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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89)+番外

贺燃笑了笑,平静地说:“不用,我给他打就行了。”

这时,萌萌醒,在卧室里哼哼直哭。

简皙连忙过去,贺燃一个人坐在客厅。

他脑袋卡了一会壳,才拿起手机起身,走到阳台上,翻出了那个通话记录在一年前的号码。

换做早年,贺燃这暴脾气一点就燃,跟炸药包似的,与贺正安一个德行。上一次通话,是他和简皙结婚,他秉着礼数到位便主动通知,那做足了思想斗争的勇气,好不容易拨过去,却得来一个“您的号码有误”的冰冷回音。

贺正安把他给拉进了黑名单。

这种讽刺,把他浑身划的都是洞,有气都给漏没了。

贺燃联想了一下过去,对现在便不再抱什么希望。

他按下那个号码,开了免提,心里倒数,做好了“还在亲爹黑名单里”的情绪铺垫。

短暂的转接等待,手机“嘟——”的一声长音节。

贺燃手抖,竟然通了?

“嘟——”

“嘟——”

每一声,都把他的心往高空抬,贺燃握紧手机,心脏“嘭嘭嘭”。

五声之后,音调节奏一变,短促而尖锐——挂断了。

贺燃那颗已经升到三千米高空的心,就这么“哐当”自由垂体,在地上砸开了一个深洞,贺燃陷了进去,从身到心,都震得七零八落。

“操!”贺燃忍不住低骂,“有本事一直锁黑名单,放出来干吗!”

他深呼吸,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身回房间。

———

贺萌萌百日那天,就连陶星来也特地从无锡片场飞了回来。

陆悍骁一见他就嚎叫,“大明星,来给哥哥签个名。”

陶星来摘了墨镜,闪亮登场,“老病弱残优先,陆陆哥,你肯定排第一。”

陆悍骁顺势把身边的贺燃往前一推,“你去。”

陶星来嘁了声,“比我帅的才不给签。姐,我萌萌呢?给我玩一玩。”

简皙洗了一盆草莓,走过来说:“睡了,哇,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戴了根这么粗的金链子。”

陶星来低头,“哦,戏服上的,忘记摘了。”

自从上次乔殊微博一转发,两个人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借着这股东风,陶星来的人气可耻地上升,各种综艺邀约接肘而至。最近他还接了个大IP电影的男二号。

陆悍骁好奇:“你那部电影的女主角是谁?”

陶星来捏了个草莓,嚼得可欢快,“周尧。”

陆悍骁:“不认识。”

“就是圈内第一美腿。”

“哦!那我知道了!”陆悍骁只认腿,不记名儿,“我摸过,不咋地,皮肤挺粗糙,还没我家小孩的细嫩。”

简皙:“……”这信息量可就有点大了。

陆悍骁没事人一样,说:“怎么是周尧啊,我还以为是和你闹绯闻的乔殊当女主呢。”

陶星来洋洋得意,“我跟经纪人说了,接戏,基本条件就是,不和乔殊搭台子。”

“哟,你这么大牌。”

“那叫有骨气,我不靠女人,我有实力。”

“陶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无耻了?跟你姐夫学的吧?”

旁边的贺燃一听,揉了个纸团砸向陆悍骁,“老子惹你了?”

就在这时,陶星来的手机响,李小强来电。

他接通,“啥事儿啊?”

听着听着,陶星来的脸色就从晴转阴,阴转雪了。

冷得跟冰碴子似的,他崩溃:“临时换演员也就算了!干嘛把女一号换成乔殊啊!!”

李小强还在那头逼逼叨叨。

陶星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个小牲口,我炒你个鱿鱼鲫鱼胖头鱼!”

陆悍骁八卦地凑过来,“怎么了陶儿?乔妹跟你演对手戏了?”

