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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174)+番外

稍微地……扫荡了一下下。

冰箱是满的,各种有机食品,漂亮饱满的红色、黄色大彩椒。厨房厨具齐全,感觉是个懂生活的男人。

客厅里的钟表古董虽然诡异,也证明了主人是个有爱好和生活情趣的男人。书架上,藏书就更是丰富,还各种洋文,好多都看不懂。

戚扬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一个独居男人家里,到底为什么会这么井然整齐?

像他家……扔得乱七八糟的枕头、袜子,码放的没拆的礼品、放硬了还懒得洗的内裤。那才是正常男人吧。

难道有人帮他收拾?

不,没有。水杯只有唯一一个,牙刷也形单影只。甚至没有相框,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人窥见其朋友或家人的存在。

就好像这个男人如鱼得水独立存在于一个如浩瀚森林般的自我空间里,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一样。

但他肯定不是没朋友。

至少纪锴就是他朋友啊——白天的病房里,鸟儿从窗外飞过,戚扬正在窗口戳那盆小小的芦荟玩,犹豫着想要开口问点什么。

因为实在是不甘心,他凭啥把他丢家里就跑了?是觉得反正是双方亲友团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还是怎么的?枉他还……在昨晚左研掉眼泪的时候,很有点心疼地亲了他几下来着。

戚扬其实也不知道左研突然哭啥。

只知道昨天半夜,就在做到正炙热、双双丧失理智的时候,那人或许是突然触到了什么神经,也有可能只是爽坏了,突然挡着脸,整个人紧绷着无声地抽泣起来。

平常看起来特别没心没肺没人性的男人,哭起来……一向是最要命的。

让同样以没人性著称的骑羊羊,在那一刻竟小小地心动加无措了一下下。抱着哄了一小会儿,胸腔所在的地方,升起一点点细密的酸楚。

哪成想,对方似乎全然没当一回事儿。

享受完安慰,拍拍屁股走了。

搞得他一肚子狐疑,想跟纪锴打听左研的事,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个平平无奇的律师男的事情感兴趣。

结果,他不问,纪锴先开口了:“你昨晚……难道跟左研回家了?”

WTF,什么情况?!芦荟盆差点从窗户摔下去,大明星险些登上第二天“毫无公德心砸死无辜路人”的头版头条。

心塞塞看向纪锴。锴哥你……这到底是何种程度的火眼金睛?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系的那条领带,好像是左研的吧。”

卧槽!做贼心虚的骑羊羊一秒慌乱,怎么搞的?难道起床的时候还栓错领带了?连忙低头查看,看了一会儿,并不是啊!这本来就是老子的领带啊!

“几年前我在美国东南部一个小镇买的,白胡子老裁缝亲手做的手工货,世界上独一无二,怎么可能是左研的?你给我看清楚了!”

说罢捧着领带尖尖凑到病床边:“你仔细看,真是我的买的!”

纪锴离近看了看,确实不是左研那条。

“不过,左研有一条跟你这个几乎一模一样。这种蓝色很少见,还有这种手工缝制的感觉……只不过你上面是银小虚线,他是金色的。”

切,戚扬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眼神不行,你说你没事吓什么人!

“啊,正好,他来了。”纪锴指着门那边,刚好左研提着新鲜水果走进来。

事实证明,人这东西啊,还是活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点好。这刚被一轮惊变惊吓过,当下看到熟悉的身影一瞬间又血压升高!

左律师却面不改色,甚至没正眼多看戚扬,就好像俩人没在几小时前手脚交缠、抵死缠绵交换过体液一样。

戚扬又开始微微不爽了。

“研研你过来下,”纪锴叫他,“你看你看,戚扬这条领带,是不是跟你挺宝贝的那条有点异曲同工?”

左研挑了挑眉。

昨天月黑雁飞高又色急的,也没仔细看戚扬系了什么。这下对着日光,面无表情拽过来瞧了瞧,确实跟他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皱眉想了想,一翻反面,领带的最下角,果然有一个店主手绣的英文名缩写。

“等等,你这条领带……不会是几年前一个下雨天,在圣路易斯的小店买的吧?”

戚扬愣了愣,模糊的记忆缓缓打开了一条小口子。

“卧槽?”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跟着剧组,在美国田纳西州圣路易斯市的郊区荒凉小山上拍戏,住在旁边的小镇。某天没有他的戏份,闲得无聊出去逛,逛到一半下了雷暴雨,赶巧路边有家小裁缝店,他就躲进去避雨。

当时,还有一个青年在店里。

两个人都是亚洲面孔,能隔了半个地球在异国他乡的小店里能遇到也算有缘。相互微笑致意了一下,就开始欣赏店里的收工小领带、领结、西装等等。

慢慢地,一个从左边转了个半圈,一个右边转了个半圈,面对面之余,视线一起落到同一条领带上。

那是一种很丝滑的深海蓝色,氤氲着一层淡淡的珠光,表面交织的金线让整条领带都有了一种梵蒂冈式的华贵。

店主是个很有气质的老绅士,也不说话,看着报纸偶尔抬头笑笑,颇有种旧式贵族的气质。

戚扬被那种华贵吸引住了,伸出手去,却和别人的手背碰在一起。

青年笑笑:“你先拿。”

戚扬于是把领带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价格也不算贵,正打算说我拿下了,抬起眼,却看到那青年也在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一副满意的样子。

有点不好意思,又真的很想要:“老板,就只有一条吗?”

老板听不懂,戚扬又不会英文,最后是那个青年用流利的语言翻译的,再把店主的回答翻译回来:“他说有两条的,就是绣线不太一样。”

老板很快拿来了另一条银线的,戚扬比了比:“我好像更喜欢银的。”

那个青年就笑了:“正好,我比较喜欢金的那条。”

现在想想,那青年应该是长得比较普通,不然大雨、孤店这么有缘,戚扬应该会没节操地搭讪他一下的。

但是他也有印象,青年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朴实、让人小心一动的青涩。

随便问了两句,得知人家是留学生。言语之间,果然是比较单纯真诚的感觉……

戚扬虽说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太想祸害人家正经人。等了十来分钟,雷雨过去,在潮湿的空气中互相点头致了个意,就这么相忘于江湖了。

……

那之后半年,左研二十八岁,为办手续回了一趟国。

在飞机上无聊看了个爆米花电影,剧情意外地很甜很喜欢。男主古铜色皮肤坏坏帅帅的,怎么看怎么莫名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早就想不起买领带那回子事了,翻了演员表,当时戚扬在国内已经小红,在国外却还一般。左研对这个名字没印象,看过一次也没记住。

也是在很久以后,某天在手机推送了这部“情人节可看的老电影”,左研一边吃保健纳豆早餐一边重温了一会儿,然后喷了一桌子——

原来这电影你小子演的啊?

那年回国,左研的第一站是帝都,参加大学同学会。

适逢国家大剧院又有出风评不错的话剧正在上映。他大学室友好不容易买到票,却临时有事无法参加,含泪把票送给了他。

位置是第一排VIP贵宾,可以持票去后台和演员打招呼以及参加庆功派对。左研本来有空,也是有些兴趣去看的,结果呢?一不小心感了个冒,闷着被子躺了一会儿,闹铃没响,直接睡过头。

同样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那场话剧里戏份超多、引起话题的男二就是大明星骑羊羊。和数年前的菜鸡新人的状态完全不同,演技爆棚感染力高,还得了大奖。

“你!你为什么不去看!你要是看了,绝不可能会对我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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