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烟花余温,你我余生(122)

作者: 嘉言Lori 阅读记录

现在路寒真的回复了,把她从对爱情绝望的死水中拉出来一点点。

“等你回来。”

四个字加一个句号。

严忆竹想象着路寒的语气,想象着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仿佛还有热气喷在耳朵上,心里涌起一阵悸动。

在别人看来有些冷漠的四个字,她却看出了无限情意,并顺便把前两天心里的猜疑、不满都扫走了。

“好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严忆竹回复,并不羞于把心里话说得如此直白。同时她心里也有种害怕,怕没有机会说这样的话。

路寒没有说什么,只是发了个抱抱的表情过来。

接下来两天,路寒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严忆竹则在雨天的闲极无聊中反复回看她们的聊天记录。越看越“上瘾,一直翻到出发那天的,心里却有许多疑问重新升起来。

路寒为什么忽然不愿意视频或者打电话了?明明之前约定好每天通话的,“忙”越看越像一个借口——她出发前,路寒的工作不就安排好了吗?也不会突然忙得一点时间都没有吧?

最近的那几条信息,为什么隔了好几天才回?而且也丝毫没有解释,好像中间那几天不存在似的。

那两条信息的所传递出来的氛围也怪怪的,虽然她能接收到字句里的浓情厚意,但总觉得路寒是在某种低气压的情绪之下——平时她心情轻快的时候,说话语气都是不一样的,不会这么严肃、不拖泥带水。

会不会,路寒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严忆竹也被心中这个猜想吓了一跳。但马上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可是,什么事能对路寒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呢?她怎么都想不通。

工作?不会啊,路寒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各处评价也非常好,而且她似乎不是一个为工作所困扰的人。

感情?那不就是我吗?难道是因为我不在金陵很难过?难过到不愿意跟我多联系?也说不通。

还是说,她有其他喜欢的人了?不像啊。不会的。

那,身体出了问题?

严忆竹心中一凛,想到什么“去山里住两天”,那不就是疗养吗?

她越想越觉得像,感觉所有“线索”都对上了,心里有点“破案”的兴奋,但马上又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给碾压了,身体一阵发麻。

这两天,关教授的朋友圈一直在晒乡下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显然是不在金陵的。所以路寒连爸妈都瞒着?她要一个人承受吗?她到底怎么了?

想到这里,她一下四肢冰凉,拿手机的手又冷又僵硬。

严忆竹几乎是颤抖着拨出了路寒的号码。

没有人接。

再拨一遍,还是没人接。

她越想越慌,连手机似乎都快拿不住了。沉下心思考了一下,拨了关教授的电话。

关教授倒是很快就接了。

“小严!你终于想起阿姨啦!”

关教授的声音还是那么爽朗,中气十足。严忆竹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几句问好后才终于提到了路寒:“她怎么没跟你们去乡下?我记得她之前说很喜欢老家门前那条小河呢……”

“她啊,整天忙忙忙,说什么要闭关,也不让我去照顾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根本不见人影。”

“……”

“我俩出发前,她才来师大跟我们吃了个饭,吃完我们开车回乡下,她就回大学城了。前些天偶尔还发发信息,这两天又不见人影了。那个,小严,她要是联系你,你记得提醒她,还有老爹老娘在乡下呢!”

“啊……好的,如果她联系我的话……我跟她说说。”

关教授似乎听出这话有点不对,又察觉出小严这通电话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没……”严忆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磕磕绊绊地说,“我知道她很忙,所以……所以想着可能没什么时间跟叔叔阿姨聊天,就……就打电话问问您和叔叔在乡下待得怎么样……”说完自己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是不是有点太过代入到“儿媳”(或者随便怎么称呼)的角色里了?

但关教授听到这么说无疑开心得不行:“哎呀,难得你有心,一边支教一边还念着我们,比路寒好多了!我们在乡下挺好的,景色好,心情放松,早晚各散步一次,每天都不止1万步,这在金陵简直都不敢想……”

严忆竹陪关教授多聊了一会儿,关于路寒的疑惑却更多了。重新翻看了一遍聊天记录,没找到什么明显的线索,又点开她的朋友圈,上一条还是7月初,是自己出发后第二天的凌晨,发了一首诗,是伊丽莎白·毕肖普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