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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94)+番外

当即疼得一头冷汗,完全呈瘸状态,一步也走不了。

这难道又要请假?领导会有意见的吧!又转念想想,或许还好……大一新生还要报到、军训,差不多大半个月后才会正式开课,给了他治疗的时间。

去医院,医生说最好用中医药敷针灸结合脉冲电流的方式搭配治疗,结果那阵仗好吓人——巨粗的几根针,通着电就往大腿穴位上扎,整条腿被电得一抽一抽的。

“呵……呵呵,可以,带劲,销魂销魂。”

艹……黎总眼睁睁看自家熊宝宝被人戳针,简直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真的,你别做了!工地太危险,不要干了!”

无处发泄,在医院就小小声开始跟纪锴闹,纪锴无奈:“未都,我这健身房弄的,又不是上班弄的!之前不是你亲自开车来,把我背出去的么?你忘啦?”

黎未都:“要不是累了一整天了,又怎么会在运动的时候被拉伤?就这么说了,以后我养你!你之前不是喜欢我书架上那些画、那些精工艺术么?我送你去学,咱以后不干体力活了!”

纪锴望天。

很想认真重申一遍“其实,我真的是一个老师”,却怕又被黎未都被当成什么鬼剧情动作片里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就他现在这个肌肉拉伤、一抬腿直接疼到龇牙咧嘴的悲催情况,要是再不要命做出什么剧烈床上运动的话,恐怕呵呵,直接小命都彻底交代去了。

……

万万没想到,在家休养几天,关于“我养你”这件事,黎未都居然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

第61章

黎未都当然知道,管得太宽这点是病。

之前那段失败的恋爱经验,已经用无数事实告诫过他,太把心思放在对方身上,反而会让别人压力,最后落得人怨狗嫌弃。

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着实替纪锴担心,甚至都操上了一个父辈家长才应该操的心——像你这么自由散漫惯了,后半辈子有我照顾你还好。可万一我哪天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怎么办?

干体力活并不是长久之计。是,你还有朱凌给你的一套房,或许还有点存款,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还真不一定够用的。

趁着人腿残了每天只能窝在沙发休养生息。干脆电视关掉,手机拿走,不顾纪锴哀嚎把一大摞艺术类读物和画册放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

“趁着这些天没事,你把这些书看一下吧。”

“……”

“还有什么别的感兴趣的方向,也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买书,以后选机构送你去上学。”

或者,哪天去做个公证,或者干脆去领个证,把我市里的几处房产都写你名下算了。

然而,黎未都知道,纪锴大概率不会接受他的“施舍”。

也是非常无奈了——明明没在一起的时候,买衣服什么的,纪锴来者不拒。可真在一起之后,却变得各种不愿意让他多花钱。

【‘一个大男人的,年纪轻轻又有手有脚的,不能总想着指望别人’。未都,这话可是咱们刚认识的时候候,你亲口跟我说的吧?】

好像还说过“不能自食其力,回家必遭另一半嫌弃”。那个时候咱俩不熟,所以那个时候的话,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黎未都十分心塞,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我说的是朱凌会嫌弃你,又不是我会嫌弃你!

你看你那么久不能上班,分分钟要养不起自己了,还不让我养你。你这个人怎么心这么大,都不为自己将来的生活担心的吗?

“未都,我其实吧……真的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了。”

又有寒暑假,又不用坐班,人际关系简单——然而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无情打断了。

“说来说去,你这人就是懒散成性、安于现状,完全不愿意去考虑复杂的问题吧?”

纪锴:“……”

“明明头脑挺好的,我这边又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经济支持,你就努努力多读点书、学点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以后的职业不好吗?这样的机会,好多人想要都没有,你好歹也自己稍微有点人生追求啊?”

哎等等,你什么意思?

纪老师皱了皱眉,心里果断有点小异样了。

什么情况?现在是嫌弃老子没人生追求?

老子幸好并不真是个搬砖的!要真是个搬砖的,还得坐在这儿乖乖听你指点江山、逼我努力上进,忍受男性的尊严被伤害?

就不能开开心心当个民工搬个砖么?还是说,在一起半年了,终于进入倦怠期?从“特别好、最棒、喜欢得不行”,变成有点嫌弃没文化小民工配不上高学历总裁大人了?

“……未都,你要像这样说我,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其实本来,这也真不是什么大事。

和过去一些列被他diss成“黄脸婆”“靠朱凌养”的种种误会相比,真的算不上什么,更用不着上纲上线。

但是纪锴在这一刻,头脑中却闪过了某个稀里哗啦的雨夜里,朱凌在电话里的哭泣控诉。

【锴哥,如果我说错话、做错事,惹你不开心,让你生气了,你当场教训我让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憋在心里?】

如果说,在那一段失败的关系里,纪锴还能总结出什么像样的“经验教训”的话。也只有这句话了。

于是,严肃认真地望着黎总,以就事论事的态度,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黎未都,你总不能一边说着喜欢我,还一边嫌弃我吧?就算我是搬砖的,都享受了我搬砖的身材了,却接受不了我搬砖的自由散漫没文化,是不是有点过分?”

“……”

“……”

一阵沉默,黎未都:“你刚才喊我什么?”

纪锴:“??”

“‘黎未都’?就劝你几句而已,你就给我连名带姓了是吧?”

纪锴:“?!?!”

完全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边小木偶就陷入了头顶乌云的低气压状态,机械性地转身拿了外套,摇摇晃晃走到门边开始穿鞋子。这种情况,纪锴印象中是见过的,上次直接追过去摁下拖回沙发上哄了。

问题是,现在他呈残障状,并没办法迅速下床去追人家。

“……等一下,你去哪?”

“……”

“说话!”

“去、去买菜不行?要你管!”

纪锴:“……”

“哎不对!昨天不是才买过一冰箱的菜吗?”

然而大门已经“砰”地关上了。纪教授呆呆坐在沙发上,一脸懵逼思考着著名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

真的,活久见啊!这、这发生什么了突然就打击到他了?就、就因为我了叫了一声全名?有这么严重?

不不,歪着头又想了一会儿。未都这个人敏感纤细爱钻牛角尖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在一起,万万不能粗放没神经,必须得当成精贵的玻璃制品,小心仔细再注意的啊!

叹了口气,伸手从茶几摸过电话,拨通,旁边屋子叮铃铃地响起来了。人家手机没带出门。

……等他回来?

是真的去买菜了吧,总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跑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生闷气?

挂断电话后,手机的背景自动回到了桌面壁纸。茵茵绿草间,一只小木偶正从身后搂着毛绒绒的春天小熊。

明明是超级别扭脸,却隐隐地露出又温暖又幸福的眼神。

纪锴盯了一会儿,心里有些酸酸的。

无论如何,未都他……以前受的委屈也已经挺多的了。

真的已经特别多了,我不能再让他受委屈了啊。一点点都不行,一会儿都不行,果断爬起来。

连着十来天的医院治疗、沙发瘫加十全大补汤,大腿拉伤的地方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抬不高腿,跑步以上的运动一样也不行,但慢慢挪着小心走路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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