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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63)+番外

冯子扬是在线的,秒回:“一万。”

初宁点开他的对话框,二话不说打字:“给冯大爷请安了!”

冯子扬也干脆,很快转账,金额一万。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连发了五笔转账。

末了,回一句:“给小初初的新年红包,哥没要求,明年你开心点就好。”

到底是革命友情深厚,关心全落在了实处。

初宁看了一圈点赞评论的,就是没有迎璟。

这小子,也是个手机控,平日发个什么,他都挺快地点赞。

今天这是相亲去了?

初宁被自己这想法逗笑,嘴角弯了弯,笑容还没收敛,就看见赵明川站在门口。

初宁聪明,见着人,也没有很快换表情,还是这副微笑的模样,猜测:“是吃饭了?好,我就下来。”

节日气氛渲染,赵明川也没了平日的针锋相对,态度虽依旧冷淡,但还是跟她说话:“初一,一起回老宅。”

初宁意外。

赵家老宅在通州,一个四合院,赵明川的爷爷奶奶养老之地。赵家子嗣多,每年初一都回去给老人家拜年。唯独陈月和初宁母女俩,一次都没有去过。

小时候不明白,每每问,为什么我们不去?

陈月说,奶奶不喜欢我们。

反正十几年过去了,也变得习以为常。

今天赵明川这一提,初宁实在费解,但她还是拒绝了。

赵明川冷嗤一声,替她想好了理由,“别说你要加班。”

初宁看他一眼,倒是直接道:“是不想让大家不痛快。大过年的,不给老人家添堵了,我自己也想过个舒心一点的年。”

这么坦诚,倒让赵明川无话可说了。

撂话:“随你。”便走了。

赵家的年夜饭,也就图个形式。这种底子的家庭,两个男人都是寡言精明之相,榨不出几滴亲眷温情。再加上,陈月母女也算不上“亲”,就更别提会用什么心了。

一顿饭,吃得规矩。

也没有长辈给红包的习惯,就这么清清简简的散场。

初宁再回到卧室,搁桌上充电的手机正好亮了亮。

初宁拔下充电器,划开屏幕,是迎璟发来的微信。

“吃年夜饭了吗?”

“我刚吃完!”

一张照片—— 满桌佳肴,八宝饭,八宝鱼,鸡鸭鱼肉什么都有。

消息声儿叮咚叮咚个没停。

“你晚上准备干嘛?”

“对了,给你看我的红包。”

又是一张照片——桌子上面,三个齐齐整整的压岁包。

初宁嘴角微弯,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空出一只手单手打字:“怎么有三个?”

“我爸我妈我姐的。”

初宁没再回。

微信又叮咚一响。

“美丽的小姑娘,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初宁直接拨号过去,那头秒速接听。

初宁说:“你幼不幼稚啊?”

此时的迎璟在床上玩儿,滚了一圈面朝天花板,“你本来就很美丽啊,而且也是姑娘,年纪也不大,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幼稚?”

初宁无法反驳,憋笑道,“行啊,能耐了啊。”

迎璟也弯嘴,心情好好,问:“你在干吗?”

“刚洗完澡。”初宁继续擦头发,“你呢?”

“我待会要下去陪我妈看春晚,守岁。”

挺乖。初宁随口,“你们家年三十儿不打牌的?”

“不打的。我爸不在家,凑不齐人。”

“除夕夜还加班呢?”

“嗯,他们要去一线岗位进行新春慰问,年年都得一点才回来。”

初宁还挺惊讶的,问道:“你爸爸究竟什么官儿啊?”

迎璟也不隐瞒:“他那不叫官,叫军衔。”

“那你父亲什么衔?”

