了局子就交代不清了。

“林大傻,傻大加,长点脑子成吗?!”贺燃冲林加一番吼。

欠债人跟疯了似的,破罐子破摔,爬起来按开车锁。

眼见着他往车里坐,贺燃拽住林加赶紧转身。

“跑!这玩意要撞人!”

摩托车已经没达回头去骑了,只能往前面奔。停车场空旷,没什么地儿藏人。

果然,身后油门声音轰鸣,箭在弦上一般。

“呜!”的一声,伴随着轮胎摩地的尖锐,小车患了失心疯,横冲直撞而来。

贺燃大喊:“林加,往右闪开!”

林加听了话,朝右面跑,那车走的是直道,贺燃来不及刹住,只得继续前奔。

“燃哥!”林加急愤,眼见就要撞上了!

“操你舅舅!”贺燃憋着一口气,右手都成了血掌。他长腿一跳,“咚”的声跨上前方的大众车,踩着前车盖两步窜到车顶,躲过了追压。

回头一看,欠债人挺执着,方向盘一甩,车扭开掉了头,看样子是要跑路。

“收手!”贺燃呵住林加,很快,他“靠!”出了声。

只见那车掉了头,飚向了贺燃停在那头的摩托车。

他才买半个月的新摩托。

“哐!砰!”

被小车狠狠碾压在了地上,惯力撞出五六米。

欠债人探出头,嚣张表态:“把我逼得无路可走,咱们一块死!来啊!谁还不要命了!”

撂下话,又牛逼哄哄地开走了。

“燃哥!”林加跑来,“赶紧去医院,你这手肯定伤筋了!”

“别嚷嚷。”贺燃皱眉低斥,“快走,来人就死。”

两个人推着半残废的摩托车,要死不活地离开事发地。

从医院出来日光已落幕。

贺燃手沾腥带血,披着夜色回牙蹄路。

怕老太婆吓晕,他没回自个儿家,去了林加那。

“燃哥,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就躺尸了。”林加十分内疚,跟犯错的小孩一样。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废个屁话。”贺燃咬着烟,没好脾气,“幸亏没伤到骨头,这茬事就当过了。”

林加不服气,“我找老板要医药费。”

“你脑子进可乐了?再摇两下是不是就得爆炸了?”贺燃皱眉,不耐烦,“懂不懂规矩?嗯?”

当然懂,要债这行,风险自负,真出事,东家才不会管你半毛钱。

他们这是卖命活,全靠老天成全。

贺燃重重吸口烟,“妈的,多久没碰到神经病了,发起疯来野的老子害怕。”

这话让林加笑起来,一晚上的压抑总算轻松些许。

一根烟还没抽完,贺燃的手机响,“叮叮铃铃”是微信的视频聊天请求。

贺燃的表情由淡变深,由阴转晴,咬着烟笑。

他起身,按了接受,那头稀里哗啦的电流声,画面切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卡。

“靠,你进的哪座山头呢。”卡出新宇宙了都。

图像没同步,声音倒是听得真切,简皙握着手机,满地跑找信号。

“你吃饭了吗?”

信号强了些,贺燃能看清屏幕里的脸,他啧啧啧,“哎呦我去,我眼光就是好,这小脸蛋往里头一装,都这么清秀漂亮脱俗。”

简皙乐得眼睛亮晶晶的,“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想你呗。”

信号又弱了,画质像被刀片划过似的。

简皙着急,又满屋子跑找信号,这山村比想象中偏远,住的地方基本失联。

科室主任正好路过门口,跟几个同事一见简皙这架势,“简医生,跳广场舞呢?”

简皙笑了笑,“对哎,演猴。”

乐得大家哄然。

主任走掉了,贺燃笑着说:“猴会爬树,你会么?”

简皙在走廊上把手举得老高,只有这样才有两格信号。

“我这上窜下跳为了和你视频,比猴爬树卖力多了。”

那头贺燃低声笑出了音,“傻子,昨晚在床上没见你这么卖力,都是我在后面动,让你骑我身上都耍赖不肯。”

幸亏走道上没人,简皙有点崩溃。

贺燃他妈的还在笑,“上面弄得深,适应几次咱们再换花样。”

简皙:“……这话你就不能留着回家说?”

“回家就把说变成做了。”贺燃哈哈哈,玩笑够了,终于正经聊天:“累吗?今天都忙些什么?”

“帮村里的孕妇做检查。比我去年来的时候要好多了。”

简皙说的都是琐碎事,贺燃时不时地逗逗她,两个人你来我往,乐得不行。

冬夜村庄,月色为伴。

简皙裹着大衣,站在冷风穿堂的走廊里一点也不怕冻,对屏幕里的男人笑得如星似幻。

贺燃不耍流氓的时刻,是温柔沉静的,有一种内敛的力量给人安定和护佑的存在感。

她在侃侃而谈,眉眼融入月色中。

贺燃静静听着看着,原来爱情就是她手里那面亮着的屏幕,在夜里,在风里,如一盏不熄不灭的永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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