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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145)+番外

咦,研研现在有事都不先找我啦?

“未都你……跟左研通话还需要避开我去阳台?”

纪锴很坦率,问得也直接。黎未都答得面不改色:“我们公司最近开发新项目,找他来做法务。”

纪锴点点头,信了。然后隔了一天去超市买菜,站在冻鱼区突然反应过来不对——骗鬼哦!公司开发新项目,你请金牌离婚律师替你处理法务问题?!

离婚……

话说,你没事找离婚律师能干啥?咱俩好像还没结婚呢吧。

纪锴突然想到了好早之前的一段对话。

【研研,你整天除了管离婚官司,就不管别的了吗?】

【也管别的——比如离婚的“未雨绸缪”,婚前协议什么的。】

“!”

所以,是打算结婚了吗,有那么几秒钟的小开心。

可是,摔!你想跟老子结婚就结啊,还搞什么婚前协议的那么操蛋?

纪锴承认,要是结婚经济上确实是他占了黎未都的便宜,即使如此签这玩意什么鬼,你还指望以后能离是怎么地啊?

不不,不对!我家未都那么纯洁执拗死心眼,才不会想要签那种破玩意儿!

于是,想不出来到底咋回事了。

拎着两大塑料袋的有机蔬菜走出超市,盘算着今天晚上给未都做什么吃,外面居然开始下起毛毛小雨。

还得折回去买把伞?好麻烦……

就在这一念发呆的档口,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台阶前,车窗摇下来一半,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雨要下大了,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

“上来吧,你这大衣面料看着挺贵的,淋坏了就不合适了。”

纪锴望着那人,整个世界都在雨中缓缓倾覆。

“是你……”

当年姐姐第一次带姐夫回家,走了之后妈妈感叹过,小伙子长得不错,可惜牙没长好不能笑。

不笑的时候风度翩翩,一笑起来,看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嗯,是我。说来好笑,我们公司楼下就有那家轻奢服装店,天天看着你的广告出入公司,都没想到是你。呵呵,只记得你小时候不显个儿,没想到现在能长得那么高。”

而现在,那人就那么笑了。露出一口尖利的牙。

纪锴:“你倒是老了不少,都有白头发了。”

“我愁啊,头发怎么能不白?你那位男朋友好手段,快要逼得我走投无路了。其实小锴,不用一来就用这么狠的办法对我吧?我们之间,真的存在着非常大的误会。”

纪锴皱眉,有点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却看到轿车后面的两扇开了,下来好几个身材强壮像是打手一样的男人。

“上车吧,也好久不见了。有些事……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纪锴也笑了:“你们家人的一贯行事风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第90章

纪锴清楚地记得,就在前几天的夜里,他在睡梦中被床铺的轻颤弄醒。下意识收了收手臂,怀里抱着的人佝偻着身子,发出一声声哑涩的抽泣声。

人一下子就清醒了:“未都?”

“未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身子是暖的。撑起半个身子望过去,月光打在那人苍白的脸上。那人双目紧闭、眉心纠结显得很痛苦,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

“未都,未都!”

摇了几下,把人摇醒。这已经不是纪锴第一次或者第二次把黎未都从伤心的梦里拽回来,也算是轻车熟路。

“没事的,没事了。又做噩梦了是不是?别怕,都过去了,我在呢,我在这呢。”

既心疼又无奈,像是哄小婴儿一样拍着他的背,细密的亲吻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胳膊微微一疼,被抓得死紧。

“我、我梦见……梦见你被埋在一个矿井下面。”

“……”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那,但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特别怕、特别特别害怕,就跪在那里一直挖一直挖,想把你挖出来。但是好多石头,我挖不完。旁边有好多人,一直在说话,但他们都不来帮忙,我只能哭着求他们,然后又有石头落下来……”

纪锴听得既心疼又好笑,捞过黎未都没肉的腰,狠狠在颤抖的嘴唇上啃了一口:“好了好了不哭,傻不傻啊你?这不是都醒了吗?”

“还有,怎么民工又变矿工了?哎话说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就已经定型了,不搬砖的话也就只能去挖矿?”

他这边低声嘿嘿笑着,黎未都堵着气朝他肩膀重重锤了他一拳,又把脸埋在他胸口蹭蹭、吸了吸鼻子:“总之,你最近出门小心点,走路别靠墙,当心高空坠物!”

“嗯,是是是。”

“也注意看着点车,少开车。别去河边上,别做危险的事,最好别离开我视线!”

纪锴默默望天,声音倒还是蛮温柔的:“嗯嗯嗯,好好好。”

“别吓我……我受不了。”

“不吓你不吓你,不是,我也没吓你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吓自己,不过算了,不跟小别扭争辩。纪锴又揉着他哄了一会儿,心脏像是被注了水的海绵一样柔柔的又沉甸甸。

“未都你别想太多,亲一下乖乖睡哈,梦都是反的。”

……事实证明,梦这玩意儿有的时候,也不完全是反的。

纪锴这几天很听话地当心了高空坠物、没开车、也没去河边,结果还是“身处险境”了。

唯一能判断的,就是这鬼地方是一间地下室。可能是储物用的,除了成排的日光灯外没什么摆设,现在也没有货物,空荡荡的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好像没空调,大冬天的冷得他这种自发热体都有点发抖。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他没被塞住嘴之前吼了几嗓子,回声大是大,也没人听得见。

整个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绳子很紧,隔着大衣勒进肌肉里。当然最恼人的还是他的胳膊,在之前的奋战里面八成是打脱臼了要么骨折了,疼得要命。

锴哥人生不到三十年,却也算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大风大浪。

被绑成这熊样也不慌,就是有点后悔。

首先后悔的点是——住在那种鸟不生蛋的郊外别墅区,安保又一向形容虚设,平常小区里也经常空荡荡没什么人,何况那天一直要下雨不下雨的,他就不该非卡那时间点出门买菜。

空荡荡的进口超市,除了NPC一样零星游荡的几个员工,就他一个人,结账出了门之后更是万径人踪灭,简直给绑匪提供了绝佳的犯案条件。

其次后悔的点是,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在路过酒柜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买下那两瓶正在买一赠一的气泡香槟酒。

差一点就买了,可就在伸出手的瞬间,突然想起最近刚从赢健那儿收了一瓶好酒,据说是土豪男友赏他的,什么加拿大超牛逼庄园十几年前的极品白冰陈酿。

就这么一念之差,失去了厉害的武器加持——要是有那两瓶酒,好歹面对歹徒的时候,他还能掏出来、当场砸烂、然后狠狠抡过去。

结果,事实就是只能赤手空拳肉搏。虽然已经用学过的泰拳和无影腿技巧奋力反抗了,还把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的牙都给磕了出来了一颗。但毕竟难敌N腿,反抗无效,被绑了扔后备箱。

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舔了舔唇角的伤,龇牙咧嘴地暗自腹诽着你一个卖羊肉串的不想着好好卖你的羊肉串,没事给人家送什么酒!

毁老子人生,唉。

……

“本来,我是想非常有礼貌地请你过来谈谈的,你看……小锴你这是何必呢?”

日光灯异常刺眼,“姐夫”的皮鞋声踩在地上听得人烦躁,他好的声音更是虚伪地钻人脑子。纪锴翻了个白眼,皱着眉撇过脸去。

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身为曾经的法学副教授,还是看过不少案子、有一定常识的——对方这阵势,明显不是职业绑架的。要知道宏观上来讲,干绑匪这一行,职业和非职业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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