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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72)+番外

因为不想烦,找了一家代办,代办员还微笑着嫌弃脸:“最好有年薪十五万左右的税单,或者流水做财力证明哦?”

简直是赤裸裸地在歧视大学教师的低工资。

还好他有房产和车,在各种开证明、打印材料交上去之后,很快接到了陈副总的电话:“那个,锴、锴哥是吧?呜……咱们黎总要挂啦,你快劝劝吧!”

……

黎未都胃疼,已经疼了好几天了。

前些天还忍着,满心期待着熊宝宝来了就好了。能抱着他心疼揉揉,给他暖暖。

结果一天拖一天,签证搞不定。

到今天,心态彻底崩了。

还偏偏摊上俄罗斯这么个不可理喻的国度。

以前读世界历史,两次世界大战德国进攻俄国,最后都被冻得毛都不剩惨败回家。黎未都没当回事。

直到大冬天的去了莫斯科、去了圣彼得堡,来到贝加尔湖畔、西伯利亚第二大城市伊尔库兹克。

简直神他妈的西伯利亚!

一辈子没爆过几次粗口的黎总再度破功——这他妈鬼地方大冬天的希特勒都待不住,你让老子在这开会!你怎么不上天?

一身帅气西装加大衣,挨过了法兰西的雨、挨过了德意志的雪,败在了战斗民族的狂风呼啸下。

五星级酒店开空调完全没鸟用,冷。

冷着冷着就开始胃疼,带的药忘在柏林酒店里了,俄语又不通。整个奇葩的国度还大面积的没网,基础设施比国内落后二十年,在线翻译完全瘫痪。

至于毛子国的当地接待人员?呵呵,人家都是直接一大瓶伏特加,一路不系安全带喝酒加飙车的猛人。

胃疼是什么?从没听过这么娇弱的毛病!

“……你说过要来陪我的,你骗我!”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当然不是纪锴的错。

无奈心态已崩。就像幼儿园吃不到点心哇哇大哭的小朋友,你就算拼命跟他解释说“是点心店送少了,并不是阿姨的错”,有用吗?

陈副总这几天,算是人生观不断刷新下限。

他们那位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黎总——七年前刚创立繁荣科技时,他就是看中这人少年老成、眼里有光,有技术有担当有魄力,才心一横扔下了高薪主管的位置,跟他一起创业的。

多少IT精英,慕名加入公司,对沉默寡言偶尔又用眼神杀死你的霸总黎未都各种崇拜又闻风丧胆。

就是那么个人。

现在成天闹别扭,红着眼眶哼哼唧唧!

死活不肯去医院,胃疼难受又开不了会,蜷在沙发角落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苦逼兮兮。

要是能长出耳朵和尾巴,也一定是往下耷拉着的。

副总陈某是个特别公私分明的人,从不探听黎未都的私生活。只是隐约知道他有个疼爱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但对方好像不是很在乎他。

就连有一次在公司胃疼,一声不吭撑到昏倒都没有来看过他。

可前阵子,黎总来上班的时候整个状态都变了。春风得意、走路都飘飘然,某天拿着手机,完全掩藏不住兴奋地翻出照片给他看:“帅不帅?他特别好。”

还高中生一样颠颠跑去给保安队长看:“以后他进公司,千万不要拦!”

好傻。

以前总听人说,恋爱这玩意儿自带降智商的病毒。没想到连精明强悍的黎总都能被智力清零。

好像,还会让人变弱。

没人疼的时候,踢到桌角飙出眼泪,都能忍住一声不吭;可有人爱的时候,终于能对着电话各种带哭腔求安慰求抱抱,只有五分疼,恨不得演成快要生离死别的模样。

陈副总也不好拆自己老板台,只能陪他一起演。

……

纪锴挂了电话,担心得不得了,更心疼得不得了。

正在急躁到底怎么样才能赶快到他身边,突然灵光一闪——俄罗斯……好像并不在申根签证范围内。

给旅行社打个电话一问,果然睦邻友好,签证什么的小意思,随去随走!

“你到机场了吗?”

“快登机了,你再忍忍,三个小时,我就到你那了。”

“嗯!”陈副总眼睁睁看着黎未都突然像是开了外挂一样,濒死复活挣扎着窜起来。

“我要去机场接他!”

“……”

“没事,没事,不疼。他要来了,我肯定好好的。”

这难道就是爱的力量,陈副总真心感觉被闪瞎了双眼。

……

一个那么小的破机场,出门居然打不到车。

纪锴自恃英语还是不错的,又辅修过些拉丁文,按理说走遍天下都不怕。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毛国人民:英语是什么,中文是什么,拉丁语是什么?能吃吗?

纪锴连比划带吼,老子要打车,问讯处小哥摇头又摇头。觉得很违和,毛熊国啊……感觉应该是老家啊,怎么会语言不通呢?

然后,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下。

他看到了他的小木偶。

可能真的是小别胜新婚,那人走过来的时候样子特别激动特别笨,居然全程同手同脚。

黎总,你的形象。

纪锴无奈,掏掏掏,压缩过的羽绒服掏出来抖抖展开,赶紧给人披上,又去摸胃药。这鬼地方那么冷!你还穿那么少,你不冻着谁冻着,喂……

被整个儿紧紧抱住了。

其实并不怎么浪漫。他事先知道俄罗斯冷,所以裹着超大羽绒服穿的真·像熊。而黎未都刚也被他罩上那么厚一件,抱抱整个呈熊抱状,笨拙拙的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但垂着单眼皮,埋在厚重冬衣里面的样子,还是特别的可爱。

想亲他。

冰凉的手、冻红的鼻尖、脸颊和有些发干唇,都想亲一亲。

……

回程整个路上,纪锴的手从黎未都衣服里伸进去,暖着他冰冷的胃。黎未都则靠着他的肩膀,紧紧抱着他一只手,昏昏沉沉。

“黎总应该是太困了,最近连着好几天都犯胃病,也没休息好。”

陈副总擅长公务应酬,却明显不太擅长日常寒暄。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咳了一声:“哈,说起来,我前天还问黎总为什么睡不着,结果你知他说什么?”

“他说想你,所以睡不着。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黎总了,肯定特别依赖你。”

“现在你来了正好,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纪锴觉得呼吸有些发酸。

心底柔软的地方被什么戳着,绵绵有些疼。

那一晚,黎未都睡得特别不老实。

总在翻来覆去,还差点从床边上滚下去,被纪锴一把捞回来,就这样都没醒。

纪锴怕他是不舒服,有点担心:“黎总,黎总,胃还疼吗?”

过了大概一两秒,那人闭着眼睛搂过来。

“……不。”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黎总?”

没有回应。

“到底醒了没有?”

没有回应。

“你爱我吗?”

“爱。”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继而蹭上来,搂住脖子亲了亲唇角,又睡了。

纪锴觉得这项梦游技简直逆天了。

……

第二天清晨,连续数天的阴冷被驱散开。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被子上一片明亮。

全身被温暖包围着,整个背部贴着别人弹弹的胸,被包裹着四肢交缠。手环过来,轻轻搭在他的胃上,连续数天的折磨在有了他的照顾后,一点都不痛了。

“未都,醒了?”

黎未都抖了一下,一瞬间心脏像是被电打了。慌乱想要转身,又想把整张骤然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没出息到了极点。

……未都。

变成未都了。

终于不再是黎总,变成“未都”了,那么突然。

“胃还疼么?要不要吃些什么?”

黎未都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抽搐,连同喉结都在微微发颤。沉浸在一片小小幸福的飘飘然里,并看不到身后的人早就醒了,眼神清醒中带着一丝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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