听完回答,初宁顿了下,方才继续擦湿发,幽幽道:“这要放古代,怎么着,你都是个亲王府的贝勒爷啊。”

迎璟笑开了声儿,又在床上滚了一圈,现在成了趴伏姿态,他的床正对窗户,开了一半,外头干燥冷冽的空气,慢吞吞地钻进了屋。

迎璟眉间坏坏的,有一股男人初熟的英气,这气质很微妙,少年感未完全褪去,成熟范儿也才刚起了头。类似于亦邪亦正的气场。迎璟故意咬着字儿问:“怎样,是不是有点动心了?”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初宁那边,正好炸开了一朵大烟花。

光彩绚烂,闪耀了她的侧脸。

初宁被夺去了吸引力,也没听清他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

一时之快,终是没勇气再说第二遍了。

迎璟收起心思,又起了念头,边从床上爬起边对电话里说:“你等一下。”

匆忙中他看了眼时间,哟,糟了,要赶不上了!

索性连拖鞋都懒得穿,光着脚往屋外冲:“你可别挂我电话啊!”

迎璟风风火火地出了门,一蹦三跳地下楼梯,百米冲刺地往二区扎营那边跑。大院儿的年味也很浓,一路都是圆碌碌的红灯笼,他跑到操场边,大口喘气,视线往下,幸好,赶上了!

今年执勤的战士们一共百来号,此刻齐站操场,精精神神的迷彩军袄,放眼看去,队伍四四方方,像最坚硬的那一段城墙。

等得有点久,初宁问:“干什么这是?”

迎璟把手机搁在耳边,嘴唇凑近了些,“嘘——你听。”

他伸手,手机屏幕正朝训练场。

几秒后,嘹亮抖擞的军歌被唱响——

“风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

青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一曲激扬,却又不失柔情万丈。除夕之夜,本该全家团圆的日子,生生听出了一种壮阔之感。

初宁盘腿儿坐在床上,很安静,这一刻,耳朵属于杏城,属于迎璟。

“好听吗?”他把手机拿回耳边,轻声问。

初宁嗯了声,“好听。”

“你看春晚的时候,年年都用《难忘今宵》结束跨年,但在我这儿,军歌才是。”迎璟下意识地笑了一下,看着天空,他的嗓音像被清晨的露水浸润过一样,说:

“初宁,新年快乐。这一年,认识你,我好高兴。”

久久过后,初宁才说:“嗯,新年快乐。”

———

过年八天假休完,初宁正式上班。

初八这天她特意描了个精致的妆容,一身儿暗红色的呢子大衣,头发挽起,显得脸小精神。开工大吉,式样还是得扮足了。

这天,连持有宁竞投资公司份额第二多的魏启霖,也亲临办公室,给员工派红包,大大气气,笑容可掬。

这位矜贵的魏总,也是个活在传说中的角色。

来这儿露个面,转个场,便低调地离开了。

员工暗自讨论:“以往每年都是宁姐领头,今年怎么魏总过来了?”

“我猜,是他准备将新能源汽车那个项目,放给公司做了。”

“做就做嘛,也不用特地来一趟吧?”

“你没瞧出来呀,魏总这是给予重视的一举,去年夏天就有传言,公司会转型喏。”

这些风吹草动以及明里暗里的苗头,初宁怎会看不出来。她只是不动声色,走一步看一步。身不由己四个字,也不是头一遭体会了。

上班第一天,也没什么紧要事处理,大家的状态还没完全从过年的欢腾假期里抽身。

初宁得了闲,上午给关玉打电话。

“那事儿怎么样了?”

关玉正开着车,路段信号不好,蓝牙时有时无,喂喂喂了十来秒,信号才清晰。

“行了,放心吧,我办事儿,靠谱的。”

初宁自然相信她的能力,但还是叮嘱:“你费点心,帮我把这个忙搞定,这个人情我记心里了。”

“住嘴,不许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恶心死我了。”关玉一向小女人姿态,说话娇娇软软,不仅讨男人喜欢,同性也受用。“咱俩什么关系啊,我都陪你打过一次江山了,不怕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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