“才没。”陶星来细想一番,又觉得事情还有救,“我是男二,和女一的对手戏没多少。”他回忆了一下剧本,“都是一些日常戏份,不碍事。”

刚自我宽慰,手机又响,这回是短信。

李小强大概也不敢再电话通知了。

[刚接到片方电话,让你改演男一号。]

陶星来心跳呈直线状,而接下来的新信息,更是让他直接嗝屁。

[还有那场打戏,直接改成你俩的亲密戏了,明天进组,带好牙膏,第一场是舌吻。]

陶星来:“!!!”

乔殊,我上辈子大概是偷了你内裤,你丫今生来讨债了!

萌萌的百日家宴,齐家欢聚。

按习俗,给小娃剃了头发,外婆留了一撮,放在福袋里,给萌萌随身携带。

陶溪红十分直接,给了外孙女一个红包,里头一张银行卡。

陶星来送了一套金镯子和平安锁,他很有心,在无锡找了个老匠人,全手工打磨,上面还刻着萌萌的名字与出生日期。

简皙的奶水很养人,萌萌三个多月,已经变成一个小胖娃。

而一家三口,终于有了第一张正式的全家福。

家宴过后,贺燃和陆悍骁,陶星来斗地主。简皙找了个机会,避开他们,去找外婆。

“小皙啊,这段时间可辛苦你了。”外婆拍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在侧厅的小茶室里。

简皙一边烹茶,一边说:“不辛苦,萌萌很好带,外婆,我托人带了点虫草,待会给您带回去。”

外婆直夸她懂事,接过她泡好的茶,吹凉。

简皙看了眼客厅玩牌正起劲的贺燃,轻声说:“外婆,我想跟您打听个事。”

“嗯?好,好,你说。”

简皙敛下眉目,手指细细地搓着杯壁,问:“贺燃和他爸爸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外婆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简皙抬眸,“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过家里的事。”

“小皙。”外婆捧着茶杯,语重心长,“你是不是怪他。”

“不不不。”简皙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想知道其中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外婆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啊,真的没什么生死大事,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这个老太婆。”

“为了您?”简皙一怔。

外婆点点头,语气似能穿透岁月暮霭,无不感慨,“我女儿和他爸爸离婚,当时闹得很难看。”

简皙:“为什么离婚?”

“感情不和,忙事业,忙赚钱,顾不上陪伴,就离了。”

外婆继续:“贺燃那时十二岁,两个人都争他的抚养权,他也愿意跟妈妈走。但谈不拢,贺正安就把抚养权闹上了法庭,判给了他。贺燃很叛逆,处处和他爸爸作对,不好好念书,成天惹祸,父子俩关系很不好。”

简皙能够想象,少年时的贺燃,一定戾气逼人。

外婆语气悠悠,“这些都可以忍耐,但后来,他母亲出车祸死了,我一个老太婆,也算没根没盼了。”

简皙飞快握住她的手,“您别伤心。”

“你乖。”外婆反握住她,岁月悠长,她早看淡了,继续道:“贺正安让贺燃来给母亲磕个头,尽尽孝,他是一个好孩子,舍不得我一个孤家寡人孤独终生,就跟他爸说,要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外婆笑了笑,“贺正安的性格我知道,父子俩关系本来就僵,再这么一闹,就崩了。说实话,事情有很多种解决办法,但他俩谁也不让步,一点鸡毛蒜皮,都能变成打雷地震。”

简皙明白,“其实只是一个导火线,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外婆,您也不需要自责。”

“哎。”老人家长叹气,“贺燃重情义,是个好苗子。可惜啊,贺正安也是个老顽固。”她转过头,看着简皙,提点说:“你就当听了个家长里短的故事,别在贺燃面前说,他心里介意,可别影响你们夫妻俩的感情。”

简皙答应,“我知道分寸。”

客厅里,陶星来的嚎叫声不断,“我又输了,你俩是不是嫉妒我帅貌啊,合起伙来碾压我智商啊?”

简皙侧头,望过去,如同心有灵犀,贺燃顺着目光也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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